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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敌国郡主后(206)

作者: 清淮晓色 阅读记录

章怀璧这样从小被困在一方院子中的官宦千金,在北司待过之后想要留下还是挺正常的,这甚至比留在郡主府做女官都更有诱惑力。

明湘看着章怀璧低垂下的眼睫,问她:“你是真的下定决心只想留在北司?还是回郡主府做女官也可以?”

“我……”章怀璧的头垂下去,很快又抬起来,她的神色中隐约带着一点茫然,显然一时半会回答不出。

明湘眼底闪过一丝失望,抬手道:“不急,你回去想想,如果你还是想去北司,我建议你回去和章其言商量,如果你愿意继续做女官,我就可以做主。”

章怀璧低头应了一声,告退下去。

“还是年纪小。”琳琅轻声说,“做事不周全。”

“已经不小了。”明湘说,“我原本看着她心性不错,现在才发现,还是心性不定。”

她叹了口气:“再看看吧。”

琳琅笑着应了一声:“郡主说得是。”

她又道:“方才郡主和章贞仪说话的时候,慈宁宫来了人,是太后身边的郑女官。”

“她说什么?”

琳琅说:“郑女官说,太后娘娘的意思是,明晚在慈宁宫设家宴,请郡主和皇上过去。”

作者有话说:

明天搞点事

第108章

事没搞完

太后的家宴?

明湘听到太后就觉得头疼, 又不好拒绝,招手叫了个小宫女过来,叫她去文德殿问问皇帝。

不多时小宫女回来复命, 果然桓悦也收到了太后家宴的邀请。明湘遂颔首:“派人去慈宁宫回话, 皇祖母盛意,孙女不胜感激,明日必然准时赴宴。”

第二日晚上,明湘梳妆打扮, 换了身藕色裙裳。琳琅站在她身后给她挽发髻,一边动作一边说:“大长公主带着小公子已经到慈宁宫了。”

“那还是快点。”明湘想了想,阻止琳琅继续往她鬓发上插各种簪子,自己动手挑出一对边花,“不能让太后久等。”

琳琅依言,把明湘挑中的那对边花为她插在鬓边, 颇有些遗憾道:“垂云髻还是要配郡主那套珍珠的头面首饰最好看, 现在虽然好看, 却有些清素了。”

“不过是个小小的家宴。”明湘起身,“前几日中秋家宴要宴请宗亲也就罢了, 今日在场的只有太后和大长公主,还要我顶着全套首饰去吗?累也累死了。”

琳琅抿嘴一笑:“郡主天生丽质,怎么打扮都是好看的。”

一行人出了凝和殿往慈宁宫去, 八月的京城夜色来得很晚, 天边依旧是亮的。如果仔细看,可以看见遥远的天际浮现了一轮弯月,太阳却还悬在天的另一边。

从凝和殿到慈宁宫的路上, 宫道两侧陈设的花大都开了, 随着夜风飘散出淡淡暗香。

明湘闭上眼。

步辇平稳前行, 梅酝侍立在她身后,正轻轻打着扇子,驱散了夕阳未落前的余热。耳畔时而传来的蝉鸣都变得清静可爱了起来,并不显得呱噪。

至少这一刻,明湘什么都没有想。

南边的军务,朝堂的争端,以及她近来很少想起,但心底最深处一刻不曾忘记的采莲司的隐忧,都在她心底渐渐淡化隐去了。她倚在步辇上,甚至隐隐酝酿出一点想要闭上眼就此睡去的慵懒。

好在凝和殿到慈宁宫的路并没有那么长,在永乐郡主终于沉沉睡去之前,慈宁宫终于到了。

桓悦和明湘差不多是同时到达慈宁宫门口的,理所当然地联袂而入。还未走进慈宁宫正殿,就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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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笑声传来。

那是太后的笑声,满是慈祥与疼爱。往日里明湘和桓悦鲜少见过她这样毫不掩饰的疼爱,就连太后的嫡亲侄女梁慧都没有这个待遇,唯一能令太后百般疼爱掏心掏肺的人明湘只见过一个,就是她们梁家嫡出的那根独苗梁善。

当然,现在梁善烂的骨头都没了,彻底变成了旧事。

殿前宫女入内通报,刹那间太后的笑声戛然而止:“皇上和永乐来了,快请。”

二人入内,桓悦只简单行礼,明湘则深深一礼,先问了太后安好,随即起身。

太后身边原本坐着福容大长公主,现在大长公主已经连忙站起身来。只有一个小童还坐在太后怀里,懵懵懂懂抬头看向桓悦的方向。正是大长公主与驸马所生的独子柏枢,乳名康儿。

大长公主连忙道:“康儿,忘了娘怎么教你的了,快起来给皇上行礼。”

太后溺爱起儿孙来,那是真的丝毫不带脑子。曾经的安平侯世子梁善被她娇惯成了一幅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现在对着唯一的外孙,太后同样把他看得像是眼珠子:“康儿还小呢,你急什么。”

大长公主差点气个倒仰。

桓悦还不至于挑一个小孩子的礼节,当即摆手:“福容姑姑客气了,今日家宴,只讲情分,不讲那些繁文缛节。”

福容大长公主暗自松了口气。

太后脸上也笑开了,一边让桓悦和明湘入座,一边道:“康儿,这是皇上表兄,这是你永乐表姐,记住了吗?”

那孩子年纪还小,很是乖巧听话,跟着太后开口叫人。桓悦不大喜欢小孩,身上没什么能给小孩的东西,明湘见状,从腰间取了个荷包递过去给他。

荷包里装的是一对小小的金如意,柏枢接了荷包,一字一句道了谢,坐在太后怀里乖乖玩荷包,也不嚷叫,眼睛眨呀眨的,很是可爱。

这个家宴总共只有太后、大长公主并她的儿子、桓悦、明湘五个人参加,眼看人都到了,太后吩咐开席。

满桌人到底不是亲生的祖孙,最多只有些面子情,短暂的敷衍一下还看不出来,这么围坐在一张桌上,很快就暴露出了众人间的生疏。如果打个不恰当的比喻,那么就活像是一对皇帝赐婚的怨偶,碍于赐婚不能和离,又实在过不到一起去,于是全都挂着虚伪的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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