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后成了皇帝的白月光(53)

他与宿主识海相连，宿主受到祝由术的影响做了一场大梦，而他本该清醒地进入宿主的梦里，做一个旁观者。

却不想，他也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拖拽着，迷迷糊糊地陷入了梦的深渊。

“你问我？”窝在李玉衡的怀里的佘夙眠听见识海内传来的声音，烦躁道，“我怎知你们系统会不会做梦？”

【也是QAQ】白月光系统讪讪道。

佘夙眠知道，自己在迁怒，便定了定神，默念了几遍清心经，待平复了烦躁的情绪，才问道：“你梦见了什么？”

被宿主搭理了，白月光系统又恢复了活力，兴致高昂道：【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鸟，一只金色的大鸟！】

在无穷的黑暗中翱翔，翅膀一扇就是几万里，却怎么飞都飞不出浓浓黑暗，最后精疲力尽，再也扇不动翅膀，坠入一团熊熊烈火中，被燃烧成……

“金色大鸟？”佘夙眠心生好奇，问道，“长什么样子？说说看。”

【有点像——】白月光系统的声音忽然被一阵滋啦的乱流声淹没。

佘夙眠皱了皱眉：“系统？”

【叮！检测到白月光系统出现BUG，现根据玄冥主神空间第九项条例，进行自我修复，预计将于24小时后完成并重启，请宿主耐心等待。】

系统提示音没了情绪，死板生硬得宛若傀儡之语。有些词虽然教人听不懂，但稍一推测，也能知道是何意。

佘夙眠闭上眼，意识沉入识海，凝聚出形体，找出金光团子的所在之处。

金光团子安安静静地缩在他识海深处，光芒比往常要黯淡许多，像一盏几近油尽的灯，随时可能熄灭。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佘夙眠总觉得白月光系统的本体似乎也小了一圈。

“系统？”佘夙眠戳了戳金光团子。

【系统修复中……】

…

李玉衡见佘夙眠阖上了眼，气息又如熟睡般平缓，便把他送回邀月殿，命宫人在外间守着，一有动静就通传他。

稍后，他便心事重重地回了揽月殿，而季宁正在那儿等着他。

行过礼后，季宁便把老姜头的猜测和他的猜测，一并道出。

“……微臣观公主苏醒后的状态，不似什么都没想起来。”

语毕，久久没有听到回声。季宁抬起了头，望向王座上的年轻天子。

李玉衡靠在王座上，单手支着额头，眼睫低垂，似在沉思。

“人心易变，还望陛下慎重。”季宁出于臣子亦是友人的立场，提醒道。

他未怀疑佘夙眠的身份，只觉他隐瞒不说的举动实在可疑。

“孤会等到他愿意开口的那天。”李玉衡坐正了身子，拿起长案上一本奏折打开，眼前浮现的却是佘夙眠朝他微笑的样子，“季宁，你说人心易变，可孤对眠眠这些年却心如磐石无转移。天河对你，不亦是自少年起便一心一意？”

“陛下！”季宁神色尴尬，没想到李玉衡话锋一转，竟说起了他和孟天河。

李玉衡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微臣告退。”

季宁离开后，李玉衡按下心中纷乱的思绪，想要先处理了政务，却总是集中不了注意力，最后干脆合上了奏折，双手抱胸，在王座上闭目养神。

而他眼前，又尽是佘夙眠的身影，有幼时的，也有重逢后的。

他能理解佘夙眠隐瞒性别，却不甚明白，佘夙眠为何不愿“想”起过往？

是过往不美好还是暗藏着危险……

这时，富贵公公送来一杯热茶。

李玉衡倏地睁开眼，吓了富贵公公一跳，好在他被吓习惯了，双手还算稳当，才没让杯中的热茶撒出来。

“让孟天河安排一下，孤明日欲携公主出宫，拜访叶氏一家。”李玉衡道。

“喏。”富贵公公应道。

…

那厢，邀月殿内，佘夙眠戳了金光团子几次，得到的回答都是在修复中。

思索了会，他索性从识海中抽身，然后从左手心鳞下空间，取出本欲代李玉衡承受蛊虫控制的替身娃娃。

两寸的木偶活灵活现，只身上布满了裂纹，像是代主人承受了一次重伤。

佘夙眠指尖萦绕了一点灵力，摩挲着木偶的身体，凡是被他指尖触碰过的地方，裂纹皆缓缓弥合。

不一会儿，濒临破碎的木偶便焕然一新，瞧着又能使用一段时间了。

接着，他从元神中抽出一魂，注入到替身娃娃的体内，再施法暂时切断与本体的联系，使其成为独立的个体。

“主人~”替身娃娃睁开眼，用李玉衡的脸和声音，软软地唤了一声。

佘夙眠弯了下唇，伸出一指，轻轻地弹了下替身娃娃的脑门。

替身娃娃一下子仰倒在被褥上，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主人~”

佘夙眠不再逗它，一指按在替身娃娃的脑门不动，用搜魂术以旁观者的姿态，来回顾他有生以来的所有记忆。

无父无母，自一枚普通的妖族蛇蛋中诞生。无亲无友，在千里妖山上埋头苦修了三百余年，然后下界遇到系统。

而在那三个破碎的梦境里，他却似乎有双亲与弟弟，还有些旁的亲友，全然不是记忆中孤家寡人的状态。

且按理说，以他记忆中那般枯燥乏味的生活，应当养不出他现在的性子。

一旦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怀疑，佘夙眠发现的破绽，就越来越多。

比如，他曾觉得自己挨过饿，可他的记忆中却没有这件事。

比如，他知晓上界的大概常识，却不知发生在上界的事的细节。

再比如，他的妖身为何是幼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