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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乱终弃了一个疯批(70)

作者: 烟如尘 阅读记录

他们上次这样下棋,应该已经十几年了吧。

棋子落下发出清脆的声响,秦寒生难得怀念,他还记得当年那盘棋,到底是秦敕当时年轻,布局的手法都略显稚嫩,如今处理得老道不少。

不过他也不会手下留情,继续不动声色地步下陷阱。

他们下棋,笠青原本是不该插话的,可是走到这一步,他分明看出秦寒生已经快将秦敕逼入死局,重要的却不是这一盘棋。

忍不住劝道:“主上,少主,如此怕是于少夫人名声有碍。”

夺妻之仇,世道对女子苛刻,无论输赢,最后薛薏一定会落得一个水性杨花,红杏出墙的名声。她却不是争权夺势的工具人,而是少主衷心爱护之人。

他劝,主要是不想让秦敕做可能会让自己后悔的事,以至于最后无可挽回。

秦寒生目光柔和,面带笑意看着棋盘,口中却道:“笠青,你多话了。”

笠青面色沉重,自觉跪下请罪,“属下失言。”

无论秦敕做何选择,他是过来人,亦是旁观者,已经言尽于此。

秦寒生抬手挥下,笠青退下,才重新看向秦敕,缓声道:“薛姑娘是做大事的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应当是不会在意的。”

薛薏是什么样的女人,他不清楚,秦敕难道还不清楚吗?

她只信成王败寇,史书只由胜利者书写。

而他,不想他的计划有半分差池。

“自然。”

秦敕平静回答,落下最后一子,棋局终了,胜负已分,两人有这个默契,自然不用数子。

他十多年前输掉的那局棋,今日胜他半子。

秦寒生对这个结局乐见其成,收回手,轻轻放在没有一点知觉的双腿上,面带笑意,从容镇静。

他一手培养的继承人,怎么可能会差。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早就已经掌控不了这头长熟的狼崽子了。

就是为情所困,可算是给他找到弱点了。

他当然知道,主要能激起秦敕动力只有薛薏,无论是迫切地想除掉秦旷,还是决意谋反。

秦敕会不会得偿所愿他不知道,但是他的目的,藏在心底几乎已经成为执念,一定会实现。

若是阿芸在,肯定不会让他这么肆无忌惮地利用儿子和儿媳妇,可是那?*?个能令他有所顾忌的人已经不在了。

-

吟酒褪去伪装,站在薛薏面前,被她的眼神盯着,莫名有种没穿衣服的羞赧。

“王妃,求您体谅一下,别让属下为难。”

第39章 论迹不论心。

薛薏淡淡垂眸,看向自己手腕上绑的绳子,和椅子的扶手捆在一起,没有很紧但也无法挣脱。

感到为难的应该是她才对吧?

沉着眸色抬眼看着他。

果然无论吟酒在她身边办事再周到,他始终都是秦敕的人。

她对淮安的路其实不大熟悉,几次出门也都是府里套车送的,所以直到马车拐上的下路愈偏僻,才终于确认心中所想。

车夫在车前赶着车,脖颈处冷不丁抵上冰凉,浑身一战。

薛薏小声在他耳边命令:“别动,将车赶到前头那处酒家,停下。”

这条路很荒芜,薛薏目之所及只有远处前头有家店,扬着酒幡,在泛着白且辽阔的天鲜艳惹眼。

脖颈处实实在在抵着一把匕首,薛薏的语气冰冷瘆人,车夫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只能听着薛薏的命令往酒家赶,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您,别冲动车夫小心解释,“确实是前些日子,有难民闹事,将大路砸了还未修整好,您又走得着急,怕耽误了您的事这才选了这条小路……”

他的话真假参半,让人辨不清楚。

薛薏听到了,不置可否,因为她确实在秦敕那儿听闻了此事,可她更相信她的直觉不会出错。

马车缓缓停下,薛薏满心注意都在车夫身上,因为常年忙碌,赶车牵马,他人长得很结实,但凡薛薏有半分掉以轻心都可能被他夺了武器。

然而可能从来都是做着安稳差事,他人很老实,面对薛薏的生死威胁完全没有反抗的意思,让薛薏少了很多事。

不过很快她也知道了车夫不挣扎的原因,那个一直跟着的小丫鬟,不知不觉间摸到了薛薏身后,朝她颈后轻轻一敲,薛薏浑身脱力,眼前一黑倒下,车夫顿时松了口气,感激地看向她。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薛薏用力咬着牙回头,看清了对方熟悉的眼神。

完了……

这一招请君入瓮,是秦敕谋划好的,就看着她白白往坑里跳。

同时这一幕和多年前记忆重叠,反正都已经完蛋了,薛薏感叹,他身边的人下手可是个顶个的干净利落,不过当年山洞那个似乎是叫听风,甚少见到。

再醒来的时候,就是如今的场面。

薛薏轻轻动了动脖子,没什么感觉,赞许道:“你下手倒是比他精准。”

当年醒来的时候她可是浑身都疼,除了脖子上的伤,还有脚伤,连着头疼了好几日,打不起精神。

不过庄子上没有伤药,更没人给她请大夫,她凑和着薛苡找来的草药应付了一下,总不见好。

她有伤,薛苡又靠不住,生活质量是肉眼可见的飞速下跌。她想是上天不想让她们活,前路无光的时候,薛从义又良心发现派人来接她们回家,一切又有了转机。

吟酒愣了一瞬,后来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听风,抬手挠了挠头。

听风着急给王爷送解药,当时又不知道薛薏的身份,或许下手就重了些,他可是小心谨慎生怕伤到了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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