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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活(305)

但他并非所有人,谢双瑶还是有一其他顾虑。“一点恰好是心学的反面——您觉一点会招来士林间的反对吗?”

不是……为什么一见面就催稿啊!

好的人才就如同千里驹,对驾驭他的人一样有极高的要求,谢双瑶算是做了一准备,但第一次和徐子先对话,还是不禁有招架不来的感觉。——让她对买活军将来的政治生态提高了警觉,毕竟徐子先还不算是政治手腕极为高超的种人才了,否则他不会下野,买活军在是盘子小,真的势力渐成,政治好手开始往买活军里下注时,谢双瑶可就是和一群群的高手博弈了,想要保住自己的想始终贯彻,不落在小皇帝的处境,的确是需要好一番苦战的。

从一点来说,买活军确实需要全新的,符合谢双瑶需求的想体系,以进行系统的吏目教育,更好地贯彻她的政治意图,样在占据了下之后,才能有一批始终忠诚于她的势力,和伪装着进入治理来的吏目抗衡。想体系的建设是必须的,而且一定要加急——而且最好还是集体智慧的结晶。

毕竟,一切实事求是,从实际出发,谢双瑶不可能将原本的套立刻完全移植此时的大敏朝,别的不说……在片大地,受过一定教育,符合政治定义的工人最多不会超过几万,大部分都集在谢双瑶的领地里,股新生的力量还弱小着呢,很需要呵护,么,此时的指导想就一定要进行修正,符合此时的发展需要。

但话说回来了,此刻买活军的集体智慧,在个高度实在是乏善可陈,只能相当于谢双瑶教育成果的反馈,毕竟是一支非常年轻的势力,地盘不大,人口不多,谢双瑶连政治课都只了开始的几节——当她试图普及政治教育的时候,便立刻发觉,政治和历史实在是密不可分的,你要教导一政治的道理,必须有历史的实际为佐证,而事在在个时间点有很多还都没有发生呢!你该如何去让他们想象之后的发展,并从论证出哪条道路是历史的必然?

“以朽之见,买活军不许买卖田产,经是挖断了儒道的根基,反倒是细枝末节了。”

徐子先的回答很诚恳,十分位,谢双瑶被梗了一下,她还以为在自己没有明确解释的时候,不太会有人能看出买活军和地主阶级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她叮嘱徐子先,“个……虽然是个理,但还是不要往外说,咱们心照就行了。主要是别让地主拧起绳来反对我们,真要结成跨区域的联盟,挺烦人的。”

既然如此,徐子先便告诉她,心学的反抗应该要比谢双瑶估计的小,原因是很简单的,‘书生造反,三年不成’,如今的心学分了好几个派别,其许多人或许连科学和心学的矛盾都不能参透理解——便是意识了科学的威胁,人很难形成太大的影响,因为如今朝野的言路为阉党把持,心学首领很多都有西林党的身份,因此不必买活军出手,阉党便会很乐意对付他们。

唯独的顾虑消失之后,科学治理、客观唯物的核心就定了下来,第二个核心点,则是‘人人平’,一点同样在实践经被买活军吏目灵活运用很久了,而且在瓦解宗族,瓦解父母对子女婚姻干涉时是非常好用的,‘自己都还是六姐的活死人,便犹如六姐的奴隶,有口饭吃就相当不错了,还想要干涉子女婚姻/兼并田产/蓄养奴婢?’

种通过否认人权来达成人人平的办法,虽然荒谬,但意外的好用——不过法对有产阶级,尤其是士大夫的尊严是很大的伤害,更有辱没斯文的嫌疑,她做好了被徐子先批驳的准备,但谢双瑶一次料错了大佬,徐子先不但没有反对谢双瑶,反而告诉她其实移鼠信仰,于其本土,教义有主之下,众生平的说法,因此就观点本身来说,他早接受了。

历史的发展有其客观『性』,谢双瑶越来越深刻地体会了个道理,要展开方面的教育,顾虑重重,很多都不是短时间内能解决的点,即便是教材整理出来,受众群相对狭窄,再加她没闲着,总有么多事在忙……

好吧,理由总是能找的,反正谢双瑶确实一直在拖稿,教材在都还没编撰出来,但徐子先的警告让她不禁有悚然,的确,不能再拖下去了,就算是不是长处,拿出点东西来,再简单的教育比完全不教育来好。

但,事做不完,该怎么办呢?

“道统是有的,”她坦然地承认,“可以给您看,徐先生,因为您有个资格和素质,但是将来的东西,不能完全照搬此世,否则揠苗助长,收获未必丰硕。”

成熟的领导,当然要学会分(shuai)配(guo)工(tou)(n),谢双瑶把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就如同格里高利历的本土化一样,她准备让徐子先通读初高政治教材(此时扫盲班、级班所的所谓政治课,还是以小学教材里的想品德教育为主),并从挑选一通用于古今的想为骨架,凡是暂时急不来的东西,都可以分几步走嘛!先普及唯物观、生产力和生产系的认识,建筑绝对忠于先进生产力的想体系——么她谢双瑶毫无疑问当然是先进生产力的代表喽……

唉,就意味着教材本土化的工还是要做,因为政治和历史实在是不分家的,而谢双瑶不觉让太多人了解异世界的历史有什么好处,她想点就哀伤头秃,搞技术移植和搞人文移植简直就是她妈两个难度,技术移植只要确定普朗克常数没变别的就简单了,人文移植真是……

“个一时半会改不出来的,”她觉自己把时间经压榨极限了,“而且政治必须结合历史才有意义——要看的书就多了,对理解力和想象力的要求高,历史书其实根本不是写给一般人读的,没一个高度很难想象几句话蕴含了多少变化,以我的感觉,在我手下的胥吏,能拥有种阅历的不会超过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