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共感之后(95)+番外
终于等到这一刻。
燕澄朝心潮澎湃地在大殿中央跪下来,竭力压住想要翘起的唇角,沉稳道:“启禀陛下,臣想求陛下赐婚,将九公主下嫁与我!”
一语既出,满座皆惊。
高位上的夏元帝却是难得笑开了怀,这个少年,他没看错。
“好!朕便允了你与小九的这门婚事!来人,拟旨!”
燕澄朝没想到夏元帝如此爽快便答应了,巨大的惊喜砸下来,使他瞪大了一双眼睛,而后便是欣喜地磕头谢恩,“谢陛下成全!”
……
人生三大喜事,左不过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皇家花了五个月的时间来筹备李嗣音的婚礼。前两个月的时间里,刚刚结束分别重新见面的燕澄朝和李嗣音简直如胶似漆,逮着机会便要见上一面。
燕澄朝问她,那封寄给她的信,那些隐藏在茶水之下的文字,她看到了吗?
李嗣音说看到了。
燕澄朝便不高兴了,委屈着脸道:“你好狠的心,既然看到了为何还那样给我回信,信中一句牵挂我的话也没有。”
李嗣音扑上去,抱住他的腰,将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末了,她轻啄一下眼前人的嘴唇,轻声道:“燕澄朝,我好想你。”
一句话把燕小世子的眸光都说软了,心中满是又暖又烫的柔软情绪,他紧紧地拥抱着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我也很想你,九公主。”
两人抱了好一会儿。
燕澄朝埋在她颈间,轻轻说道:“九公主,我们要成婚了。”
李嗣音的脸红红的,眼神甜蜜而羞涩,也轻声应和,“是啊,我们要成婚了。”
一语话落,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咯咯笑起来。
像是共同分享了一个私藏的惊天大秘密。
……
五个月后,燕澄朝与李嗣音的婚礼正式举行。
夏元帝溺爱李嗣音,特准她借用皇后的车架来当婚车,并以禁兵分护座驾两侧,来壮大公主婚嫁的仪仗队。鼓瑟吹笙,红妆十里。
永熙公主出嫁这一日,沿途随撒钱财无数,全城观礼,盛极一时。
拜过堂行过礼后,李嗣音被宫女搀扶着走进婚房。
安静的喜房中,此时只有她和陪嫁大丫鬟朱砂在侧。李嗣音盖着红盖头,坐在喜床上,手掌抚过床上的花生桂圆等干果。
燕澄朝还没来,她悄声问朱砂,“朱砂,这些果子放在床上,待会儿睡下时不会觉得硌人么?”
朱砂被她这话给逗笑了,回道:“公主放心,介时奴婢会派人将它收起来的。”
于是李嗣音又安静下来了。
她觉得很新奇,又觉得有些羞涩,她真的和燕澄朝成婚了。
月上柳梢,喜房的大门终于被推开,燕澄朝身着一身大红喜服跨进门来。他拿着金秤挑开李嗣音的盖头,一张灿若朝颜的娇面顿时映入他眼帘,乌溜溜的眸子惊喜而依恋地看着他。
燕澄朝缓笑,一面将她扶起一面问道:“肚子饿么?”
李嗣音坦言,“有点儿。”
“那我去吩咐厨房,先给我们做点儿吃的。”
燕澄朝道:“想吃什么?”
李嗣音伸手戳他,悄声问:“可以这样的吗?”
燕澄朝也跟她咬耳朵,“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成婚,自然是我们怎么舒服怎么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露出狡黠的笑来。
李嗣音先前儿吃了些点心垫肚子,此时已不大饿,便只要了一碗面。燕澄朝也跟着她一起,要了碗一样的面。于是新婚之夜,新娘和新郎先坐在一张桌上吃起了面。
吃完了面,他们又饮了只有两人的交杯酒。
燕澄朝还记得李嗣音一杯倒的酒量,不敢让她多喝,见人已面颊泛粉,便停了下来。
李嗣音不依,燕澄朝便笑她,“公主,此时若是喝醉了,那待会儿怎么办?”
待会儿?
待会儿要做什么?
李嗣音想起出嫁前母后叮嘱她的那些话语,心头一跳,脸颊稍热,吞吞吐吐地不说话了。
她道:“我、我要把这些衣服首饰拆下来去沐浴了。”她避开燕澄朝热切的目光,要喊朱砂进来。
可燕澄朝却阻了她。
他坐在她身前,手抚过李嗣音的脖颈,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公主,我来帮你罢。”
凤冠霞帔被卸下,柔顺的乌发铺散开来。耳坠被一只一只地拿掉,他的手指抚过耳垂时,带来些微凉的触感。他的手抚过她的腰际,要将她身上的嫁衣脱下,李嗣音一个激灵,双颊不知为何爆红起来,抓住了他的手道:“这个、这个不用你来。”
头顶一声轻笑响起。
李嗣音忽然恶向胆边生,心道断没有只有本公主一个人害羞的道理,遂突然伸手将燕澄朝的腰带扯了。趁其衣襟大敞之际,闭目转身跑走,笑道:“不用谢我,礼尚往来,我先去沐浴了。”
燕澄朝的呼吸骤停一铱驊瞬,而后生生被气笑了。
他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拢好衣襟,也去沐浴了。
半个时辰后,沐浴好的两人重新回到婚房。
燕澄朝比她快,已穿好了里衣坐在床榻上了。他看着洗得干干净净,被热水熏得柔软可亲的李嗣音,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弯唇道:“公主,过来坐。”
李嗣音乖巧地坐了过去。
两人的肩挨在一处。
燕澄朝问道:“公主,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李嗣音瞥他一眼,“宫中嬷嬷说过一些,可是我不太明白。母后给了我一副图册,说是要我在新婚夜再拆开。”她扯他衣袖,“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