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了一个疯批(19)
不过两人都是体面人,也只是夸张的说法。
所以现在何老太太突然发觉褚淮可能对薛薏有意,心中无比惊诧。
在宴席散后,单独留下薛薏问道:“那褚淮也算是我看大的孩子,你们……”轻言试探着。
若是想安顿下来,他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原先的门路,九皇子微服出巡至临安,他圣眷正浓,这次微服私访很可能就是陛下在为他封太子造势。
他好美色,凭薛薏的姿容聪慧,只需要她牵线两人见上一面。
既然要争,何不往最高处争?只是其中险象环生,又不是在小小的临安可以想象的。
她只能牵线,甚至连桥都搭不了。
薛薏矢口否认,不过对何老太太的属意,同样犹豫。
抿唇道:“可以让我考虑几天吗?”
何老太太点了点头,毕竟是大事,她的余生,都可能因为这一个选择天上地下。
冬禧扶着薛薏离开守拙院,薛薏抬脚准备跨过门槛的一瞬,听见老太太在身后喊她,蓦然回头。
老太太扶着门框站着,看到夕阳的光碎在薛薏身上,她的身影有些模糊。
她要飞得高,飞得远,她哪里能一直看得清楚。
时间过得真快啊……
“你想好了,三日后来见我。”老太太含笑说着,明明和初见时并无什么不同,薛薏却觉出她多了几分真心。
敛眸点了点头,又听见老太太说:“其实我不希望你来见我。”好像犹豫了许久最终才说出口。
因为她突然想着,她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这一生也算衣食无忧,平安顺遂,还有什么非要不可的?
但薛薏不是,她还年轻。
为她早逝的母亲,软弱的姐姐,或是虚伪的父亲而活,都不如为她自己而活。
听懂了她话中的深意,薛薏忽然很想见一个人。
回到家,薛薏脚步匆匆,勒令冬禧回去休息,站在卧房前双手使劲一推,门扉登时敞开。
房中依旧空无一人,只一个吊坠孤零零躺在桌上。
走过去拿起吊坠,手心的红绳凌乱盘在一起,薛薏嗫嚅着。
“你想见我?”略带轻笑的嗓音响起。
抬头循声望去,薛薏的视线穿过门扉,秦敕静静站在院中,一阵风卷过地上的落叶和他的衣摆。
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事情。
薛薏过去拽着他的衣领将人拽进屋,转头压在了门上。
因为她手上的力道,秦敕被迫弯腰低头与她平视。
没等他表示疑惑,薛薏仰头强硬吻在他唇上,说是吻,在秦敕看来更像是毫无章法地乱啃。
只懵了一瞬,秦敕眸色暗下,低头扣住她的后脑勺夺回了主动权,仔细描摹着她的唇形。
她想发泄,他就陪她。
一手箍住她纤细的腰肢,绝了她挣扎的后路。
不过这次可能因为是她主动的原因,薛薏异常配合。
他们接吻的时候,薛薏很少会闭眼。
说是不喜欢,其实秦敕知道,她害怕自己会因为意乱情迷失了理智。
原来只有在自己保持理智的时候,才能发觉对方是如此为自己着迷。
薛薏额头抵在他胸膛上,微张着口喘气,眸中依旧带着水光,抬头对上秦敕的目光。
“秦敕,告诉我你隐瞒的一切。”
也许是冲动,但她确认她只会问这一次,想把秦敕彻底划进自己的世界。
她知道自己很不讲理,在向对方交付信任之前,先要求对方摊开所有底牌,但如果对方是秦敕,应该会同意的……吧?
就这一刻,她宁愿自己深信秦敕爱她。
薛薏的目光太过灼热,以至于秦敕一刻的沉默被无限拉长。
他不能破坏和秦寒生的赌约,为了他们能有未来。
直到薛薏眸中的火光逐渐熄灭,慢慢变得冰冷,自嘲一笑推开了他。
是她自作多情了。
在薛薏离开的一瞬秦敕拉住了她的手腕,明明只是一句话,却莫名说出了垂死挣扎的感觉,“再等等,总会告诉你的。”
他人就在这里,难道还不值得她相信吗?
秦敕不懂她在纠结什么,却忘了从一开始他们就不在同一水平线上。他了解薛薏的一切,从上而下审视着她。
“江南丝绸那桩生意,你能搞定吧?”薛薏冷静下来,自顾将坠子重新系好在脖子上。
第11章 无法逾越的鸿沟
在活着就已经筋疲力尽的时候,爱是那样虚无缥缈的东西。
薛薏不想以身入局,也永远不会强求。
许久以后,秦敕才恍惚意识到薛薏要付出多大的勇气才朝向他走那一步,只是已经错过了。
没料到薛薏会突然提起此事,但秦敕因着弥补的心思,没多思索就答应下来。
所以,看似是每次都是他都对薛薏有求必应,其实薛薏更懂谈判的技巧,她从来提出要求的时机都让人无法拒绝。
薛薏勾唇轻笑,饶有兴味坐到桌边,歪着头看他,越发好奇他到底瞒了什么。
几乎做尽了这世上最亲密事情的两人,心上却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薛薏越想越觉得讽刺。
江南的生意还不需要秦敕出马,让他去,只是寻个由头支开他。
她需要冷静,在今天如此冲动的情况下。
或许她早就该冷静了,早在第一次察觉到他越界的时候。
“阿薏,相信我好吗?”秦敕单膝跪在薛薏身边,抬头仰视着她,眸中有挣扎和隐藏下的疯狂。
他不能坦白,现在还不是时候。
薛薏端坐着,微笑点头,笑意却不达眼底。俯身轻轻拥住他,将下巴放在他脖颈,有些贪恋他身上清冽的气息,缓声道:“我当然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