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了佩剑,做副锁链(女尊)(10)
尖锐的烛台芯刺入桌布之下,姚副将一瞬间就毙命了。
嬴芜荼发出声嘶力竭的一声惊叫。
他整个人都呆滞了,刚才恳求的话还没说完,她就直接动手了。
“来人。”
姜守烛见人进来,她一挥手,姚副将就被带下去安葬了。
营帐里寂静无声,嬴芜荼还保持着那个动作,他像是被抽干了全部的力气。
“吓到了?小男人果然胆小,可这明明连血都没有,我下手一向利落。”姜守烛将椅子拖到床前,不过这次距离远了一点。
嬴芜荼浑身突然打了一个哆嗦,他像是所有神识骤然回笼,他张牙舞爪地想要扑过来,口中声嘶力竭大喊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声音太尖锐了,比烛台上的尖头还要尖锐,更尖锐的是他的滔天恨意。
“这样才对,嬴芜荼,这才是你,装出刚才那副做小伏低的样子都不像你了,你知不知道,你眼睛里充满恨的时候,这副模样特别可爱,乖巧听话的小男子我见多了,还是你这样的更有趣些。”
姜守烛不会承认的是,其实当看着嬴芜荼那副乖巧模样任她摆布时,她确实动了一分的恻隐之心,当她看着嬴芜荼拿着灯台时分明动了杀心,但却在那犹豫时,她又觉得这果然是个小男人。
可惜,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姚副将是个出逃的俘虏,本就该杀的,只是杀之前,用来逗一下小兔子玩罢了。
果然,把小兔子逗得张牙舞爪。
“姜守烛!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
姜守烛看了一眼右手手背上还没淡去的那半圈牙印,再看向气得浑身通红的嬴芜荼,笑道:“好啊。”
锁链声哗哗作响,嬴芜荼拼命挣扎,他心里太恨了,甚至更恨自己,恨自己打不过她,恨自己没用!就这样白白害死了无辜的姚副将!
突然一声巨响,床竟然被直接晃散架了。
可见嬴芜荼挣扎的力气到底有多大。
嬴芜荼直接摔在地上,床栏杆落在地上,他突然意识到时机来了,他拖着锁链和散架的栏杆朝她扑来……
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杀了她!
第6章 “你是我的战利品。”
嬴芜荼被踹中左胸口,原本包扎好的伤口再次崩开,鲜血慢慢透过纱布,他疼得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自找苦吃。”姜守烛一挥手,门口的士兵进来,她吩咐道:“把他关进战俘营。”
嬴芜荼被士兵拉着手臂拖走时,他还不断咳血,血喷在单薄的里衣上,脏成一团。
他都这样狼狈了,眼神还恶狠狠地盯着姜守烛。
他心里充满了恨,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杀了这个女人!
姜守烛并未打算给他优待,他本就是俘虏而已,本想把他关在这个小营帐里,趁着这两天清点物资,大军也不开拔,那就和他好好玩玩,但见他这么爱咬人,还是得磨磨性子。
闹了这么小半夜,嬴芜荼更加狼狈了,而姜守烛还是如入夜之前那般平静,她在不面对嬴芜荼时,还是那副永远让人看不出情绪的模样。
眼下刚过子时,雪早就停了,主营帐那边的庆功酒还没喝完。
众人打了半年的仗,都是劳苦功高,姜守烛下令今晚她们爱喝到什么时辰就喝到什么时辰。
而姜守烛是无心再去,她回了自己的营帐。
她的营帐里烧着炭盆,高床暖枕,连椅子上都铺着虎皮。
她并无睡意,那点酒意也早就没了。
仗打完了,六国统一了,等大师回京,陛下论功行赏,从此就天下太平了。
主营里还在喝酒的女人们互相攀着肩膀说想要什么什么赏赐,可姜守烛想不出她想要什么赏赐。
姜守烛坐在椅子上,对着烛光,又一次拔出那柄短剑。
这柄短剑是个珍品,之前属于嬴芜荼,现在是属于她的战利品
她擦了一会儿,又走出营帐,叫来正在站岗的妍副将,吩咐道:“你去盯着点战俘营那边,别发生不好的事就行了。”
妍副将没懂这个“不好的事”是什么意思,她挠了挠头,但还是出去了。
姜守烛又回营帐里,拿起她的重剑,用绢布擦来擦去。
她向来少眠,睡不着觉的夜晚不是彻夜挑灯擦剑,就是练剑到天亮。
至于小兔子,得让他明白,他现在的处境,该对谁摇尾巴才是上策。
动辄咬人,实在不乖。
——
战俘营是用铁笼连起来的,一共十个大笼子,每个关了三百人,三面围了布用来挡风,毕竟眼下寒冬腊月,怕战俘们冻死了。
姜守烛是打算留她们活口的。
嬴芜荼被士兵拖着手臂一路拽到战俘营门口,他的身体在雪地上留下一道拖拽的痕迹。
这痕迹还是血痕,因为他胸口的伤还在流血。
“嬴主将!”
众战俘本以为嬴主将阵前自戕已经死了,没想到还活着,再次见到,皆是站过去看。
战俘营的铁笼子门打开,嬴芜荼被粗暴地丢进去,笼子门重新关上。
“主将你是不是被打了?”
众人围上来关心。
“咳咳……没事……”嬴芜荼见还有人想来帮他包扎伤口,他赶紧拒绝,自己咬牙撑着爬起来,背后靠在笼子边缘,自己又撕了一截袖子,将胸口的伤重新勒紧,血慢慢止住了。
战俘营四处漏风,比起刚才生着炭火还有被子的营帐简陋太多,嬴芜荼冻得浑身打了个哆嗦,因为这下他两边袖子都没有了,他慢慢深呼吸,让自己适应胸口的疼痛,他蜷缩起双腿,抱着膝盖,试图留下一点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