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穿成我的猫(46)+番外
卧室门没关,冷风从阳台灌到客厅,再到卧室。
一呼一吸,沁凉到肺里。
他撑起身体,下意识去摸手边的药板,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之前是席必思叼着药板拿给他吃。现在席必思不在。
想喊泡泡,泡泡不在猫窝里,不知道去哪了。
他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发现自己竟然想拿药。
身体的求生欲望比他脑子的强多了。
谢松亭从床上起来,去客厅找药,却看见门口门没关。
他听到泡泡的声音。
“可以了吧?本大王就给你带到这里了,回头记得给我罐头。”
“好。”
声音很低,一个短音,很快断掉。
谢松亭往前走了两步,荒谬地想。
……席必思的声音。
他连发烧都能烧出幻听了?
他没穿鞋,光着脚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向外看,很巧没惊动门口的一人一猫。
来人背对着他,正蹲着挠泡泡的下巴。
这么冷的天,他上身只穿着一件灰色的连帽卫衣,戴着帽子,袖子撸到臂弯,露出半截麦色的结实手臂,上面是健康的晒痕。
还背着个鼓囊囊的背包。
谢松亭后退了两步,像见了鬼,觉得自己一定是病得不轻。
他不知道时隔十年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但他感觉这人是席必思,而且这念头还很强烈。
“啊!谢松亭,你醒了!”泡泡惊讶地说,“快看谁来……”
那人扭头起身,笑容洋溢,想说什么,就看见谢松亭想也没想就要关门!
来人手比脑子快,伸手卡住了门!
他手被门缝一夹,倒抽一口凉气,说:“谢松亭,十年没见,你给我这么大礼?”
谢松亭怔怔地看着他收回手,向掌面吹气。
下一秒,谢松亭抓稳把手,又要关门!
“怎么还要关?我就那么不招你喜欢?”席必思狞笑着抓紧门框,没管自己青了的手,“看见我就跑,你见鬼了?”
他手臂发力,抓着门板向外拉,慢慢把门缝扩大。
真不知道这人怎么躺了六个月病床还跟什么事没有一样,怎么他现在在蓉城,怎么还要进他的门!上午他还以为席必思死了!
门里抓着门把手的谢松亭根本不是对手,满心的疑问几乎要冲出喉咙,怒道。
“谁管你……是人是鬼!”
席必思和他角力了一会儿,发现他一点劲儿也没有,反而满脸通红,关切地问:“你怎么又发烧了,别和我犟,让我进去,你又犟不过我。”
谢松亭头脑昏沉地摇头:“我发烧和你有什么关系……滚啊!”
“我是猫的时候不说好了我变人就给我个机会?怎么我来了你跟兔子见了鹰似的撒腿就跑?你快松手,别和我磨叽。咱先进去吃药,看这烧的,还能认清我是谁吗?嗯?亭亭?”
“亭亭你个鬼!谁让你这么叫我了!还有……我说的时候……可没想过你能变回人!”
“合着你耍我来了?”席必思缓慢地往外拉,看门缝逐渐扩大,找准机会钻进门里,攥着他手腕把他逼退门边,“你猜我那么远顺风车怎么坐的?”
“不知道……放开我!”
谢松亭被他抓着,挣不开也跑不了,脸色愈发难看,仅存的一点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席必思手很温暖,但现在谢松亭发着烧,这点温度自然不够看了,反而很温凉。
“不放,想死我了。”他回。
谢松亭用尽全力想把他甩开,却被他一个轻推推进门内,席必思还不忘喊了一声泡泡。
“泡泡,进来。”
谢松亭向后踉跄,被这人捞住腰捞回怀里,箍着他的腰把他抱紧了。
“别摔着,来我这。”
明明十年未见,但气息、味道,他动作时带起的细微的风,抱紧他时压下来的下巴、沉稳的呼吸、拥紧的怀抱,和那具温暖的身体,都在说:
席必思来了。
等泡泡进来,席必思一后脚踢上门,咣一声,把愣神在他怀里的谢松亭惊醒。
冷风被堵在门外,谢松亭被他抱着挣不脱,知道今天是赶不走他了,脸色发青地说。
“你刚才说什么顺风车?怎么没坐私人飞机?”
谢松亭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席必思高中领教够了,闻言叹了口气。
他进来时,卫衣帽子因为动作滑落一点,此时抓着帽沿往下掀,才让谢松亭看见卫衣帽子里鼓囊囊的是什么东西。
是多出来的……
一对缅因猫的耳朵。
谢松亭僵硬地看着那对耳朵在席必思发间动了动。
这人语气平稳,一手抱他,空着的一只手指着自己耳朵,说。
“我这耳朵,你准备让我怎么过安检?”
“……”
席必思看他难以置信的神色,笑了一声:“不信啊?”
谢松亭手腕一紧,触感毛茸茸的,还以为泡泡跳起来撞了他一下,低头一看,却发现是条棕虎斑纹的尾巴。
比席必思当猫时的猫尾巴粗多了,接近一米长,从席必思身后过来,灵活地绕紧他的手。
谢松亭心想,我一定是烧得太糊涂,烧得幻觉都升级了。
席必思还低声怂恿他。
“摸摸?”
第18章 讨价还价
“摸你个头……你为什么在这?你不是出车祸了吗?这尾巴又是怎么回事!”
席必思抱着他往屋里走,说:“解释起来挺麻烦,先吃药,把烧退了我们好好谈谈。”
谢松亭被他放在沙发上,看他也不嫌脏,坐在地板上放下背包,尾巴在身后好心情地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