他怀了我的孩子[快穿](153)
带着军令顺利进入京城,谢玉阶不意外收到了兄长过世的消息。
马蹄速度放缓,看到挂着素缟的谢府,他竟有些惧意。
谢府门前的仆从见那明显的盔甲,立马意识到来人的身份,赶忙跑进府内通传。
没多久,管家带着一众仆从迎上前,他表情谄媚道:“将军……”
“带下去。”
谢玉阶看也不看管家一眼,任由下属把管家带了下去。
一路来到灵堂,他脚步停顿,迟缓的心跳加速,声声如鼓重重响在耳畔。
待那人转身,看见熟悉而陌生的凤眼,谢玉阶浑身僵滞,复杂的情愫姗姗来迟,将他拖入无边的炼狱。
许久,直到看见那人眼中浮现疑色,谢玉阶这才回过神。
他裹挟着一身风雪,动作僵硬走入灵堂。
火盆中火光跳动,橙黄光线打在他线条冷硬的脸上,那浓密鸦黑睫羽动了动,薄冷的唇翕动:“嫂嫂。”
这声“嫂嫂”唤得既热情又复杂,加上两人的身份,极易让人浮想联翩。
谢玉阶照旧烧了几张纸,纸张被火焰吞噬,化为了一捧尘土,他脱下盔甲,膝盖重重跪在灵堂前。
手心捧着早已准备好的鞭子,他幽深眼眸浮起点点亮色,“玉阶来迟,害得嫂嫂遭遇刁奴为难,照顾不好兄长遗孀是玉阶的错,还请嫂嫂教训玉阶出出气。”
崭新鞭子被接过去,他心中升起近乎畸形的愉悦。
顺服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谢玉阶露出宽厚流畅的后背。
随着破空声响起的,是道道鞭子落在皮肉的声音,他喉底黏腻喘|息着,心口发酸发胀,满得他几乎快要落下泪液。
见身下的男主状态不动,程时茶停下动作,疑虑加深。
“系统,男主被调包了?”
“没有,数据没出错,可能……男主喜欢这样?”
见女人停下,空虚感在疯狂扩张,谢玉阶回头,嗓音暗哑:“嫂嫂无需心软,是玉阶该罚。”
为了让她更好施展,他索性扯掉外衣,只着一件里衣。
热气蒸腾而上,迎着长嫂怀疑的视线,他坦然一笑,一副耿直无甚心机的样子。
见此,程时茶只好顺着男主的心意,鞭鞭利落狠厉,直到对方身形微晃,手背尽是鼓起骇人的青筋,她才扔掉了鞭子。
门轴转动,随着女人离开,一阵冷风夹杂细雪涌了进来,在灵堂里打了个转。
谢玉阶眼眸有簇火光在跳动,他轻笑一声,犹如冰河融化,冷峻面容上笑意放大。
捡起垫子上的鞭子,谢玉阶粗粝长指摩擦着那犹带温度的手柄,他眼神粘稠浓郁,死死盯着手柄不动。
蓦地,他低下头,用薄唇轻啄手柄,从中感受那仅存的一点热度。
喉底发出一声叹息,谢玉阶彻底迷失在这宛若幻梦的世界中。
老天终是待他不薄。
……
到了那天,谢玉阶早早等在府外,他撑着伞,挡住了纷扬的细雪。
他看着她下了马车,看着她回到府内,看着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和离书。
“这是谢玉琅前些时候签下的和离书。”
接过和离书,谢玉阶折了折,珍重地将和离书放入宽大衣袖。
他颇为期待问:“嫂嫂何时与玉阶成婚?”
他已经是她的人了,还给她生了一对孩子,她理应对他负责才是。
一想到这,背后的累累鞭伤开始发痒,钻心的痒意都敌不过他紧张期盼的心绪。
程时茶不明所以,结合最近谢玉阶奇怪的态度,只当他失了智。
她敷衍道:“过些时候。”
谢玉阶嘴角上扬,灰暗的世界有了色彩,他点点头,乖的不可思议。
目送女人离去,他回到府内,开始为婚事筹办起来。
“枣生桂子”是要的,日子还长,他要给她再生几对,免得她轻易抛下他。
学会管理内务也是要的,上辈子即使学过,时间久了难免有所疏漏,更何况她不喜欢不会处理内务的男子。
但目前最重要的,是不久后的那场宴会。
手执账本,谢玉阶想起了上辈子宴会晚上发生的事,那件事,几乎成了他后半生仅存的一点甜意。
他绝不容许任何人破坏。
……
几日后,梁王入京诣阙,圣上特地在宫中设下宴席。
谢玉阶坐在席间,紧张地握住酒杯。
她会前来谢府吗?
谢玉阶不确定。
好不容易熬到宴席结束,他迫不及待离开席坐,对擦身而过的柳元之视若无睹。
可柳元之叫住了他,“还请谢大人放过程姑娘。”
“你算个什么东西!”谢玉阶眼神阴鸷,周身是浓厚的煞气。
柳元之却不怕,他声音坚定道:“谢将军身为朝廷官员,理应以身作则,为何屡屡为难程姑娘?”
谢玉阶嘴角带上了嘲意,他不欲与其争辩,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而站在原地的柳元之,则无端想起书房里的佩剑。喧嚣丝竹声再也入不了耳,他告别同僚走向宫门。
她已和离,是不是意味着他能稍稍痴心妄想一下?
谢玉阶一路疾驰回到府上,他跳下马,由于动作过快,差点被绊住了脚。
离约定的时间尚早,他回到房中,换了好几桶水,将自己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
等再也闻不到酒气,他问新换的管家:“程小姐可到了?”
话中是难以察觉的紧张。
管家忙答道:“方才小厮前来通传,说是已经带人前去书房,将军放心,无人看见程小姐走进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