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枝结(205)
殿外——
“陛,下……”张荣在任君川的示意下,快速压低了声音。
真是吓死个人,他想过来询问帝后是否要用晚膳,结果转角就遇到了陛下。
万幸他今日带了眼睛,若是不长眼的直接撞了上去,他脑袋就别想要了。
任君川就在门侧这么站着,一直站了好久。
张荣吓得一声不敢吭,就闷头跪着。
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跪着别吱声准没错。
殿门大敞着,千枝结的异香理应快速散去,可是一直等了好久好久,才逐渐变淡。
待允棠清醒回神时,他衣物早被自己解开,嘴角脸颊处也湿盈盈的,全是失控流出的口水……
这该死的情蛊。
允棠把各处涌出的水渍都擦了个遍……
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后,才坐到了镜子前。
胸口处还是会零星传来一点点的刺痛感,像针扎似的。
他用手指解开衣领,一抹妖艳的红色在镜中浮现。
千枝结的印记已经伴随他好久了,久到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久到……
甚至还会觉得它好看……
这个印记确实漂亮,似红线缠绕交错,又似血色的彼岸花。
允棠又坐了一会儿,疼痛感才逐渐消失。
他系好衣领,拔下了梅花簪子,将凌乱的头发重新理好。
想要再次别上,手中的簪子就被抢走,允棠愣了一下,抬起眼睛。
“朕来为你簪上。”
是任君川……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因为那药他本就揣在了衣袖里……
身后的人轻笑着回应:“因为着急回来见你。”
“朕今夜要在你这留宿。”
这话毫无询问的意味,像是下的命令。
“不是说,君王一月中只有十五十六日是在帝后宫中的吗?”
“所以呢?”任君川别好了簪子,将双手放到了允棠的双肩上。
他看着镜子的美人面,满眼的喜爱。
“所以什么所以?你天天住我这里像话吗?!”
“不像话吗?王宫就是朕的家,朕想住哪屋就住哪屋啊……”任君川说的理所当然。
事实呢?事实说的真的在理,他可不就是想住哪就住哪吗?
怪不得这家伙能同意让他住在春棠宫,于他而言,无非是路程上耽误一会儿时间。
“那你也不能天天如是吧?”
“那朕问你,朕不来你这,住哪?川云宫?怎么?都成亲了还嘚独守空房?”
“允棠……你欠朕的不嘚补偿回来?”任君川俯下身子,贴在心上人的耳边,呼了口热气。
镜中美人打了个哆嗦,红了脸。
“我欠你什么了?!”
“从朕八岁到二十岁,整整十二年,从君川一年秋到君川二年春,朕真正拥有你,真正能触碰你的只有成亲到现在的这三天。”
“哦……对了,昨天不算,朕没碰你。”
“任君川……”
“嗯哼?”
“合着咱们相识十几年,我就服侍了你一夜是吧?”看似温柔的询问,实则是气到不行的苦苦压制。
“难道不是吗?”
“无耻之徒!难道你八岁的时候,就能硬起来了是吗?!”
这家伙始终都有独属于他自己的歪曲道理。
“啪——”
允棠对着放于肩上的手背,用力的打了一下。
任君川没有任何躲避,他怕他的梓潼打到自己的肩膀……
“八岁的时候是不行,但朕悄悄告诉你,朕十二岁的时候就可以硬起来了……”
允棠眉头一皱,耳垂直接红成了梅花。
“那……那又怎样?!我又不欠你的,没跟你成亲之前凭什么该侍奉你!而且再此之前,你已经碰过我很多次了,怎么?不认是吧?!”
“当然认,朕可是很负责的。”
任君川视线不受控的全落在了镜中美人的耳垂上,被那处勾的实在馋。
他俯下身子将那抹嫣红含进了唇。
“嘶……”一阵酥麻传遍全身,允棠下意识的想要起身躲避,结果肩上的手掌发了力,把他死死地按回了椅子上。
“任君川!”
他闭紧眼睛,强忍着耳处传来的快感。
那湿润的舌头肆无忌惮的缠绕扫过整个耳廓。
“你别舔了!”
身后的人又开始了装聋作哑。
任君川伸手挡住了允棠本就紧闭的双眼。
周围仿佛陷入了亘古的黑暗,唯有粘腻的水声不绝于耳。
抓紧座椅的手背也遭到了包裹,任君川强行将他的手夺过,握在了自己手里。
“受不住就抓紧朕,椅子把哪有朕的手暖啊,对吧?”
胸口处才降下去的痛,又开始了躁动。
“你别这样!”允棠崩溃的喊出了声,这种感觉太磨人了。
任君川的身上明明没有任何味道的……
“好啊,不一直这样了,朕再换另一边。”
作恶的混蛋,坏笑了一下,伸出舌头将另一抹嫣红卷进了嘴中。
“啊——”
“你放开我!”允棠咬着唇不受控的夹紧了腿。
他身处黑暗,被牢牢囚困于此,动弹不得。
任君川玩弄了许久,才恋恋不舍的松了口。
“梓潼,今夜就让朕留下好不好?”
他贴在他的耳边轻唤……
“不好!”
才不要让这人留下!
他一想到今夜会怎样度过,就怕的发抖。
“不好?需要朕下一道圣旨吗?”
“你,你下圣旨做什么?!”
“强行执行。”
任君川说着突然松了手,允棠睁开眼睛,正对上了镜中不容置疑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