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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夫君相看两厌(170)

作者: 沈知眉 阅读记录

他直接这么一锤定音,苏露青略一思索,把人叫到一边,“你还做了什么?”

“苏提点有后手,秦某自然也有,”秦淮舟低声说,“今晚一切都能分明,苏提点的目的既已达成,何不顺水推舟,把人借秦某也用用?”

“说的轻巧,借你?”

“苏提点奉命来查陈御史遇害的事,如今陈御史已在眼前,带他神智恢复清明,就会说出自己在绛州发生的一切,那么夏之翰对苏提点的用处,应该已经没有了,我说的可对?”

明面上来看,的确如此,但,“说得在理,不过,人现在是我在控制,想空手把人要走,没有这个道理吧?”

“那苏提点的意思是?”

“人可以借给你用,但必须还在我的手里。”

换句话说,就是和之前一样,她得在场。

“原来如此,”秦淮舟想通其中关键,点点头,“既然此人对苏提点来说,还有另外的用处,的确还是在苏提点手中为好。”

对于秦淮舟猜出她的打算这件事,她并不觉得如何稀奇,两人之前打过那么多次交道,不说完全知己知彼,也算见微知著。

所以当她命人押上夏之翰,与秦淮舟的人一同离开松鹤堂,看到已等在外面多时的都虞侯一众时,面上也并未露出惊讶之色。

只在经过秦淮舟身边时,随口道一声,“还说这些人不是你安排的?”

得到的回应是,“之前的确不是。”

在都虞侯的安排下,众人顺利叫开城门,披着夜色前往绛州城。

然后直奔夏家。

此时的夏家灯火通明,邹凯、薛铭等绛州官员被软禁在前厅,虽没有人在里面看着,但他们知道,外面全都是栾定钦的人,他们根本跑不出去。

邹凯在屋里已经不知道踱了几圈,“他们到底要把我们关到什么时候?如今到底出了什么事?薛参军、薛铭!你说句话啊!”

薛铭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勉强睁开眼睛,乜他一眼,“你我一干人都已经成了人家的阶下囚,我还能说什么?”

“你、你之前是怎么说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你就一点应对之策都没有?”

薛铭懒得和他争辩,重新闭上眼睛,“都说了稍安勿躁,你一直这么心急,怎么成大事?”

“好,你既然说稍安勿躁,那我就跟你谈谈这个稍安勿躁!”

和薛铭的老神在在相比,邹凯已然是六神无主,他抓着薛铭身侧的扶手,对着薛铭说,“从一开始你就拿这话搪塞我,人死的时候你说稍安勿躁,你自有完全之法,现在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说稍安勿躁,你让我怎么稍安勿躁?!”

见薛铭不理他,他干脆毫不顾及形象,直接坐在地上,以手抱头,“现在这个栾定钦都不知道是真是假,消息送出去那么久,外面也不见动静,我看倒不如豁出去,主动找根绳子把自己吊死,也比最后被人拉出去砍头强!”

一直没有出声的长史忽然开口道,“算了吧,现在说这些话还有何用?我等如今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只要上面还在,就一定能保住我等。”

邹凯听到这话,立即看向薛铭,恶狠狠道,“好,我且信了这话,要是上面保不住我,我也不怕了,我就把知道的,全都说出去!”

“你敢?”

薛铭再次睁开眼睛,冷眼看向邹凯,“你可还记得,你的家眷如今都在何处,被谁看顾?那件事,你从头到尾参与其中,如今想靠几句话就威胁上面,你自己的性命不要,连老母妻儿的命,也不想要了么?”

“你!!”

邹凯指着他,眼中怒火几乎能将薛铭烧尽,但最后,他还是颓然放下手,坐回椅子上,两眼空洞。

半晌顿笑几声,“好啊,好啊,事已至此,那就都在这里,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

话音落,忽听外面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接着,一队士兵从外面进来,将他们带去正堂。

邹凯心中慌的像在敲鼓,又不知道正堂里来的会是谁,心中又是期待,又是紧张。

走进正堂时,他没敢抬眼,始终低垂着头,只依稀看到上首坐着个人。

堂内有人喝道,“秦侯在此,还不见礼?”

邹凯等人俱是低着头,拱手行了一礼。

“下官绛州刺史邹凯……”

“绛州参军事薛铭……”

“绛州长史……”

绛州州府官员自报过官职姓名,“……见过秦侯。”

行过礼,起身时看到座上的人,纷纷愣住。

这个人……

邹凯失声道,“你不是、栾、栾——”

眼前这人分明就是打过多日交道的栾定钦,他什么时候变成什么秦侯了?

“看仔细了,本将才是栾定钦,”上首另一身着甲胄的人开口,“邹刺史不过在前厅坐了一会儿,怎的突然就眼花了?”

邹凯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几个来回,暂时压下心中惊疑,口中称是,“栾司马说得是,邹某可能是入夜不曾休息好,有些眼花,认错人了。”

然后重新向着上首的秦淮舟拱拱手,道,“不知秦侯驾临绛州,绛州上下有失远迎,还望秦侯恕罪。”

秦淮舟抬手示意一番,进入正题,“本侯听栾司马说,邹刺史下令要查抄夏家,不知夏家所犯何罪,竟在没有定案的情况下,绛州府衙跳过此间流程,直接派人抄家?”

任何案子,只有皇帝才能定案抄家,绛州府衙此举无疑是以下犯上,定罪谋反都不为过。

邹凯自然知晓此中厉害,这会儿头上冷汗直冒,却又不敢抬手去擦,只拱手回道,“非是要查抄夏家,是夏家牵涉一桩案子,府衙担心消息传得太快,容易走漏风声,这才决定趁夜行事,先把人带进府衙。至于抄家,没有旨意,府衙无权如此做,绝不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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