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太太们都必须要出去做事的规矩,也试探了隔壁王家的女眷——隔壁的人口更多,住处更狭小,因此男人们白都避到板上,这女眷们把这块走廊遮住,自己戴上帷帽,还能出散散心。而两边女眷自然免不得互相往谈天,在到达云县之前便先结交起。
到底是书香世家,处处胜过周小娘子这的人家,王家念要买活军这里也非止一了,们家安排得有条有理,除了太夫人之外,其余几房女眷均已自学了拼音、算学,自言可以通过扫盲班的考试,而孩子们凡是五岁上的,也都读了不少拼音在肚子里,这都是有远见的,到了当地,很快就能落下脚,甚至是受到重用。
这些王家女眷还借给黄太太买活军的扫盲班考卷,黄太太如获至宝,自己做了几次,得分也还不错,想工作的起点也会较高,心里也因此颇得意。又听这些女眷们谈起工作的事,们并不抵触——因早知,也早接受了,也并不太担心自己的岗位。由于家学渊源的关系,王家女眷的算学都很不错,们预备去衙门做账房,“三太太信都得清楚,账房么,家坐在一间屋子里,彼此也很少交言,我们同同去,并不碍着么。按三太太,久了也便都惯了,家都很忙,也心思想太多,么人三四。”
黄太太依然无法想象这的画,因实在有相应的历。倒有些随意的举就被人三四,惹轩然波,甚至坏了女儿家『性』命的见闻装在心里。除了这些以外,也不免和黄人商议自己的工作,衙门账房概是不能的了,难要去做扫盲班老师吗?那可就是真的抛头『露』了——一向以能干自诩,之前还笑话周小娘子,此时忽而也担心起,害怕若黄人回武林去办事,自己在做扫盲班的先时被学『骚』扰,不知该如何应对。人倒是能随意打杀,但后续势必引极的麻烦。
十天左右的航程,转眼便过,因屋舍狭小,周小娘子也要照顾孩子的缘故,无法事先给扫盲。黄太太心里始终装着这件事,这一起,见远方影影绰绰已现出了码头的影子,心下也是一震,忙推开窗子,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那个小黑点,心『潮』起伏,也算是有阅历的女眷,去了京城、武林,哪个不是天下名城?但眼下这个小小的码头,竟令黄太太也有了一种别的兴奋和忐忑。
且先看看买活军的女娘们都是怎么做活的!
这想着,也就更盼着能早见到买活军的女娘们,看一看们是怎和男『性』相处的,但又觉得事情不太会这顺利——接船应当是仅限于男人的活……吧?
船行不快,而且福船不好靠岸,这艘船徐徐行驶了半,在近海抛锚停了下,此时已能见到港口隐约的景象——当真是繁忙已极!那黄人叫做是龙门吊的东西,回不断地从运船上吊货,这是所有码头未曾见到的景象,众人都拥在甲板上看得入神。而买活军的兵士已走了出,厉声维护秩序,严禁胡『乱』拥挤,免得掉下海去,并且当即拿下了几个兴致勃勃不听命令的小年轻。
云县的码头前,此时还有十余艘海船停泊,各自旗号都是不同,明显都是远洋船,单这一处,繁盛便远过于查家私港,查家的鸟船往岸边驶去,那边也有运船过接人,黄太太心里极其好奇这是从哪儿买的船,又好奇这都运了么货。又过了半个时辰,运船到了,家便又忙着收拾行李逐一登船。
买活 第90章 黄太太剪发军又有了新变化
的确,百姓和官宦之间,所隔的何止天堑,所以官宦人家爱买幼童幼女,收在手里慢慢地教养规矩,也很忌讳自家的丫头婆子回家探望过夜,在他们想来,民间的一切是肮脏的,并不止是物理上的脏,也有男女防不谨带来的不快。在自家教得规规矩矩的丫头,回到陋巷之中,是非得要家丁跟去保护的,不准就遇到什么青皮流氓,臊皮了去,这在民间很常见,但豪门而言,却会坏了他们的规矩。
黄太太为自己概也要出去做事的关系,对这件事是想得很仔细的。在买活军以外的地方,成年男女从不存在交往,只分为几种情况:守礼本分的男儿,会对所有八岁以上、五十岁以的女眷视若无睹,便是女方主动和他话,他也和听到一样,主动拔脚走开。
除此以外,那就是不守礼的男人了,这些不守礼的男人倒是可以搭话的,或许胆子小一些,也不搭话,他们的共『性』便是会用一种异样而粘腻恶心的神,来扫视经过他们身边的女『性』,这种神中透『露』一种饥渴和侵犯的态度,甚至光是承受这种神仿佛是对女娘品『性』的一种评判——如果你是个正经的女娘,怎么会被人这样看呢,定是为你不正经了,所以我们才会这样的看你。
正为如此,年轻寡『妇』的生计是尤其艰难的,若是四五十岁守了寡,那也罢了,若是个年轻的寡『妇』,家里又有别的男丁,那么她必定有些事是需要男人来做的,就譬如打水,打满一缸水至少要来回挑三次,这也不是家家有井,那么从公井到家,有些时候要走一里路。来回走这么三趟,也就是壮小伙子才不当回事,对女人来,许多人是无法完成的。
挑水、洗缸、劈柴,一般是男人才能做的力气活,村子里也有卖这些的,家里有男人,便只能请人帮手,除非请的是娘家亲眷,否则注定便是口舌是非,人们不但会用异样的神来看待寡『妇』,也会用异样的神来看待帮助她的男丁,为他们在求助的过程中不得不发生接触,而这仿佛就是两人已有了不当关系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