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很忙。”
“但……”中年人急得额头冷汗直冒，眼神左右飘忽，急切切地说，“老爷子真的情况不妙了，他口中还念着你呢，老爷子靠着呼吸机提着一口气，就等着见见你。医生说……”
纪渐身子略微后仰，嗤笑一声，说：“替我转告医生，拔管。”
纪渐盯着面前的中年人，一字一句：“既然那么痛苦地活着，就去死吧。我难道还不够仁慈吗？”
……
驱逐了纪老爷子的走狗。
纪渐在书房内拿出了抽屉中的几份文件，看着上面的红章，冷漠的神情中终于眼神带上了笑意。
而后，他小心翼翼地蒋文件装在档案袋里封存好。
这是自己给顾令准备地生日礼物。
纪渐想到这里，手指激动地颤抖起来。
紧张又期待的心情，像是一头扑通乱撞的小鹿在心口撒了欢的跳跃。他抿了抿唇，低着头祈祷。
纪渐想到这里，忽然抬手插入发梢，低声地自嘲笑起来。
以前的自己唯物主义，向来不信这些神鬼之说，所谓的祈祷、希望、求佛等在他看来都是无稽之谈。
莫名地心悸和害怕，有可能会身边的人出事，更是觉得无理可笑。
但此刻，他竟然盼望顾令会喜欢自己的礼物，哪怕只是有一点欢喜就好。
忽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纪管家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少爷，我做了一点饼干，你要吃一点吗？”
纪渐将档案袋收进去，冷声回答：“不用。”老人家闲的没事干，最近在捣鼓一下有的没的。饼干？自己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
纪管家又说：“顾令也帮忙做了点，他问你要不要吃……”
房间里头沉默了片刻，而后纪渐的声音穿过门板，发闷地传出来：“……我出来吃一点。”
*
顾令在纪家庄园真的舒服。
有闲情雅致还顺带着更新了一下自己网络官方号。
拍了一下遛狗的画面，然后配上文字，表达了自己新上任明光集团，这一次新的起航，希望集团未来东山再起。
网友们看热闹不嫌弃事大。
有一条热评被顶了上来。
网友说：“我怎么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明光集团如果没意外，迟早会传到你手上，现在纪渐通过坑了a区项目赚一大笔钱后，又抢了原本属于你的公司，现在又送给你，艹，他这是无本买卖！”
网友回复：“(╥╯^╰╥)，原来我看视频不评论不支持，只要有广告就立马不看已经不算白.嫖了，纪总这特么才是体验到了白.嫖含义！”
网友：“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来回倒一波，白赚一媳妇。懂了，请叫我们纪总——倒爷！”
*
顾令：我和纪渐……
网友们：别来网上问感情问题，问就建议分，立马分！
第119章
作者有话要说：网友们喜闻乐见。
有人翻出了之前顾令和纪渐的绯闻，明晃晃的录音，里头顾令的声音清清楚楚……
——我图你包养我不给钱？
之前网友们还觉得顾令这是攀高枝了，如今仔细一琢磨，艹，纪渐真的是铁公鸡啊。
不到小半天，顾令上了热搜。
#顾令，你到底图他什么？#
点进去一看，一水的“图他抠门吧”。
网友们抓破脑袋也想不清楚，这到底是图什么。
如果是图纪渐脸帅气，那……顾令他拿起镜子看看自己都行。
吃瓜吃到最后，网友们又开始同情起顾令了。
“不是我说，就纪渐这性格，顾令这是为名除害啊。”
“分了吧，哥哥搬砖养你都行。”
“是我就分手。乖，喜欢你的女人那么多，何必磕在一株狗尾巴草上。”
“快分手，太可怜了。”
就在大家议论的热火朝天时，纪渐也看到了顾令底下的评论，因为纪老爷子命不久矣的神情顿时冷如寒冰。
林成责二人打来电话，这种情况应该是属于公关危机，对于纪氏集团不是好事。
“纪总，要不要压一下？”电话那头，蒋金战战兢兢地开口。
……
“不用。”纪渐低声说。
挂断了电话，纪渐坐在椅子上，看着网上流传的流言蜚语沉默许久。
网友们都说自己不爱顾令，自己又该怎样……表达爱情。
像母亲那样疯狂到不顾一切想要将爱人捆绑在自己的身边？
纪渐下意识地抽出一根烟，夹在手中。他唇齿之间发苦发涩，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一个人。
好像自己每走一步都是错的。
烟放在嘴边，纪渐忽然身子一颤，斜眸看着还未点燃的香烟，最后折断扔在了烟灰缸中。
他颓败地坐在椅子上……
网上的事情，纪渐没有解释。
他没有和网友解释，单单是A区计划的收益是填补不了明光集团过去的烂摊子，也不可能收购顾氏。
第二日上午。
纪家庄园别墅客厅里，纪渐时不时说一会儿话。
纪渐把文件在茶几上一一摊开，仔细地给顾令讲解着。
纪总发现顾令在公司管理这一块还略显稚嫩，很多事情都有点手足无措。一想到顾令比自己小了近五岁，如果读书晚一点，也不过是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小青年。
纪渐斜眸看着穿着短衣短袖认真地坐在身边的青年，低着头，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浅色的发丝松松散散地翘着。
口中正在吃着纪管家烤好的小饼干，腮帮子略微鼓起，倒比平时在下属面前板着的正经脸，多了一点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