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了一个疯批(33)
“我想娶你,你愿意嫁吗?”
说罢低头自嘲地笑笑,全程没有看薛薏的脸,因为他明明知道结果。
但是他不想等了,也不敢等了。
所以明知道秦寒生此举有诈?*?依旧义无反顾,这是他最高妙的阳谋。
他知道他有多在意薛薏,有多想要娶她。
在让笠青去只会秦敕的时候,他就知道秦敕会来找他。
无视他的警惕和忌惮,秦寒生态度平淡而温和,微微敛眸,俯视着临安繁华的街道,“没什么,只是帮你看清一些事情而已。”
有些人,有些情,非要强求,只能是两败俱伤,但即使如此,也不愿放手。
他虽然乐得看秦敕吃瘪,但也受够了他被一个姑娘耍得团团转,那没出息的样子。
他可从没有忘记他们的赌约。
不过儿子难得有这么喜欢的人,他最后会让他如愿的。
秦寒生浅笑着,眸中却不带一丝情感,笠青站在身后看着,默默噤声。
自芸夫人走后,也再没有人能让主上发自内心地笑了。
再过几日,晋王府的聘礼会直接下到,无论薛薏愿不愿意。
秦敕眼中闪过势在必得的意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摸出一个酒壶,拔了盖子就要往嘴里灌,被薛薏拦住了,强硬夺过酒壶,眉头皱得愈深,“你不必试探我。”
薛薏回到屋里,一把将人拽进来,然后依着他身侧拉上窗子。
人多眼杂。
暗处他的眼睛好像更亮了,秦敕动作轻柔摩挲着她的手腕,突然感到一阵凉意,薛薏低头就看到腕上多了个翡翠玉镯。
面露疑惑,“这是什么?”
秦敕没有答话,只是认真望着她。
这是最后一次了,在心中默默道。
-
晋王府,明明没有主人,但下人各司其职,平静的一如往常。
听风不厌其烦地又一次答道:“回殿下,王爷确实身体抱恙,不便相见。”
九皇子敞腿坐在上位,手中盘着两个核桃,一手支着脑袋,“呵……”
以为他会信吗?
死里逃生,他太清楚那是谁的手笔了,也就大理寺那群饭桶,以为自己轻易就能抓了元凶,匆匆结案,然后去朝廷邀功。
眸中一道暗芒闪过,秦旷释然一笑,“那就替我传达,晋王可要好好养病,别到处乱跑才是。”
瘆人的威压压着,听风丝毫不为所动,甚至九皇子终于离开时,恭敬行礼答道:“殿下所言属下一定会转达王爷的,恭送殿下。”
秦旷气愤甩了袖子,大步流星离开晋王府,身后的小厮很难才跟上,知道他心情不好,小心翼翼问:“殿下,那我们……”晋王称病不见,他们也没有证据证明刺杀一事就与他有关,甚至连治他擅离封地一罪都不能,能干吃了一个哑巴亏吗?
生怕触了他的霉头。
“去临安!”秦旷面色阴沉,朝后瞥了一眼,这次他中途折返,只有这几个亲信知晓,如果再暴露行踪,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杀无赦。
身后的人似有所感,都深深低着头,瑟瑟发抖。
再见到他,薛薏会是什么表情呢?他还真是好奇,秦旷阴阴想着。
他才不信世上会有这样的巧合,就在她答应跟他走的当日,刺杀的人就来了。他生死未卜,晋王府的病秧子就突然准备娶妻了。
他是喜欢薛薏,但那跟有可能威胁到他的性命,他的皇位的晋王比起来,不值一提。
薛薏收到消息,还没有发觉自己已经被视为同党,只是一头雾水,不知所措。
晋王殿下?聘礼?
薛薏的第一反应,是上何家找老太太,是不是她找了什么门路,然后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何家再厉害,也没有到可以左右晋王府的程度。
晋王府许久不出现在世人眼前,因为承袭爵位的世子,是个不理政事的病秧子。晋王旧党,大多对此痛心疾首,不想王府苦心经营的事业毁于一旦。
就算如此,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曾经能和皇帝叫板的势力,晋王府依旧不容弄小觑。
好在秦寒生马上就带着答案去了薛家。
八字相合。
薛薏听着他的答案,突然觉得世事无常,滑稽得紧。
她努力往上爬了大半辈子,竟比不上一个上天注定,真是可笑。
“你是来看笑话的吗?”薛薏面色不善看向秦寒生。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有秦敕在,她就不可能嫁。
以晋王的身子骨,经得住几次折腾呢?依照秦敕二话不说就要取人命的性子。
不过他既然来了,肯定是另有图谋,薛薏依旧警惕着秦寒生,听他继续道:“确实可惜。不过也不是全无办法,全看薛姑娘愿不愿意配合了。”
秦寒生道,不紧不慢,拉扯着对方的思绪。
“就此止步,一辈子待在临安,做个富贵闲商,偶尔再跟你那个知县父亲来往问候,也是不错,你说呢?”
表面实在劝薛薏,其实每个字都精准踩在她的雷点上,以退为进。
她已经错过九皇子了,这样的机会,还能有几次?
薛薏只觉得一阵寒气从脚底阵阵入侵,直冲大脑,死死盯着秦寒生,却从中看不出他的半分想法,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跟他合作,不亚于与虎谋皮。
只有一点,她一直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不会动摇,不会后悔。
薛薏一直沉默,秦寒生自觉没有成功,示意笠青推他离开,距离门的一段路程不远也不近,他在心中默默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