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白切黑表叔(56)
谁知,竟是个心怀不轨的!
“季姑娘一直瞪在下,倒是让人心生不安,既然姑娘已经施完针,若不然,你我二人再换一下位子?”裴殊问。
季云芙瞪他更狠,谢挽月如今好不容易睡着不再折腾,两条手臂皆布满了针,他明知此刻不是移动她的时机,还如此发问,依她所见,此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挽月怎会同这黑心肠的人相熟,她事后定要好好问问。
季云芙冷冷剜他一眼,后者一副自若从容的模样,丝毫不受她影响。
过了会儿,屋内摇铃一响,象征着今日的拍卖即将步入尾声,却也同时走向高。潮。
季云芙垂眸,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抬起头看向对面之人。
“铃响是不是说,拍品仅剩最后三件?”她记得先前挽月同她提起过,珍宝楼每日最后三件藏品竞拍异常激烈,为保证交易公平,还会向当日楼内所有客人透露得主所在房间的序号。
如他们所在乃是玄字三号房。
当然,也有得主会直接表明身份,借此给其余竞争者施压方便拍得珍宝,或之后将珍宝二次出手。
至于得到珍宝后是选择出手,还是借机同想要搭线之人牵头联系,那便因人而异了。
裴殊点了点头,问季云芙可是有想要竞拍之物。
季云芙摇头否认,却道:“下一件,我想参与竞拍。”
裴殊愣了一瞬,笑道:“最后三件珍宝,价钱可都不低。”
季云芙掐了下手心,坚持道:“拍!”
她的目的并不在珍宝上,而是想借珍宝楼,让竞主为自己和挽月她们做个见证。
否则,若他日有人诋毁她们几人的名声,咬定那登徒子和她在屋内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也是百口莫辩。
裴殊不明她意欲何为,但还是教了她竞拍之法。
屋内墙边有两条细绳,一条前端系着方才的响铃,尾端没入墙内洞中,另一条则恰恰相反,前端空无一物,只有一条绳穗,尾端同样没入墙内,但裴殊说,这条绳子的另一端直通珍宝楼的竞拍处。
屋内人抽拽绳子,致楼下铃响,就代表着房中客人意欲参与竞拍。
而后每摇一次,都代表着加价,加价银两,经由屋内的暗格传递。
于是,在下一次竞拍开始后,季云芙果断拽动屋内绳穗。
竟拍处的侍从得信禀报道:“玄字三号房内客人参与本物竞拍。”
之后加价,季云芙又接连跟了几次,与另几间房内的竞拍者将价格咬得很近。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暗格里掉下一张纸条。
裴殊提醒她:“季姑娘,你不妨先打开纸条瞧瞧。”
季云点头,看清纸条上的字后,将其交给裴殊,问他:“若我也想如此做,是不是如法炮制,写一张纸条扔进暗格即可?”
裴殊应是,垂眸扫了那纸条上的字迹一眼——“天字四号房,国公府贵客。”
末尾是两个名字,应是国公府上两位公子的名讳。
季云芙拿起桌案上的笔,蘸了墨,写好纸条,将它塞进暗格中。
裴殊似乎猜到了她的用意,不由上下打量季云芙一眼,目光落在她今日的男子装扮上,又不太确定。
便问道:“季姑娘写了什么?”
“没写什么具体的,只透露了这间屋里的,是谢府的三位姑娘。”
裴殊闻言不由轻笑一声,“此般行径,倒是与季姑娘来珍宝楼前想低调行事的想法大相径庭。”
“来之前我也未曾料到,今日会遇上突发情况,随机应变罢了。”
裴殊弯唇,没再说话。
不消片刻,加价的铃声果然停了,季云芙顺利得到倒数第三件拍品。
竟拍处落锤,道是:“玄字三号房客人拍得千年灵芝一颗。”
侍从交头接耳了几句玄字三号房的客人有何来头,有人小声说屋内三位乃是谢府上的姑娘,今日乔装打扮来此,估计是玩心大发。
其余人听后,了然点头,又继续为下一件珍宝的竞拍忙碌起来。
季云芙依照裴殊教她的法子,通过暗格联系上那位在天字四号房的客人,约对方一见。
她估摸着时间取下谢挽月双手的针,重新放回牛皮包里,门刚好被叩响。
她示意裴殊将挽月扶到屋内的屏风后,让他也一并在后面待着,莫要出声。
裴殊照做,抱着谢挽月坐在屏风后面。
见他二人坐好,季云芙起身打开房门。
屋外站着两个清隽公子,在看到开门之人后稍稍一愣,眉眼间忍不住露出几分惊艳之色,很快恢复如常,随季云芙走进屋里,在桌子的两侧落座。
二人目光在远处屏风上的人影上稍顿,其中一人笑道:“她们是”
“烦请公子见谅,家中两位姑娘身份贵重,不太方便露面。”
高门大户的女子如此行径,倒是不令人意外。
两人重新看向季云芙,笑着开口,直言道:“请问该如何称呼?”
“她们二人自是姓谢,我姓季,不瞒二位,称我季姑娘就好。”
“在下姓张。”季云芙虽做男子打扮,但细看之下不难发现是女子,实在是她的容貌过于清婉昳丽,压根藏不住。
张公子直接道明来意,“方才那株灵芝,不知季姑娘可否割爱?”
既玄字三号房内客人有意与他们商榷,便是此事有机会谈,而对方之所以如此做,无非是想着借机缘与他们见上一面罢了。
至于对方所求为何,二人便不知晓了。他们印象中,不论是与谢家,亦或是谢家这几位姑娘,都无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