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凹凸曼选人间体的标准(111)

夏油杰的理想从头到尾都是错误的，他明明意识到了这一点，却还是不肯回头，就好像这样他就能维持自尊，骄傲地死去。

托雷基亚想要打碎他虚伪的骄傲。

怎么能有人比他还自信呢，他绝对不允许！

托雷基亚假惺惺道：“你看看面前的城市，废墟底下掩盖着多少没有逃出来的生命，还有多少人在苦苦挣扎。”

夏油杰语气平静： “这是人类的负面情绪产生的怪兽，是他们自己自作自受，这是全人类的罪，唯一干干净净的只有咒术师，他们没有罪。”

有罪的只是夏油杰自己，悟和硝子他们没有罪。

托雷基亚嘴角扩大，“你们确实不会产生诅咒，那是因为你们本身就是这个星球的黑暗，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你到现在还是不肯接受吗，刚刚诺拉反驳我的时候，可并没有说你们不是黑暗，我的话你不相信，但她的话你总该相信吧，光之战士从来不说谎。”

夏油杰沉默，他已经不像刚刚那样激动了，过了一会儿他问道： “光之战士一定会拯救人类对吗，包括咒术师在内的全部人类。”

“虽然我很想反驳你，但那群蠢货一直都是这么干的。”托雷基亚摊手，他拿手指向战场上的银蓝色巨人，“特别是那个奥特曼，明明自己是光，但却对光明和黑暗一视同仁，为此吃了不少苦头，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外面流浪。”

“你说她找的第一个人间体，拉扯了一千多年，到现在还没搞到手，最主要的是她那个人间体曾经是个黑暗星人，她又没办法把对方带回奥特之星，所以到现在也没登记。”

正在跟怪兽战斗的奥特曼一个踉跄，差点滑倒在地上。

夏油杰看到祂回头瞪了托雷基亚一眼，那一眼的“杀意”跟光明可沾不上一点关系，像是能把人给瞪穿。

托雷基亚就跟个嘴碎大妈似的，开始说诺拉奥特曼的八卦，夏油杰总感觉他离死不远了。

夏油杰突然感觉到了不妙。

就托雷基亚这张不做奥的破嘴，不会整个宇宙都是他的敌人吧？

那要是不跟托雷基亚解除一心同体的状态，他不得天天挨揍。

想到这里夏油杰看向诺拉奥特曼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心太软的奥特曼不行啊，打不死托雷基亚。

“对呀对呀，杰，你真是太聪明了，整个多元宇宙，几乎都是我的敌人，还大多数都是奥特曼，所以杰你一定会保护我的，对吧。”

“你又读心！”夏油杰磨牙，“你去找泰罗奥特曼吧，你那么爱他，他也那么爱你，你俩就该一辈子在一起，为什么要去祸害别人。”

要是不在意他，就泰罗奥特曼那正直的性格，夏油杰不信托雷基亚能活到现在。

“你好恶心。”

托雷基亚被那个“爱”字恶心到了，又把夏油杰踹上去顶号了。

看着脚下的废墟，夏油杰目光渐渐放空。

在看泰罗tv的时候，有一集一个怪兽问泰罗，“泰罗奥特曼，这么堕落的地球，那么肮脏的地球人，你为什么要保护他们。”

是啊，为什么呢，泰罗奥特曼。夏油杰也忍不住想问。

tv里泰罗奥特曼声音坚定，“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地球人确实有一部分罪恶的人，但是绝大部分地球人都是善良的啊！”

“为了那群善良的人吗。”夏油杰嗤笑，“只不过是因为不幸还没降临到他们身上，所以他们才能善良的起来吧，一旦不幸有他们一份，他们会变得穷凶极恶。”

善良是有前提的，这才是人类和奥特曼最大的不同。

夏油杰又想起了因伙伴被绑架而无法战斗的梦比优斯奥特曼被人类指责不战斗的那一幕，在被问及市民和伙伴哪个重要的时候，梦比优斯眼含热泪的表情。

他在那一刻是真的对人类感到失望了吧。

看着梦比优斯奥特曼流的眼泪，夏油杰好像又回到了很多年前参加灰原葬礼的时候。他在那个阴暗潮湿的夏天也曾经思考过，同伴和普通人哪个重要。

没人能告诉他答案。

即使强大如五条悟也只能选择其中一方。

他明明知道五条悟选择了哪一方，哪一方就能赢，但他还是选择了跟五条悟背道相驰。

因为不够强大他只能选择成为殉道者，带着自己无望的理想骄傲地死去，死后会发生什么都和他没有关系。

他本来已经做到了。

死在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手里，在死之前开心大闹了一场，还诅咒了活着的人。

他不后悔曾经自己做过的事情。

但为什么，在看到梦比优斯最后还是选择了保护人类的时候，充斥在他的心里的不是愤怒和不屑，而是羡慕呢。

奥特曼喜欢人类，奥特战士会一直保护人类。

一直怀抱着这样的信念，永远不会动摇的祂们。

是自己小时候，一直最想成为的人啊。

好几道热而猛烈的飓风朝这个方向咆哮着冲了过来，怪兽被银蓝色巨人惹急了在乱放大招。

夏油杰眯了眯眼睛。

他刚想着后撤躲开，突然想起了诺拉奥特曼说的那句话。

夏油杰扭头看向楼顶上捂着嘴一动不敢动的小姑娘，小姑娘对上他的视线，整个人都僵硬了。

她肩膀上的咒灵嗷嗷大哭。

“坏蛋奥特曼，好可怕，哇，他要把我吃了呜呜呜呜。”

咒灵和小女孩的哭声淹没在了浩荡冲来飓风里。

还有一声因为巨大的撞击而不自觉响起的闷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