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白切黑表叔(127)
谢西泠的心情微妙而罕见地回暖些许,手没有移开,而是上移两寸稳稳贴在她腰后。
不容置喙道:“云芙,方才的话我只当没有听过。我让你与他退婚,并不是在同你商量。”
季云芙抿着唇,许久没说话。
谢西泠以为她默认了自己的说法,心绪刚松快,起身将里屋的火烛添亮几盏,回眸,才发现她的脸色一片惨白。
季云芙看到了他背后渗出的血,暗沉一片,映在玄色衣衫上,原本并不打眼。
若非她低头看到指尖黏腻濡湿的痕迹,她或许还反应不过来,他背后渗出的是血。
她想起他这趟在外面的艰难,虽然他从不与她道半句辛苦,可在他受伤一事上,她不敢懈怠轻慢半分,她宁愿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相信季氏和谢相所说的——他在外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活着回来。
如今更是历经万苦,平叛有功,得了陛下嘉奖。眼看就要官复原职,或许会有更好的前程,她不能让他再次踏入泥潭,不能纵容自己的私心,害自己再毁他一次。
对啊,他是霁月清风的谢大公子,是深得圣宠的谢指挥使,他本该有锦绣前程,怎能因自己的私情而害他一次又一次的断送前程呢。
他曾说女子的天地不止于四角的高宅,她又怎么忍心他因自己而折断羽翼,害他困于一方囚牢呢。
波动的心归于平静,季云芙在他重新坐在自己面前时,出声道:“表叔,我的婚事也无需经由您的首肯,您虽然是我的长辈,但若细论起来,姑奶奶比你更能做主我的婚事。”
“你”
“表叔。”季云芙扬声道:“不论旁人,那我的心意呢?嫁予宁峋,我是愿意的。”
“季云芙!”谢西泠压抑地看向她,恨不得朝着她的唇狠狠咬下去。
良久,冷嗤道:“你愿意他?难不成你喜欢他?”
季云芙没说话。
在她的沉默中,谢西泠的脸一寸寸暗下去。
“云芙?”他哑声唤她的名字。
他抬手碰她的脸。
季云芙脸一偏,躲过他的触碰。
谢西泠的手僵在半空中,许久之后,他缓缓地收回手。
再开口时,他的声音很平静,然而季云芙从未像这一刻胆寒惧怕过。
只听他一字一句道——“他想娶你?那也得有命来娶。”
季云芙肩膀一抖,几乎是下意识死死攥住了他起身甩开的衣袖。
“你要做什么!”她压着喉咙里的哭腔低吼道。
谢西泠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季云芙陡然发现,他竟如此高,周身的威压笼罩在她的身上,她险些喘不过气。
她努力地扬起脖颈,才能够仰视他。
原来以前都是他纵容她,格外宠溺她,才让她能有平视他,甚至是坐在他膝头肆无忌惮地俯视他的机会。
谢西泠视线落在她攥紧到发白的手指上,笑意不明,“云芙,你才与他相识多久,便开始担心他,护着他了?”
季云芙心口不一道:“他是我未来的夫君,难道不应该么?”
谢西泠冷笑,“你的夫君,不会是旁人。”
季云芙不遗余力地与他撇清干系,“也不会是你谢西泠。”
谢西泠眉头一皱,很快又松开,而后捏着她的后颈,将身子压下去。
他的吻降落的猝不及防。
他似乎不再受她话语的影响,专注地含着她的唇,纵使她紧闭牙关,也没能让他的热情消减半分。
“不是我?”谢西泠撬不开她的牙齿,也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他的吻转而落在她的耳垂,触碰不够,便含着她的耳垂吮吻。
季云芙哪里遭得住他这样对待,满脸通红地想避开他,却发现身子软到无力与他抗争。
她红着脸,眸底是雾蒙蒙的迷茫。
谢西泠的吻也从最初的舔舐变成用牙尖轻咬,似在发泄自己的怒意,惩罚她的心口不一。
“云芙,不是我,还能是谁?”谢西泠哑着嗓子道:“没有人能这样吻你,除了我。”
裴燃不行。
宁峋也不行。
从她将手放到他掌心的那一日起,他便没有想过要松开她的手,没有人能将她们分开,就算是她也不行。
潮湿的吻一路蔓延至她纤细的脖颈,他用力舔咬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奋力留下独属于自己的痕迹。
然而下一秒,一道响亮的巴掌声骤然划破寂静的夜。
“别碰我。”季云芙说:“我不愿意。”
“真的”
“很恶心。”
谢西泠侧着脸,像是定在原地。
许久之后,他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第63章 季云芙是他的软肋
季云芙这一晚睡得并不安稳, 她数次于梦中惊醒,总感觉有人伏在床头凝望自己。可几次坐起身,昏黄的屋内,又只有自己一人的身影和孤寂的呼吸声。
翌日清晨, 她顶着一张微微泛白的脸, 穿过花园抄近路去往侧门。
谢西泠回京, 因着救驾有功,陛下顾及他身负重伤,特准许他在家休养几日。
季云芙唯恐在府中与他碰上,干脆一大早就带着丫鬟躲出谢府。
人刚走到花坛旁的小径,迎面撞上三三两两行色匆匆的丫鬟。
为首的丫鬟手里提着一个铁笼子, 笼子里雪白的小狐狸不安地来回踱步,喉中溢出低低的哀嚎。
季云芙一眼就认出,笼子里的狐狸正是当初被谢玉娇抢走的那只。
她隐约记得,谢玉娇抢走小狐狸没几日, 就受处罚被软禁了。她原想将小狐狸从谢玉娇手里抢回来, 因为谢玉娇瞧着并不是真心喜欢它,更多的是为了与她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