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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该(86)

作者: 一角缎子在 阅读记录

但应该很少会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因为一旦与她对视,就会无法避免地被她漆黑的双瞳吸引住所有目光。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是阮笙刚上小学二年级时,从课本里学到的比喻句。

沈知竹恰好印证了这一点,她的目光总是沉着冷静的,就像她这个人一样。

似覆在冰面之下的深湖,叫人看不清读不懂。

然而此刻,表面的冰层破裂不堪,浮在湖面的雾气化作幽蒙的火焰。

让阮笙莫名想起,她曾去印尼一座火山旅游,在旅行团的带领下半夜登山,去山上看蓝火火山。

抵达蓝色熔岩景观点的时候,天色和现在一样,正介于拂晓时分。

灰色的火山石之间,蓝色火焰被一簇簇被风吹散,忽明忽灭,似一条无水之河。

令人窒息的震撼。

直到许久之后,阮笙才知道,所谓令人叹为观止的蓝火火焰,并非大自然的奇观,而是由人工每天点燃和扑灭。

那沈知竹呢

她眼底燃烧的情绪,就一定是真的吗

阮笙忍不住抬手朝她的脸触去,想要更加清晰地感知她眼下的温度,丝毫不在乎自己是否会被灼烧。

指尖将将触到沈知竹的脸颊,腕间被握住。

“阮笙……这样折磨我,你觉得很有趣是不是”

沈知竹的嗓音干涩发哑,握在她腕间的长指一寸寸收紧。

她看上去像一个开场时稳操胜券,结果却满盘皆输的赌徒,语气中满是狼狈和不甘。

“沈知竹——”没有回答她的质问,阮笙问出埋藏在心中许久的问题,“你喜欢我吗”

亮出最后一张牌的那刻,她并没有作为赢家的得意高傲。

反倒是小心翼翼,似提防着对手还留着什么翻盘的后招。

沈知竹抿紧唇,她猛地别过脸,似唯恐叫阮笙看清自己脸上的神色。

空气中沉寂了半秒钟,她又转回脸:“你和我之间,谁都没有资格谈论这个词。”

不等阮笙再开口,沈知竹朝她压过去,堵住了她的要说的话。

“唔……”后腰抵着岛台的边沿,阮笙无处可躲。

她似乎也并没有躲的打算,反倒是双手揽住了沈知竹的腰,并沿着睡衣下她的脊椎缓缓向上,直至用力搂住她的后背。

沈知竹忽然间停下动作,烧得思绪不清的大脑有了一丝清醒。

真是太不对劲了——

她只是想要惩罚阮笙,让她知错而已,为什么却总是反反复复被她套进去

逼着自己停住这个吻,沈知竹抬起头:“那你呢你又喜……”

你又喜欢我吗,阮笙

真是愚蠢。

她为什么要问这种自甘堕落的问题

越是去思考,便越觉得自己可笑,沈知竹盯住视线已然迷离的阮笙,心头发出一声嗤笑。

为什么要在意这样无关紧要的问题,她要做的,应该是将阮笙施加给自己的折磨如数报复回去才对。

这般想着,沈知竹端起了旁边了盛着冰块的水杯。

杯沿凑到唇边,端杯的手抬起,一块坚硬的冰块顺着杯壁滑进沈知竹的口腔。

她并没有将这块冰吞下去或咬碎,而是放下水杯,朝着阮笙身前低下了头——

宽松的睡衣衣摆,被*轻而易举地撩起。

意料之外的冰寒,叫阮笙喉咙里不由发出一声呜咽。

原本准备给沈知竹冰敷的冰块,到头来却化在了她的口齿和阮笙的肌肤之间。

难以承受这样凶狠的刺激,阮笙身体向下软倒,却又被沈知竹勾住了腰往上一提,坐到了岛台上方。

更方便的姿态。

也不失为一种降温的好办法。

……

直到剩下的半杯冰,在玻璃杯中化作了水。

迷迷糊糊之中,残存的羞耻心让阮笙轻蹬沈知竹的肩膀。

脚踝却被握得更紧。

一番折腾,以沈知竹因生病带来的体力不济而收场。

岛台上已是一片狼藉,阮笙从没有这样刺激得过了头的时候,还要颤抖着身体给沈知竹找药。

等将药凑到沈知竹唇边,她却似没看见这些药,而是没来由地冒出一句:“……我反悔了。”

阮笙:“什么”

沈知竹并未回答她,只是眸色晦暗不明地盯住阮笙。

半晌,她不疾不徐道:“你会明白的。”

啪——

教堂的会议厅里,一沓照片扔在了桌上。

“不是总问我为什么只撒饵却不下钩”

扔出照片的葛维夏双手抱在胸前,“这就是答案,中国有句古话——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marry。”

只有两人的会议室里,名为教堂义工,实为同伙的?marry拿起那些照片。

照片的主角是阮笙,marry对这个人的底细当然清楚得很——毕竟她就是她们现阶段要钓的那条鱼。

从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来看,这是最近一周阮笙被偷拍到的行踪。

照片里除了阮笙的身影,出现得最多的是另一个陌生女人。

五天前,她们上了同一辆大巴车,并且共游雾岭山,乘坐缆车。

为了不被察觉到跟踪,偷拍者跟在离阮笙很远的距离。

但长焦相机还是清晰捕捉到,两人在暴雨中的山间缆车里接吻,足足有半个多小时。

包括两天前的傍晚,阮笙进入一座高档公寓过夜。

直到昨天晚上,从那座公寓乘车离开时,也是那个女人将她送到大门口。

即便只是隔着照片,也能看得出来这个穿黑衣的陌生女人绝非庸俗之辈,且与阮笙关系暧昧。

Marry隐约明白了什么:“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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