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料偶像背锅多年后重生了(70)
吴珑
姜如珩:“我同意。”
吴珑:“你同意个屁,你凭啥替我同意!”
可惜反对无效,导演巴不得全员一起参与,顺道给团综拉热度。
第一次团综拍摄热热闹闹结束。
成员们与制作组定了一家高价餐厅,用五千元痛快地大吃了一顿。
回到酒店时天际已然蒙蒙发亮,杨傲天饱得直打嗝,“大家好好睡一天,明天凌晨坐飞机回首都。”
每个人领了各自的房卡回去。
依旧是两两一间房,按照宿舍内的分房模式。
高强度的团综录制让所有人都很疲惫。
吴珑甚至连妆都懒得卸,进门扑在床上,瘫成一只大字型狗饼。
贺燃:“我先洗?”
吴珑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让他去。
等贺然洗漱好打开门,遮光窗帘拉得死死的,大灯已经关了,靠窗那张床上的吴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坐在书桌前写作业的白深秀。
台灯照亮小小一方书桌,在黑暗的室内像座孤岛。
用毛巾擦着半湿发尾的贺燃一愣。
“我和珑哥换了房间。”白深秀说。
第49章 陌生情绪
“干嘛换房间?”贺燃把毛巾搭在脖子上,顺嘴问道。
白深秀瞥了他一眼,光线昏暗,浓丽的五官和晦暗光线让这一瞥带着点意味不明。
他并未回答问题。
贺燃心底蓦然冒出一点不自在来,录团综时赶着做任务,其余暂时皆被抛至脑后,包括他们在窝棚里那个不清不楚的吻。
仿佛回到那个昏暗潮湿的棉被之下,遗忘的记忆席卷而来,陌生情绪在心底涌动,感觉像是摄入了过量的咖啡因,左胸口产生了心悸的错觉,被碾碎的褐色粉末混入血管,汩汩涌动。
“你觉得是因为什么?”变本加厉地,白深秀往暧昧地气氛上点了一把火。
贺燃嘴唇张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僵硬地转移话题:“写什么呢?”
“小组课题。”
空气中的暧昧瞬间消失无踪,简直像被当场扇了两个巴掌,又像是兜头被浇了一盆冷水,贺燃彻底冷静下来。
白深秀:“如珩哥对睡眠环境很敏感,开灯他没办法睡觉,所以换了房间。”
贺燃此时已然心如止水,凑到白深秀身边看他写题,感慨道:“我快想不起来我读书时什么样了。”
“你那时候在干什么?”白深秀来了兴趣,停笔看向他。
贺燃托着下巴仔细回忆,“学校和公司来回跑,我成绩一般,为了维持课业和训练,过得很辛苦呢。”
注意到白深秀惊讶的目光,贺燃笑了,“怎么,觉得很惊奇?”
“你长了一张学生会长的脸蛋。”
贺燃不爽地乜了他一眼,“讽刺我呢。”
“哪能啊。”白深秀露出一点讨好的笑。
贺燃并未真的同他置气,语气松快,“没办法呀,追求梦想的同时也得好好读书才行。”
白深秀的眼前仿佛出现一个半大少年,匆忙奔波在公司与学校之间。
他遇到贺燃时,贺燃已经是个初具稳重模样的成年人。
等他长到贺燃的年纪,贺燃又会变得更加成熟。
他们中间,永远隔着一段时光。
想到这里,白深秀不免有些遗憾。
贺燃敲敲他的额头,笑问:“发什么呆,赶紧写吧。”
“想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你说出道当偶像吗?”贺燃没懂他奇奇怪怪的脑回路,理解成了另一个意思,“有次回家路上被星探搭讪,本来以为是骗子,结果丫追着我跑了三条街。我累得半死,只好停下来问他到底想干啥,他问我有没有兴趣当练习生。”
“练习生诶,听上去好酷!我赶紧跑回家告诉我妈,结果被痛揍一顿屁股。”
白深秀眨眨眼,他见过贺燃的妈妈一回,精英女律师,在教育儿子方面毫不手软。
贺燃:“我那天因为面试很晚没回家,她打电话去问老师,班主任说我早走了,给她急的差点报警。我妈一直不赞成我来当偶像,觉得太苦,但没办法呀,谁让我喜欢。”
当时Arts集团收购耀光时,沈星星曾说过偶像的生命周期太短,建议他们转型。
他说得没错,偶像竞争压力很大,必须在有限的职业生涯中,把热情,体力,最美好的年华,通通奉献给舞台。一旦失败,面临的便是虚长的年岁,找不到工作的窘境。
白深秀定定地瞧着他,台灯的光芒从他身后照来,给贺燃镀上一层暖黄色的轮廓,脸颊上有一层细小的绒毛。
他的脸上有怅然有悲伤也有历尽苦楚后的平静,双眼却亮如星辰,眼底塞满了对舞台的渴望。
“就算风险很大,你依然选择以偶像的身份出道。”白深秀道,“中途没想过要放弃吗?”
“当然有。”
被全网骂的时候,站在舞台上被砸水瓶的时候,被所有人齐声高喊让他退团的时候。
那些痛苦的回忆像是顽固的沉疴,至今深深扎根在他的心底。
我做错了什么呢?我有这么差劲吗?每当夜深人静,他被失眠折磨,心底会浮现出这些疑问。
再自信的人,也经不起长时间否定。公众的怒吼是世界上血腥味最浓烈的声音,对一个人的杀伤力太大,大到他无法自行痊愈,于是自然而然地萌生出放弃的念头。
就算现在换了新公司,拥有了新的团队,还有一大批人支持并喜爱他,贺燃依然不上微博或者短视频平台,他甚至没有冲浪用的小号,大号全部交给杨傲天管理,活得像与世隔绝的山顶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