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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穿成我的猫(44)+番外

作者: 草履 阅读记录

谢松亭流眼泪无声无息,说话时虽然也会口鼻发塞,但不明显,让人很难察觉到他哭了。

前面难捱的高中生活,他没流泪。

却在这里流泪了。

毕京歌问:“十年了,你成熟了很多,你不相信他也一样吗?”

“都十年了,我怎么知道他变成了什么样。这半年他装成猫骗我我都没分出来。他要是还想骗我,我能怎么办?

“我甚至不知道他说喜欢我是不是装的。我不喜欢他还能讨厌他,喜欢他的话什么也看不出。

“我分辨不了。

“我已经精神分裂了,我怕一不高兴大脑再变出点别的什么,让我连回忆他都做不到。他最好在我记忆里永不褪色,这样最好。

“这是……我记忆里唯一好好存在的宝物,我不能让这些碎掉。”

谢松亭从沙发中起身,无视侵占了半个屋子的黑雾,说。

“就这样吧,毕老师。时间到了,再见。”

大门关上时,他一滴眼泪砸落在把手上,怪物冒出头轻嗅一下,跟上离去之人。

水痕清浅,很快蒸发,散在空调的热风里。

毕京歌长长叹气,即使听她说话的人不在,也依然说。

“你有没有想过……他愿不愿意只当你的回忆?”

“任重道远啊,席队。”

谢松亭到家时睡了一会儿,附近的宠物医院二十四小时营业,所以他约的半夜。

醒来时,缅因脑袋靠着他膝盖,后腿搭在他腿上,尾巴蜷起盖住肚子,缩成一个毛团。

谢松亭心情还算稳定,摸了摸他,说:“醒醒,带你去绝育。”

他知道自己很快会重回黑雾的怀抱,虽然痛苦,但好歹熟悉,所以还算安心。

就这样慢慢回归“正轨”就好。

缅因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眼神疑惑。

“怎么了?带你去绝育,你答应我了。”谢松亭说。

“……这是哪?什么绝育?”

缅因爬起来。

它声音清脆,和席必思不说沾边,只能说完全不同。

它又问:“你是谁?你是人啊。竟然能和我说话,我也能听懂,天呐,你真神奇。你好,我叫贝斯,你叫什么名字?”

“……什么?”

“我说我叫贝斯,我的主人叫席必思,你见到他在哪了吗?我怎么在这?”

谢松亭按住床头架尖锐的边角,手心锐痛,表情难看得像死了老公。

第17章 看谁来了

无数念头在他脑海里翻滚,谢松亭不知道自己怎么做到的,但他说话了。

“席必思工作有点忙,把你送到我这寄养几天,我是他高中同学。”

所以席必思去哪了?

席必思去哪了?

他说自己车祸醒了之后就躺在猫的身体里了,现在猫回来了,他呢?

谢松亭指甲掐进手心里,两眼发黑,被电话铃声拉回。

“您好,是谢松亭先生吗?”

“……”

“您好,您在手机旁边吗?您预约的凌晨三点五十的公猫绝育,提前给您打个电话。您好?”

“……我在听。”

“您能准时来吗?和您确认一下时间哦。”

“嗯,能。”

“好的,那么祝您生活愉快,医生在宠物医院等您哦。”

他挂下电话,对上缅因清澈的眼睛,说:“……我们走吧?”

“去哪呀?”

贝斯跟在他身边,好像和席必思一样,但又哪里不一样。

门口玄关有一个柠檬,谢松亭原本打算太困了就路上吃,现在他拿起柠檬,生生将其抠烂。

柠檬的汁水流过他指节,有几滴滴落在瓷砖上。

他蹲下来,把手上的柠檬汁送到贝斯鼻端。

贝斯嗅了嗅,没有皱脸,反而伸出舌头,舔了一口尝味道。

谢松亭躲闪不及,被它舔到一点。

舔完,它说。

“还挺好吃的,酸酸的耶,上头,哎……怎么拿走啦?”

谢松亭把烂掉的柠檬放在玄关,手腕重重在柜子上磕了一下,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这不是席必思。

席必思闻到柠檬就会皱起脸,只是把柠檬凑近他,他都会整个猫脑袋往后仰,露出嫌恶的表情,偶尔被熏到,还会不自觉地呲牙。

贝斯还在疑惑地喵喵叫。

谢松亭:“绝育之前六个小时禁食禁水,不能舔了。”

贝斯温顺地说:“好吧,我听你的,你现在是我的代理主人了。”

“嗯,来。”

贝斯走进航空箱:“你带我去哪呀?是你说的要去绝育吗?绝育是什么?”

谢松亭想了想:“绝育就是让你……不再难受地发情。”

“啊?”贝斯看着面前的笼子被关上,猫脸失色,“不能找小母猫啦?”

“也可以找,就是……不会不受控制地乱尿乱滚乱叫了。”

“原来是这样,”贝斯舔了舔手,“那还好,可以接受。”

谢松亭的良心受到了谴责:“……有点疼。”

贝斯隔着航空箱网门和他说:“没事,我很能忍疼!我是我家六胞胎里最壮的那个!”

谢松亭不知道怎么安慰它,心想你从医院回来就知道了。

去医院路上还是打的出租,谢松亭下车,医院灯火通明,门口站着值班的小妹把门拉开,说:“欢迎,是来绝育的那位吧?跟我来。”

谢松亭被她带到等待区,拎着猫进去检查。

抽血检查的贝斯十分配合,全程竖着尾巴蹭来蹭去,成功要了五根猫条,谢松亭收下了,准备手术之后再喂给它。

谢松亭看见前台在表格里给贝斯的备注:究极社牛、乖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