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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殷商妖妃太贤良了吧(32)

作者: 探青 阅读记录

既白。

他寝殿的防卫连一个柔弱的女子都能自由来去,而且无人发觉。

崇高优越的祭司在一场对天的祭祀后没有留在宗庙继续表达对天的敬意,也没有和她的“爱人”亲近,反倒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来到了与她阵营相反的政敌寝殿内。

这算什么,正正经经的暗杀?

殷寿挥去自己手腕甲胄上沾染的一滴墨汁子,厚重的大掌悄无声息的从后面握住那纤细的脖颈,将人的命脉全部掌握在自己手中时,视线和既白方才的视线重合到一处,这才开口:“你在看些什么?”

低沉的嗓音经过刻意的压低变得更加磁性,既白没留意身后的动静错不及防的被人捏着命脉,下意识顺着力道仰起头。

和恩人在柳暗花明又重逢的激动和她对于死亡的惊惧一瞬间全部涌出。

而后这才放下心,用理智告诉自己身后之人并不会伤害她。

“我在看我。”

殷寿差一点被气笑:“在我的寝殿,看你?”

“对,看我,你不也在看我?”既白柔柔的笑着,脸上的笑容甜的如同沁了蜜糖一般反问。

殷寿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正在被她主宰后便不在关切她为什么“忽然出现”而是问:“你来这里就不怕我杀了你?”

“现在,只需要手上稍稍使力,我们尊贵无比的大祭司的性命,就要永远的去陪伴皇天了。”

阴沉沉的恐吓和手上加重的力道让既白有些喘不过气,但她种族的特征原本便是不会轻易呼痛的,更何况她身边是她最信任的人,当下没有丝毫求饶的意思,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你...你才不...会。”

“你..是全天...下所有人里最善良纯柔的那个,怎会...动手杀我?”

这句话亦在殷寿的预料之外。

便是最信任他的人部下,都说不出这种言语来形容他。

毕竟能够领兵作战还能多年从无败绩,让北方妖怪一听名声便心惊胆战的人,怎么可能用这四个字来形容。

被褒奖的殷寿都觉得风马牛不相及。

他甚至犹豫了一瞬,怀疑这位大祭司其实是明褒暗贬,故意讽刺自己狼子野心觊觎王位,转而低头看着她嘴角挂着的笑容发觉这位大祭司是真情实感的认为如此。

——她居然是认真的?

手上力道松懈。

既白跪坐在殷寿殿内的席子上,仰着头看他,颊畔梨涡轻旋,满是对眼前人极其信任的娇憨,没有在意自己脖颈间的红痕掌印。

“不过即使我死了,也不会见皇天,而是会去地府见后土娘娘。”既白刚从命悬一线中逃脱,还有闲情逸致来为见识不足的殷寿补课。

忽然又想起现在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让恩人相信,她急忙说着,试图从这些热切中找到殷寿关于自己的记忆。“我是为你而来的,你小时候救过我。”

——虽然那时候她还是个兔子,但是她觉得自己这么与众不同,万一恩人还记着自己呢?

“我记得,他们叫你殿下,称呼你为二王子,来的路上殷郊和他身边的人故意骗我,这才让我认错了人,和你擦肩而过。”

过错都是别人的,认错人是被骗的,反正她都是茫然无辜,什么都没有做错的。

若是熟知既白本性的九日在定然会叱咄她一句臭不要脸,但事情的关键在于既白打心眼里也是这么觉得。

而听了这番剖白的殷寿也是万万不会相信:且不说他和殷郊的年岁差距,便说昔日被救之人连过来多少年都不知晓吗?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啊?是不是还没有想起我?”

既白面上泫然欲泣,忍不住抿住唇瓣,仰起头望着殷寿的脸上全然都是控诉。

但转念,凭借着对救命恩人人品的信任,既白又哄好了自己:“一定是你救过的生灵太多,所以才没有办法把我想起来。”

不过即使给殷寿找好了借口,她还是很委屈,可惜她眼底无泪,只把唇色咬的发白:“我明明和以前长得一模一样,你怎么就能把我忘了呢?”

“我可是一知晓你需要我,便立刻赶来了。”

虽然她以前只能是原型,如今有了道体,但是按照她的设想,不应该是天崩地裂电闪雷鸣间发现自己就是被救于马蹄之下的小兔子吗?

“本王......需要你?”

殷寿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像是在端详打量,又是一种武器在刺穿着既白的防御。

他的目光犹如实质,如同永不坠落的大日一般带着炙热的温度,要将在他面前大言不惭的既白融化个一干二净。

“对啊,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知道他们都想害你。”

既白理直气壮,从方才的泫然欲泣说起这个一下变得生龙活虎,她仰起头来看他,那张好看的拥有着无限的生命力,似乎所有的事情在她眼里都是理所当然的黑白分明。

“那...本王想要什么?”

殷寿依旧用自己王子身为作为自称,试图让恬不知耻大言不惭的既白羞愧,但显然刚弄懂“殿下”究竟是什么意思的她现在还理解不了那么深沉,但她有自己的解题思路。

现在她听着,只觉得殷寿不相信她,需要她来证明自己。

——“你想要成为这全天下,所有人都畏惧的。”

——“人皇。”

...

殷寿的野心朝野皆知。

他不甘心自己只是因为出生的晚,所以全部的一切的都要落后殷启一步。

废物,何以登上王位?

可这种话,没有人敢当面说出口。

因为只要帝乙、殷启活着一日,法理就永远不在身为次子的殷寿身上,他没有办法带着大军如同驱散敌军一般攻占朝歌,只能徐徐图之,为自己谋得好名声,以此来冲淡将来会发生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