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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了我的孩子[快穿](36)

作者: 山长大人 阅读记录

小二上了一壶粗茶还有几盘点心,程时茶一边剥着核桃一边听说书先生讲话。

不远处几个小将看到她的动作,悄悄交换了眼神。

程时茶好似并未察觉。

说书人道:“说起那骆雪国,像是被咱们将军打怕了,前不久刚送和亲公主到咱们这儿来联姻。”

“呸!骆雪国年年秋末总是来抢咱们的粮食,如今倒是好意思联姻,有种就派他们的皇子来联姻!”

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说完,众人皆是起了一阵哄笑。

说书人继续道:“唉,将军离开北疆回到京城,虽说派了杨参将坐镇,可总归还是将军坐镇要来得安心。”

听到这话,众人皆是沉默。

谢大将军驻守北疆几年来,打了无数大大小小的战役,将入侵者逼退至离国界几十里的苦寒之地,因而北疆男儿皆以入谢将军麾下为荣。

眼见气氛沉闷,说书人提起了另一话题,茶楼中的氛围稍稍缓和。程时茶结账走出茶楼,身后几个小将也跟着起身结账离开。

定北县虽处于边境,然来往商队众多,因而并不荒凉。

此时街道上来来往往诸多牵着马匹的商人,其中夹杂着来往的百姓,程时茶走入其中,就如水珠入了海,了无踪迹。

小将中为首的人左右张望,没能找到人,只能低骂一声,颇有些灰溜溜地走开。

“长官,咱们还找吗?”

“你个没眼色的东西!你有本事你来找!!”

……

见几人走远了,程时茶从巷子里走出来,她正要走回客栈,路过一处酒楼时一个酒杯砸了下来。

她迅速避开,瓷片四溅,碎瓷撒了一地。

程时茶听见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

“我就知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不简单!”

她抬头,酒楼窗户边倚着个容色不羁的少年郎,他左耳的狼牙耳坠晃晃悠悠,嘴角挂着抹轻蔑的笑。

程时茶盯着少年参将俄顷,直把他盯得浑身不自在。

收回视线,女人垂目,眼底酝酿着风暴,可她面容愈发平静。

她走进了酒楼。

程时茶离开京城一事,长公主能帮着遮掩一时,但不能瞒住一世,倒底还是被谢玉阶知道了。

他刚从演武场回房,衣襟有些凌乱,脖颈处的鞭伤若隐若现。

擦了擦额角的汗,听完下属的禀报后,谢玉阶眸底冰凉,他冷嗤道:“也是她倒霉,竟去了本将的地盘。”

洗漱过后,谢玉阶没有犹豫,给远在北疆的部下写了封书信。

私卫带着书信隐入黑夜,谢玉阶双手攥拳,强压下心底莫名的情绪,面色寒凉异常。

他转身用力合上窗户,漆黑的夜中只传来他隐晦不明的轻嘲声。

夜半,谢玉阶烦躁起身,他点燃油灯,光线半明半暗中脸色异常难看。

起身到一旁的铜镜前,谢玉阶解开了衣裳。

镜中男人眉头紧蹙,神情冷峻,那壮硕皮肉上的青紫痕迹早已褪去,只剩下背部交错斑驳的鞭伤,那疤痕强势蛮横,像是某人特意刻下的所有物的标记。

谢玉阶抖着手摸着后背的伤疤,凸起的手感让他回过神,脸色越发难看。

视线往下,是略微凸起的腹部,谢玉阶起初以为是回到京城后疏忽了锻炼,可不管他这几天如何锻炼,那腹部毫无一丝变化,半夜还会疼痛不适。

他披上衣裳,突然出声道:“来人!”

小厮弯腰走进来,“大人可有什么吩咐?”

“去请大夫。”

小厮应了一声,以为大人身子有什么不适,赶忙去请大夫。

过了会儿,大夫颤颤巍巍走进来,他先放下药箱,将脉枕放到桌面,然后向谢玉阶请示。

谢玉阶伸出手。

大夫沉默把着脉,原本舒缓的眉头越皱越紧,脸上不断流下冷汗。

“但说无妨。”

大夫像是被惊醒般吓了一跳,他抖着手道:“这……这……”

迎着谢玉阶逼迫的视线,他立马跪地抖着声音道:“求将军饶小人一命。”

“你先说说本将得了何种病症。”谢玉阶倒了盏热茶。

大夫抖着嗓音道:“脉象跳动流畅圆滑,如珠走盘,此乃、此乃喜脉啊!”

说到最后,大夫声音中藏着深深的恐惧。

谢玉阶动作停滞在半空,他先放下杯盏,语气情绪不明问道:“你说本将怎么了?”

大夫恨不得将额头紧贴地面,他不敢开口多言。

谢玉阶没有再看地上的大夫一眼,他又让小厮请了个大夫。

另一个大夫刚走进厢房,就看到死对头僵硬跪在地上,要是以往他肯定会心底嘲讽一番,可这一次他只是心头一颤,颇感棘手。

果不其然,把完脉后他“扑通”一声跪地,动作干脆利落,青白着脸道:“启禀将军,这是……滑脉。”

谢玉阶却觉有几分好笑,他问道:“你们是说身为男子的本将军怀孕了?”

两人俱是低头不答。

谢玉阶脸上的好笑寸寸收敛,他沉默许久,久到地上的大夫以为自己的项上人头不保,却听到其晦涩道:“先开一副落胎药。”

“至于你们日后……”

谢玉阶视线落在两人身上,“这段日子就请两位暂居谢府。”

两个大夫俱松了一口气,在谢玉阶部下的监视下纷纷起身商讨药方子。

许久,一碗漆黑的药汁便出现在谢玉阶的桌案上。他沉眉看了那碗药半晌,随后坚决果断喝了下去。

在等待药效的时段里,府中悄然无声,唯独檐下传来冰雪消融之声,谢玉阶突然觉得房中冷寂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