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亡夫在仙界重逢后(272)+番外
她没有费力去挣扎, 在玄苍的钳制下微微扬起细白的脖颈，长睫微垂, 手指不自觉地缠住他腰侧垂落的长发, 在他不知餍足的入侵中，屈起指节，稍稍用了些力道, 当然并没能阻止他。
直至宿月咬破了他的舌尖, 他们一起尝到了血的味道, 玄苍才停了下来, 但依旧在她唇上缠绵不去。
宿月嫌弃地往后仰了仰头, 他便非常不要脸地顺势往下去。
“知道冒犯仙帝是什么下场吗？”
埋首在她颈间的男人低笑了一声：“一会儿你可以亲口告诉我。”
下一刻, 他将宿月抱了起来, 大步朝着仙宫内走去。
仙宫外的禁制感应到宿月后自动开启, 等两人身影彻底隐没才渐渐关闭。
三十二重天没有日升月落，但有星辰轮换。
宿月已经有些记不清星辰轮换了几次, 但她记得自己大概有两次试图把自己变成一棵树埋回土里，可惜都以失败而告终。
在一场疲惫至极的沉睡后，她终于醒了过来。她微微蜷缩着，被包裹在一个温暖的怀中。
宿月稍稍挪动了一下身体，抬眼就看见了满天星辰，让她一时间有点迷茫。
过了好一会儿才想了起来，睡着之前她不小心掀翻了自己的房顶。
而让她失去房顶的罪魁祸首顶着一个醒目的巴掌印睡在她身后，没有苏醒的迹象。
宿月在把他从自己的床榻上踹下去，和暂时饶他一命之间反复衡量，最后选择起床去找飞走的屋顶，她还挺喜欢上面的瓦，那可是她自己捏出来的。
她在三十一重天找到了自己扭曲得看不出原型的屋顶框架，一大群仙人围在那附近，脸上都带着异样的兴奋。
她听了一会儿才发现，这些仙人把她的屋顶框架当成了天降宝矿，他们已经在商量要怎么分割分配了。
瓦片也被捡走了不少，据他们说是炼制护体仙盾的极品材料。
至今还没人怀疑那些东西可能是一个屋顶，宿月不禁松了口气。
成了仙帝之后，多少是有些形象包袱在身上的，她并不太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仙宫的屋顶飞走了，更不可能让任何人知道飞走的原因。
还是让他们继续误会吧，她只能放弃自己的屋顶了。
回去的时候不太死心，宿月又去虚空中转了一圈，捡回了一些完整的瓦片，勉强能给她留作纪念。
距离她不远处，是支撑起仙界与混沌的天柱。
就和它的称呼一样，那看起来就是一根支撑天地的坚固沉重的柱子，通体漆黑，上有无数繁复阵纹，完全看不出是由仙帝的尸身炼制而成。
一根天柱，曾经牵动着他们所有人的命运，有时候她回头看那些过往，觉得成败似乎简单的有些儿戏。
但她身在其中的时候，每一步却都走得无比艰辛。
回身打算离开的时候，宿月意外见到了东辰。
“你怎么来了？”她有些诧异地问，她还以为东辰最近应该会对墟空更感兴趣。
“听说你在凡间遇到了玄苍？”
既然青衍已经知道了，想必也瞒不住东辰，宿月坦然点头：“是遇到了。”
东辰笑了笑，他走到宿月身旁，仰头看着天柱：“我偶尔会来这里，有时候会觉得过往的十几万年，像是一场噩梦。”
“噩梦？”宿月难掩诧异。
东辰看向她，语气认真：“天道对青衍的考验，是十几万年的天柱之责，对墟空则是万千次的轮回之苦，你不会以为，祂独独放过了我吧？”
“祂对你的考验是什么？”
“大概是无休止的绝望吧，在你没有出现之前，我一度以为有朝一日我会亡于天道枷锁的自缚。”
他向天道许愿，天道给予反馈，却什么都改变不了。
他的道是规则、是秩序，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执掌的仙界一步步滑入无序的深渊。
没人能理解他身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天道枷锁，所以也没人能理解他当时的痛苦。
“我曾经非常怨恨玄苍，如果不是他，或许仙界格局就不会是那番模样。但其实，他没有错，大道之争……本就是那般残酷，谁后退半步，谁就万劫不复。”
宿月看着东辰，突然觉得，她可能根本就没有了解过对方。
“以前为什么不说？”她突然有些好奇。
“如果我那时候说了，你只会认为我是在为他开脱。”
“现在也挺像。”宿月明白他的意思，这话放在两千年前，她是听不懂，也听不进去的。
那时候的她，不会在乎什么道争，她只要快意恩仇。
但人终归是会随着时间改变的，也可能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变得不再那么尖锐了。
东辰哈哈大笑，许久才收敛笑意。
“我想过你会成为赢家，你锐意进取，天道又钟爱你。但我未曾想过，玄苍是那样输的。”顿了顿，他笑道，“现在看来，他也并未输得那么彻底。”
曾经深埋的心思被人这样点明，宿月不禁有些尴尬。
“大道漫长，能有人结伴而行，未尝不是乐事。”
“……那便借你吉言。”
宿月与东辰道别后，又在虚空逗留片刻才返回三十二重天，刚从天外归来，便感觉到一股侵略性很强气息爆发出来，极速扩散至整个三十二重天。
直至宿月的存在被感受到，它们全部缠到了她身上，才彻底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