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皇子:司医生宠夫不要太过分(93)+番外
司循攥着手帕轻咳,勉强挤出笑容,又懒懒的窝进他的怀里,任他抱着揉心口。
司锦年恨不能替他受罪,知道是这几日太忙冷落了他,立刻表示自己今天不走了,会留在家中陪他好好养病。他们又说了一会儿话,下人便熬好了药过来敲门。司循不愿喝那些苦味,耍赖说自己已经退烧了。
司锦年当机立断拿来温度计、血压检测仪和听诊器,他用数据说话,告诉他体温38.7度,血压高过正常范围,心率却低的可怕。
连哄带吓,照顾人喝完药,又换睡衣擦身起了几次夜。
一觉睡到自然醒,司循感觉自己好多了,身边与他五指相扣的小朋友却刚睡下不久。难得一见的暖光照在司锦年疲惫的脸上,有种说不上来的安宁。
生同床,死同穴。
司循想到这句话,嘴角忍不住轻轻上提。
民意党撤出津城,北平也岌岌可危,整个北方几乎沦为战区。当年沃朝沃卓尔·清人太后宣布退位诏书投降,采取不抵抗的政策逃往南方失败,致使沃卓尔·怡宁王妃不得已成为黾东军的傀儡,而今旧难重演,沃卓尔·玄月公主下令举全沃洲国之力死守,司循其实并不意外。
亡一时和亡一世,很明显小姑娘选择了前者。
“早饭睡过了,午饭准备了你喜欢的焦糖小南瓜、茄汁鲅鱼羮、清炒菜心还有松子虾仁,在房间吃,还是我推你去御花园吃?”
今天温度适宜,司循受不了长时间在外,吃顿饭还是可以的。司锦年在旁边帮人穿衣服,变着法的想哄他开心,司循一听可以出游立刻激动起来:“御花园吧,听说秋景整个北平最好,吃完饭我们咳咳……一起画画……”
事实上,司循年少时比司锦年还要活泼,他爱好广泛家底又丰厚,自然要风得风要雨的雨。只可惜后来随着司老爷夫人先后离世,家中生意无人照料,他才不得不学会伪装慢慢变得沉稳。
轮椅推到背风,风景好,最温暖的湖中亭间,边上有一处红绳绑着的秋千,司锦年答应他吃过饭抱他去坐坐,前提是锻炼一下手部力量。
“来,自己拿勺子。”
司锦年扶着他坐好,把精致的玉勺塞进他的左手。
司循的脸立刻写满了不解,之前明明都有喂他,怎么就突然不爱了?他耍赖的握住勺子,不急着反驳,在奶白的乌鸡汤里搅了搅,随即“不小心”撒了一手,泄气的将手垂在桌上,仿佛在说:看吧!还是需要你喂!
“有没有烫到?”
“没有。”
司锦年拿来干净的帕子给他擦手,知道他病中无力才让他用完好的左手吃饭,没想到右手几乎废用就算了,左手也开始不听使唤。怕他是病情加重,司锦年眉头越皱越深,想要他再试一次,怎料那人彻底摆烂一动不动:“累。”
“想让我喂你吃什么?”
见司锦年妥协拿过勺子,司循立刻来了兴趣,他早就饿了,撑着扶手坐直一些开始选菜:“要点鲅鱼汁拌米饭,来两个虾仁,还有菜心。”
按照他的要求一一把菜拌进米饭,司循正得意要张嘴享用美食的时候,司锦年连勺带碗推到了他的手边,义正言辞道:“以后我若不在了,你就只能自己吃饭,先提前适应适应。”
“可你明明就在。”
“你不是还要画画吗?不活动活动手指,等下笔都拿不住。”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还是过去你教我的。来,把勺子握紧,哪个菜夹不到我再帮你。”
司循满脸不快,但见司锦年态度坚决,也无可奈何只能自己拿起勺子。他象征性的吃了几口,米粒不注意粘在嘴角也不知道,司锦年见他赌气的像只圆鼓鼓的仓鼠,忍不住偷偷笑了笑。
正午的阳光打在司循苍白的脸上,总算有了几分人气。
司锦年帮他擦掉嘴角的污痕,一不小心碰掉了他的勺子,司循本就还在气头上,立刻身子往后一靠,表示自己饱了。
“你吃的太少了,我来喂你。”
半碗米饭,几口菜花,还不如只猫的食量大。
司锦年知道他累,耐着性子端碗喂他,司循这才心情好些,但到底还在发热,被秋风一吹就难受的又打了两个喷嚏。
第100章 为殿下分忧是我之幸
用过午饭,司循并没能如愿以偿荡秋千或是在御花园画画,一来是天色渐沉,二来他也困了。
“司循,往后我不在了,你自己揉揉肚子,省的反胃心悸。”
他们转移到室内活动,说要复健,结果被抱到一张宽敞的软榻时,司循神色恹恹打了个饱嗝。他的消化能力弱,吃过饭不能立即躺下,偏生体虚又瞌睡的厉害,任凭司锦年再跟他说什么,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之前看你宫里有钢琴,你去弹琴给我听听吧。”
司循靠在司锦年的怀里被动的按腹消食,虽说对身体好,但实在麻烦。他不愿花心思去学怎么照顾没用的身子,任凭司锦年如何嘱咐,他也完全不上心。
“等下弹,你想听什么?”
“我记得你小时候喜欢弹《月半小夜曲》。”
想起一直放在心尖上的小朋友弹琴专注又认真的神情,司循双眼迷蒙,留恋黑白琴键上纯净灵巧的手指,他的小朋友优秀到整个人都在发光,司循想念曾经的安宁,脸色不觉露出骄傲跟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