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敌国昏君俘虏后(103)
门外忽然有了脚步声,袁沃瑾瞥一眼窗外,转头告诫那大夫:“从后门出去。”
随后又吩咐道:“管好你的嘴。”
老大夫忙道:“小人今日所见,定会烂在肚子里。”
袁沃瑾取下身上弓弩递给他:“拿去防身,回去后切记销毁。”
老大夫接过弩弓忙鞠一躬:“多谢壮士。”随后起身弓着腰从后门而出。
袁沃瑾快速包扎好楚怀瑜腰间伤口,正要起身,却见门外人进,进来之人带着斗笠,一身灰黑色绸衣,他抬手止住身后几人脚步,那几名带刀的随从行了一礼便退出门外,随后斗笠人走进屋内。
来人走至布满灰尘的桌案前,揭下斗笠:“许久不见,孤的护国将军。”
见到他的一瞬,袁沃瑾诧异不已,然而随后却更多的是不安:“王上何故在此?”
谭修明拂袖轻扫案上灰尘,随后置下手中斗笠:“没有孤的大将军,孤如何能取得楚国十八座城池?”
这一句,无疑是在提醒他当初在楚宫交代他的事,可袁沃瑾此刻并不想提及此事。
谭修明扫扫衣袖,上前几步,见他近前,袁沃瑾率时起身挡在楚怀瑜身前。
谭修明止住脚步,不由淡笑:“孤只是瞧瞧他的伤势,你不必如此紧张。”
袁沃瑾低眸避开他的视线:“王上误会了。”
谭修明莞尔,回身走回桌案前,拂了一块净地坐下:“他身中箭毒,可不是一般的解药能解的。”
听他此话,袁沃瑾抬头望向他:“王上如何知晓。”
只见他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方帕子,在拭指缝间的血,期间略含笑意地看向他。
心中那股不安越发强烈,袁沃瑾不确定道:“莫非是王上你……”
谭修明淡然卷起半边袖口,全然无辜道:“他楚国有人不忠,岂能怪孤?”
袁沃瑾还未想通他到底策反了谁,可听他又道:“说来,都是爱将的功劳,孤当赏你。”
袁沃瑾淡无声色道:“王上无需赏我,只需遵守承诺。”
谭修明放下帕子,从袖中又取出一物:“老夫人寻子心切,茶饭不思,乃至身染重疾,想要在临终前见一见你。”
瞧见他手中缠着一缕半白发束的银簪,袁沃瑾几步上前:“王上将臣的母亲如何了?!”
门外传来马蹄声,很快落在附近,随后人声越来越近,守门的一个护卫进屋禀道:“王上,暗卫来了。”
收到消息,谭修明抬手示意他出屋,那护卫应允而退。
瞥一眼握住刀柄全神戒备之人,谭修明施施然将那支发簪放置那方染血的帕子上,随后缓缓推至袁沃瑾面前:“楚国小皇帝,交给孤。”
袁沃瑾猝然捏紧手中刀柄,听着门外近在迟尺的脚步声,心中的那根弦越发紧绷。
第52章 威逼利诱
疾行的马车避过围堵的暗卫,一路飞至云生结海。
马车驻足后,谭修明单手掀开车帘一角,投目望去。
袁沃瑾淡瞥帘外,不温不热道:“王上确保此处安全?”
谭修明放下窗帘,依旧是惯见的笑容:“除了相信孤,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听他此言,袁沃瑾垂眸收眼,不做反抗之词。
虽为后院,但他识得此处乃是一醉方休,前些日子小王爷也驻落此处,莫非王上已知晓楚怀安一事?
“你不肯相信孤。”谭修明忽道。
袁沃瑾回过神来,淡声:“王上多虑了。”
谭修明不再摆出质疑的态度,撇过他身旁人一眼,掀开帘子下了车,袁沃瑾随即捞起昏晕的小皇帝跟着下了马车。
安置好小皇帝,待谭修明的侍行御医替小皇帝重新处理了伤口,袁沃瑾才稍加松了一口气。
隔着一道屏风,谭修明坐在矮案前,亲自斟茶:“爱卿寡言,让孤猜猜,爱卿此刻心中在想什么。”
他不掩暗窥的神色,继道:“在想楚国小皇帝伤得到底有多重,在想孤是否会信守承诺。”
他说的没错,但听此话,袁沃瑾无动于衷,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方才情形紧迫,并非孤有心胁迫爱卿。”谭修明语态一软,将斟好的茶水送至他面前,“爱卿受了委屈,孤心里都明白,爱卿若有不满,可坦言与孤说明。”
袁沃瑾淡瞥一眼送到手边的茶盏,仍是不语。
向来蔼声和气的君王倒也不恼火,脾气好到极致:“是孤的不是,未能及时派兵解救爱卿,爱卿莫非是记恨了孤?”
袁沃瑾垂眸,漠然回话:“臣不敢。”
谭修明不掩所求,直白所意:“孤利用爱卿,只许来日爱卿功成,万般奖赏,孤也是应的。”
他目光转向屏风内,并不空口许诺,直言对方心中所思:“孤答应你的事不会作假,孤不想要楚国小皇帝的命,只想取他一抔心头血。”
那只扶在按椅上的手曲起,袁沃瑾轻蹙了眉:“王上何意?”
谭修明:“孤听闻小皇帝吃了仙草,这骨血里融了仙草的药性,想取其心头血为王弟治心疾。”
袁沃瑾正要问他如何知晓,可一想到他那句“楚国有人不忠”,他也就能猜到是这“不忠”之人透漏了消息。
可知道仙草一事,除了他和啊蕴,没有别人。
……是江湖郎中!
莫非在闯楚宫洞房那晚,郎中配合他说的话也是早已安排好的?
袁沃瑾抑住心中所想,告知他:“仙草在臣的骨血里。”
见谭修明轻诧的目色,他继道:“臣的心头血愿奉上。”
谭修明愣了一息,转而为笑:“我竟不知,爱卿为了楚国小皇帝,以至如此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