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皇子:司医生宠夫不要太过分(100)+番外
“大腿的伤发炎,你发烧多久了?怎么不告诉我!再严重就截肢了你知不知道!”
“别担心,我睡一觉就好了。”
司锦年让云晓不要声张,微弱灯火下,他的嘴唇青裂,面色异常苍白,身上混着血腥和汗味,双眸也失了本色。
云晓泪水打湿在司锦年手背,满眼担忧:“大哥……”
“怎么哭了呢?我的小公主。”
司锦年疲惫的勾起嘴角,笑着安慰云晓,眼睛却是空洞虚弱的。
“你留学那年特训累了,总跟我讲司伯伯带你出去玩的事。”
“是吗?我都不记得了,司循……他也不告诉我。”
“我讲给你听。”
云晓扶他到土炕上休息,恍然想起在黾东初见他的那一日,目朗如星,浑身散发着朝气,活泼又阳光,一看便知是个没有城府的小绵羊。
不过才过了四年而已。
因之前一直是寒冬,逃亡又没有什么条件,司锦年已经很久没洗过澡了。夜深人静,云晓命人烧来热水,挽起衣袖边帮他擦洗,边回忆自己所见所知。
“上九天为凰,涅槃后锦绣流光,昭年御羽踏东风。大哥,神灵一定会保护你的,你要快快好起来……”
看着眼前人渐渐进入梦乡,云晓殷红的眼眶湿润起来。
如果司伯伯还在就好了。
……
又是一年入夏,沃洲国终是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他们的祖先原是草原上的一个贵族,因不知怎的看破红尘到青城山出家,明末四方割据民不聊生,战火烧到了庙里,沃卓尔·平计雪穆喆才又不得不重新入世,带兵伐明立沃在北平建都。
兴于夏末,亡于夏初。
沃朝的起点在青城山,落幕赶巧也到了这里。
他已经没有力气再逃下去了,借着山泉水洗了把脸,靠在石头边上原地休息。炙热的阳光照在他手心的金锁上,泛出波光粼粼。彼时司锦年身无分文,再如何饿肚子,也没想过拿它来换一顿饱饭。
他疲惫的睡了一觉,什么也没有梦到,再睁眼时一个身穿民意党军装的人赫然站在他的面前,轻轻喊了他的名字。
“你是?”
司锦年声音沙哑,模模糊糊看不清那人的样子。
白敬臣赶紧蹲下身解释:“锦年哥哥!你不会又忘了吧?!我是敬臣,白敬臣啊!”
他拿着热水跟菜饼给司锦年吃,脸上满是久别重逢的庆幸:“云小姐说你有些低烧,我那里有退热的药,喝点水吃完饭我去给你拿!”
“我不饿。”
司锦年牵牵嘴角苦笑着拒绝。
黾东军下了死令抓他们,民意党也将他们视为敌人,不知白敬臣怀的什么心思,司锦年撑起手边的冲锋枪,想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就紧蹙眉头又倒了回去。
“哎!锦年!我不会伤害你的!”
“但我……不想连累你。”
白敬臣着急的扶他,被司锦年倔强的推开。
“哎!”
“你的上级在哪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放我妹妹一条生路。”
司锦年面色颓废,在失去司循消息的若干个日子里,已然看淡了生死。
“锦年你误会我了!”
白敬臣惊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顾忌什么。
“跟在我身边的这些兄弟都是自己人,有我在他们不会把你跟云小姐交出去的,锦年你别害怕,快张嘴吃点东西,司循哥如果知道你这样,肯定心疼死了。”
他提到司循,司锦年心里明显慌了一下,忍不住抓着白敬臣的衣服问:“你见到司循了吗?他在上海过的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康复?”
“司循哥在上海吗?”
白敬臣的反问瞬间浇灭了司锦年的希望。
恍惚间也在犹豫司循到底去了哪里,司锦年心痛的一字一句道:“我把他送上海后,就再也没收到消息了。”
“许是管控的严,上海有司循哥不少产业,又有贺伯陪着,不会有事的。”
白敬臣安慰司锦年,这半年他在各地奔波,唯独没去过上海。他答应会亲自去上海一趟,司锦年才勉强有了点食欲,就着他手里的菜饼跟水吃了几口。
时间辗转来到晚上。
临分别时,司锦年嘱咐白敬臣一定要去趟上海,他虽嘴上说着后会有期,但心里却很明白,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是不会再见了。
果不其然,隔天他们便再次遭到了黾东军的埋伏,走投无路被逼到了青城山的崖边。
第107章 双双入狱(上)
司锦年还没过二十五岁生日,他对人生理解并不透彻,手枪上膛,落得今日饮弹自尽的下场,自己也不知道哪里做错了。
真的不怕吗?
幼时可是连手上不小心拉个小口子都要哭好久。
初暑的热被青城山挡住,一阵和煦的风吹拂在他额间的碎发上,面对不断步步紧逼的黾东军,司锦年疲惫的跪下,面朝悬崖的方向给历代祖宗磕了个头。
“不要!”
殷红的眼角滑下一道泪水,咬紧牙关下决心开枪的前一秒,云晓大喊着扑了过来。她不停的恳求司锦年跟她一起走,可他却以小腿中弹拒绝了她。
“你快些走吧,去上海,替我再见见他。”
司锦年说着眼泪哗哗直流。
云晓着急给司锦年跪下,同样泪流满面:“大哥……留得青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