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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夫君相看两厌(200)

作者: 沈知眉 阅读记录

苏露青瞥他一眼,“码头空旷,投石车藏不住,船上也希望渺茫,但西南方向最有可能的地方,只有西市,还不明白吗?”

梁眠恍然,“啊……明白了!属下这就派几个人继续去西市,仔细的查。”

她心中还记挂着阆国府后面的反应,在交代完这些以后,立即赶回府中。

秦淮舟也刚刚回府。

看她匆匆进门,知道她想问什么,直接开口道,“阆国府内一切如常,但各处府门的守卫增多了。”

这也是再自然不过的反应,府中突降流石,又不知是何人下手,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加强戒备。

“宁公如何?”她问。

“宁公受了些惊吓,府中人奉命去请郎中来看诊,如今泰王父子留在府中,以备不时之需。”

她慢慢坐在桌边,“倒也正常。”

“所以,你真正在查的,是这个?”秦淮舟虽是问话,但语气笃定。

“哪个?”她眸光流转。

秦淮舟:“谶言。”

她不答反笑,起身走到他身侧,旧事重提,“这么说,这个赌约,你应下了?”

听到赌约两个字,秦淮舟皱一皱眉,“……赌注,换一个。”

第77章 77章

苏露青从茶盘里拿出一只杯子,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小口啜饮几次,转眸往秦淮舟那边看去一眼。

“你是怕输?”

灯芯许久没有剪过,最顶端的灯芯翻卷下去,烛光渐渐不像之前那么亮。

她看秦淮舟沉默着掀开琉璃灯罩,剪下一朵灯花儿。

烛焰跳跃着重新绽起,他的眉眼也在灯火映衬下,恍若群星着锦。

烛剪仍被他拿在手里,捏着尾端的手,指骨分明,手背上青筋和血管的脉络清晰分明,蜿蜒进袖口深处,

烛剪尖的那端对着他自己,放回烛盘上时,发出一声极轻的“咯嗒”声。

他的话音是随着这一声响起的,在春夜暖室里,像玉击清泉,

“凡赌,自是有输有赢,若是因怕而不做,不如不做。”

她意味深长,“既然如此,那赌注也没有换的必要——”

话音刚落,就听他紧随其后,道,“理由我已说过。”

秦淮舟的确说过,这是天家赐婚,不可草率,更不能做儿戏,不过……

她笑道,“如果有个机会摆在你眼前,可以让你自行做主一次,你不要吗?”

“秦某只信眼前的绝对,至于苏都知所说之事,若以假设来赌未知,又与空中楼阁何异?”

她叹一口气,“不试试,怎么知道它不会成真?”

屋内静了一瞬,秦淮舟径直往里间帐内走,留下清晰的三个字,“它不会。”

珠帘被掀起,留下一串清促碎响,她看着秦淮舟顷刻隐在珠帘后的身影,若有所思。

半晌,她梳洗完毕,掀开珠帘走进内室,见里面灯烛都还亮着,帐帘并未放下,秦淮舟靠坐在床栏边上,手里擎着一卷书,正借着榻边灯火细读。

想了想,她移走那盏灯。

光源变弱,书上的字迹看着不慎清晰,秦淮舟折起书页一角,传出一些纸张被翻动折叠的声音。

他放下手里的书,给她让了一个方便上来的位置。

苏露青看着空出的位置,吹熄里间的灯,屋内一瞬间变得昏暗。

两人都没有开口,内室静的能清晰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窗外幽光透进来,她踏着月色走到帐边,借着提起一桩旧案,压下心中自方才起就不断泛出的一点波澜。

“大理卿可还记得,我之前说过,屈府疑案,乌衣巷至少能查一半。”

屋内没有灯火,声音在昏暗中也不自觉压低一些。

秦淮舟听着身侧的动静,闻言点点头,“……记得。”

跟着又道,“事到如今,种种证据都指向靳贤,唯有一件事,至今死无对证,不知苏都知查到的那一半里,是否包括此事?”

她躺进里侧,鼻端萦绕着帐内的玉露暖香,“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大理卿。”

身边跟着响起一阵衣料与被褥混杂的窸窸窣窣声,秦淮舟同样躺下来,大概是仰面躺着,声音是平稳的在耳畔响起,

“苏都知突然提起此事,可是有不能当着刑部提起的原因?”

“可以这么说,不过,”她忽然转身,面对着秦淮舟,看他顿挫停匀的侧脸,“有些事呢,我也想单独听听大理卿的看法。”

帐帘没有拉紧,外面的月光溶进来,在他眨动双眼时,那些月色会落在他的眼睛里,点出一抹清亮。

这抹清亮随着她的话颤了一颤,末了,忽见他撑身坐起来,尽管已经就寝,但姿态仍是端谨,“苏都知请讲。”

她也跟着坐起身,锦被搭在身上,她随手抓过被角,放在手里把玩。

“你也查到些线索,说明放火的人和屈靖扬之间关系匪浅吧?”

秦淮舟没有否认,“那场大火,所有参宴之人都排查过一遍,表面看上去,只有靳贤一人与屈靖扬之间有牵扯,但若顺着‘曾在户部任职’这一点细究,还能再找出几人。”

她意有所指,“所以,这几个人里,再往下排除,又能留下一个。”

秦淮舟:“但这个人,和靳贤一样,未必养得起死士。”

她紧接着也道,“他养不起,他背后那个人,一定养得起。”

“那人手段高明,所有的事都不直接经他的手,即使因此派出死士,也有把握让死士永远开不了口,”秦淮舟说到这里,忽然令提起一件事,“说到死士,苏都知对那人应该更为熟悉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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