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方这里呢,销量是随着季节变动不定的,夏季肉菜罐头卖得最好——夏天太热了,小地方压根就不杀猪,买肉成为大难题,除了海边人吃海鲜以外,内陆的百姓,家里有个小聚、待客什么的,筹措荤菜就是个大难题,这时候来个红烧肉罐头、火腿烧肉罐头,一大罐现开现往碗里一扣,多么体面?
而且最好的一点是,罐头菜经过高温蒸汽消毒,比较不容易腐坏,在炎热的天气里放个两到三天也不会长毛,有些余钱的人家,怎么也备上一两个罐头在家里——买中等大小的,一个大概三百文左右,价格和水果罐头差不多。虽说是贵吧,但有二百文是铁罐子的价钱,拿去铺子里卖,人家是没有二话的。等于这道菜只卖一百文,虽然还是贵,但是那也就贵得有限了,而且也算是贵得有道理——省去多少麻烦那!无非是占用了一点钱而已。还是很值得储备一点应急的。
“噢!”马编辑捂着胸口,好像受到了刺痛,又好像觉得这很好玩,她说,“现在,采访真正开始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谭雅一开始对马编辑,依旧是置之不理的,不过她也感到,队伍的确欠了马编辑一个很大的人情,于是便主动示好地问,“你要拍几下吗?”
这是愿意和她对练的意思,马编辑摆了摆手,比了一下自己的腰,“我没办法剧烈运动。”
差点忘了,白人的贵族小姐都束腰,谭雅点了点头,她有些疲累了,便把球给小赵,让她继续去练——练习用球也是有限的——她走到一边去喝水,“你一直在看我。”
的确,谭雅能感觉得到,当大家都在看仙画,在讨论战术时,马编辑实际上一直在观察她,她没有从马编辑身上感受到什么敌意——否则谭雅就不会搭理她了,但说实话,她并不是很想接受她的采访,也不想和她谈心,只是现在这件事已经因为马编辑给予的好处,而变得有些非做不可,那谭雅也不会逃避。
“是的,因为我打算用你来写一篇报道。当然我也对你很好奇,”马编辑说,她停顿了一下,“谭雅,从前我就听说过你——”
“谭雅你觉得我们的老战术还管用吗?”
大家不知不觉,都把希望的眼神投向了谭雅——谭雅好像无形间成为了球队在场上的核心,连战术都要仰仗她的脑子。由于蒸汽机厂女篮打过的比赛并不多,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明确地确立了自己的权威,谭雅高兴得脸颊发红,当然,很少有人能看得出来这一点。甚至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她对于这种事情的天赋几乎是与生俱来的,要比她学习算学知识,学习拼音还更快得多,几乎可以比得上当年她学习弗朗基语的速度了,“老战术恐怕不太管用,我们拼抢点是拼不过对面的,但是我有一个想法——”
她拿过一块木板,充当球场,在上头用炭笔点了几下,“我们可不可以打斜线,打对角——你看,这个女秀才和她的队友总是喜欢在右半边站着,这就导致她们球队的人都在左半边才能给她们传长毬——”
“我们也往对面的右半边内场去进攻!”
队员们恍然大悟了,“对啊!对方的进攻球员压在我们半场,防守球员在左半内场,右半内场是个真空啊!如果小赵这时候突破进去,没人和她抢点的,她可以试着投近场毬!”
不过,她停顿的时间有一点久了,所以谭雅就接腔了,有那么一小会她们各说各的话,“你想要写一篇什么样的报道?”
马编辑的话语戛然而止了,她的嘴唇扭动着,露.出一个很优雅的微笑,通常情况下,这种笑都很表面,但是不知为什么,谭雅觉得这一刻马编辑是真的在笑。
“你希望看到一篇什么样的报道?”她问谭雅。“你觉得我会写出一篇什么样的报道?”
她的话里藏着一种隐隐的挑战,好像在告诉谭雅:你打篮球很厉害,但我也不是吃素的。她希望谭雅能够展现出一些篮毬之外的战斗力——马编辑是个厉害的,有能力有地位的女人,现在,她向谭雅发起了挑战。
谭雅也终于第一次对这次采访燃起了真正的兴趣,她毫不考虑地说,“虚伪的报道——当然是虚伪的,就像是你们的肤色一样虚伪。我认为你一定会写出一篇虚伪的报道。”
虽然近场毬得分低,一次只有一分,但这也比完全投不了来得好。谭雅把木板翻转过来,“如果她们发现我们的做法,开始反面传球了,我们就打左半边,总之就是打她们的对角线。这样我们就能一直保持得分——女秀才的远毬不可能一投一个准的,那就真别打了,只要她不是每一次都进球,我们就还有得打!”
当然,这不敢说一定赢的,只能说是有机会,比赛还是很看临场发挥,不过,临时能够琢磨出这样一个新的策略,足够让厂队的大家兴高采烈了,小赵立刻和谭雅、小高练习了远传配合,约定了花球的暗号——这个也是他们从打牌作弊通牌里得到的灵感,用不同的喊声音调来表示自己要传给谁,这毬的意图是让小赵投,小高配合迷惑敌人,还是就给的小高投。
有了这个变化,厂队就等于有三种得分手段了,接下来她们商议了在对方的阵型变化之后该采取什么对策——如果对方收缩防守,那就让小高远投,如果他们前压进攻,就让小赵投近场——小赵远投不行,但是近场毬是投得很好的,只是之前,小高投球不受限制的话,肯定她的得分效率更高一些,现在有了她表现的机会,小赵高兴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