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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该(189)

作者: 一角缎子在 阅读记录

阮笙猛地抬起头来,眼睛亮得像夜里闪过的流星:“我们是第一名,世界冠军!”

她从包里取出水晶奖杯,高兴得像一个孩子:“你看——这是独属于冠军的奖杯。”

沈知竹一怔,因为她的兴奋而开心了起来。

就连当初公司上市敲钟的时候,自己好像都没有这样开心过:“恭喜你,阮笙。”

阮笙眼底盛着些晶莹的水光,她吸了吸鼻尖,没有让泪水掉下来。

“原来我真的有这么厉害……我这就给店里的员工打电话,让她们不用找下一份工作了,我可以想办法让店撑起来……”

沈知竹又是欣慰,又是心疼,为她揩去眼尾的泪珠:“嗯,你可以的。”

……

两人草草吃了顿午餐。

午后,作为获胜组的成员,阮笙和简妮一起接受赛事纪录片制作组的采访。

她们被问了很多的问题——对甜品工作的看法,获奖的心情,未来的职业规划。

以及,为什么会选择烘焙事业。

简妮耸了耸肩,很是坦诚道:“家里农村的,没钱,连大学都读不起,就想学点技术多赚点钱。”

轮到阮笙回答了,她愣了几秒钟,脸上笑容隐下去:“我……是想将美味分享给身边的人。”

和前者相比,是一个公事公办的回答。

记者选择追问简妮:“那想必在这条路上,也会经历很多的困难吧,可以和大家分享吗”

……

采访结束,宣告着赛事彻底进入尾声。

阮笙终于可以开始痛痛快快享受游轮上的时光。

白天晒日光浴,去歌厅看表演,品尝美食。

夜里……当然是和沈知竹难舍难分地缠绵。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在曼谷的一场事故过后,沈知竹对她变得更加容易心软了。

往常阮笙要想翻身做主,都要缠着她求上好久。

可现在阮笙不过试探着开口,沈知竹便轻叹了声气,似有些认命地翻了个身,沦为躺下去的人。

乌黑的长发凌乱搭在肩膀上,沈知竹半阖着眼,看向阮笙的眼神带着些纵容。

莫名的,有一种高岭之花跌入凡尘之感。

阮笙坐在她的上方,喉咙咽了咽,没出息地脸在发烫,心在狂跳。

沈知竹发出一声极低的轻笑,似是在嘲笑她的色厉内荏。

阮笙眼一闭心一横,俯下身去,笨拙地贴上她的唇。

唇齿交融。

在不太适应的轻微僵硬过后,沈知竹原本搭在阮笙肩上的手,沿着她的脊骨不知不觉滑落到她的腰间,用抚摸作为无声的鼓励。

两人的呼吸不约而同变得更加急促。

阮笙脑海中像是一部无法连接信号的电视机,嗡嗡作响,黑白色的雪花闪烁。

她只能,也只会循着本能去做。

舔,咬,吮。

回应她的,是沈知竹的哼声。

和她冰冷的声线不同,这时候的沈知竹像化开的坚冰,在逐渐攀升的温度中变得黏黏糊糊了起来。

也或许,这才是她隐藏在冷漠外表下最真实的模样。

从初次相遇开始,她就是这样子。

说起初次相遇——

事后,洗沐过的阮笙趴在床上:“沈知竹。”

“嗯”沈知竹有一搭没一搭抚玩着阮笙的长发,眼底的柔意几乎快要流出来。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是在什么时候吗”

沈知竹手上的动作忽地停下来,没有出声。

阮笙的希望沉下去,失落正一点点浮上来。

沈知竹开口了:“我记得,那时候的山竹还很调皮。”

阮笙的眼睛一下亮起来,她用力抱住沈知竹:“你记得,你居然真的记得,我还以为……”

沈知竹被她撞了个满怀,哑然失笑:“你以为什么,以为我只记得我们是同学关系”

阮笙被她戳中了心思也不气恼:“那你还记得吗当时山竹叼了秦阿姨摊铺上的肉就跑,我们一起去追它,我实在是跑不动了,又不敢一个人留在树林里等,是你拉着我的手跑下去……”

沈知竹唇角含笑,听她说着从前的事。

在阮笙的视角,这似乎是一桩极具冒险性的趣事。

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和她在公园深处找一条狗。

但对沈知竹而言,那一天她真的过得很窘迫。

先是好好地准备生意,因为一条突然出现的狗被打乱,又为了去追它淋成落汤鸡,低血糖还发作……

最后,阮笙像小公主一样,坐上阮家来接她的车离开。

而沈知竹和秦秀华,还要淋着雨将摆摊车推回附近的家。

阶层的差距,在那一天前所未有地清晰呈现在眼前。

这当然不是阮笙的错,但从开学第一天起,一眼见到同为新生的阮笙,在自尊心的驱使下,沈知竹便有意识避开她。

“其实开学头一天,我就认出你来了,不过那时候你总是冷冰冰的,我也不敢来打招呼。”

“直到运动会上我摔了一跤,连带着将你也扑倒,你非但不生气还来关心我,我就知道你只是看着有些冷……”

沈知竹的脸色变得有些莫名:“你觉得,我当时是在关心你”

阮笙反问:“不是吗”

沈知竹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真的是在关心。”

她叹了声气,不是为别的,而是为那时候的自己——真是性情太别扭了,明明是关心的话,竟然也能说得像是在挑刺一样。

也亏得阮笙能接收到其中的情绪。

这样一想,她和阮笙似乎真的是天生一对。

沈知竹唇边浮起笑意:“阮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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