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为何冒充我未婚夫(103)
他的灵宝宗小的不能再小,而且远在东海外,本来是绝不会在邀请之列的。可王宗主一句话,东坐席便有了他们的位置。
周南因也沾了光,虽然只能在东席的角落处,但到底离法台近了许多。
这时她才看见法台东侧绘着一个巨大的黑白太极图,而西侧则是金光闪闪的一个“卍”字图形。
各宗门也开始陆续到场。
周南因在幂篱内,看见王韶雁终于穿上了静虚宗的水墨袍服,拆了繁琐华丽的发饰,梳了个道髻,正臭着张脸,跟在王宗主后面。
她身边的想必就是庾霜意,仍是一副玉树临风、端正冷淡的模样。
静虚宗弟子人数很少,又不理俗事,宗门内从没设过掌教一职,便只有王宗主一人坐在最前排。
她秀丽的脸上虽然什么表情都没有,却一眼就能捕捉到她满身的傲气。
静虚宗旁边就是杏林宗,杏林宗的弟子们也是早早就到了,周南因却没有见到萧梓林。
宗主司马寒山也没有在。
杏林宗上一任掌教身故之后,宗内曾为争做掌教起过争执,司马宗主便立下规矩,弟子们谁先医活一千人,谁就是掌教。
至今还没人完成,掌教一职便一直空悬。
是以杏林宗最前排的两个席位都是空的。
之后便是玉堂宗和太清宗了。
玉堂宗前排只有莫掌教一人。
太清宗前排则坐着宗主杨一浮和掌教唐之策。
又等了一会,上阳宗才到。
周南因远远就看到走在最前方的那个鹤发童颜的老道,上阳宗的方宗主。
他不是实体,只有一个虚幻的影子,所过之处,引起那些没见过元神出窍的百姓发出一阵阵压抑的呼声。
上阳宗的陶掌教和玉潇湘等弟子都跟在他身后。
老道走入席前,包括王宗主在内的几名仙首,纷纷起身向他稽首,执晚辈礼。
方宗主是周南因的师祖辈,与司马寒山一样,都算是后进们的老前辈了。
她也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可老道只是微微抬手,众人便都觉得一股和煦的灵力将自己的动作一阻,稽首的深度便停在了平辈礼。
方宗主点了下头,道:“诸位都是贫道的道友,无需过谦。”
之后便带着陶掌教等落席坐定。
其他各宗和佛家各派也慢慢到齐。
周南因一眼就认出了普渡寺的空性,她眼光在西侧坐席上不断睃巡,见到了伽蓝寺席中有许多番僧,但从衣着推测都不是洛哈尼赫鲁。
一直等到辰时,北侧席位传出内侍尖且高的一声“皇上驾到”。
佛、道两席直身行礼,文武百官并在场所有百姓,尽数跪倒,山呼万岁。
周南因从前潜心修行,根本不关心帝位更替。只有元冲子在给她讲史书时,才偶尔提及一句当朝君主。
此时见到人皇竟然是一个小小的孩童,还有点新奇。
小皇帝不过四五岁的年纪,被一名宫女抱着上了北席的最高处。在他身后有一位身着明黄色宫衣的端丽妇人,想必就是当朝太后褚氏。
其他皇室成员各在下方落座。
小皇帝的左手边,竟有着一个身材高大、面容俊朗的金发外族男子,正在笑嘻嘻地和太后说着什么。
周南因目光扫过,看见金发男子的身旁,还站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正负着手,居高临下地望向场中。
他身着一身月牙蓝色的锦袍,两圈银质的腰带束住劲瘦的腰肢。而他的脸,却被掩在一块纹银面具之下。
同极原山魔头一样的面具!
她猛然睁大了眼睛,心脏似乎被重重攫住,紧得透不过气。
几乎同时,那人的脸转向灵宝宗的方向。
不知道为什么,周南因就是觉得他是在看着自己。他的目光隐藏在面具之下,令人无从捉摸,却如有实质,仿佛穿透了面纱,落在她的脸上。
他是*那个人吗?!
不止是她,玉堂宗之中也有人见到了,东侧席上响起一阵阵窃窃私语声。
不过很快就被内侍的声音打断:“有请皇祖司马真人,大国师洛哈牟尼,各入其位!”
周南因的注意被吸引过去,看见一僧一道同时自两边入场。
道人步履稳健,身着杏林宗最普通的宗门服侍,个子不高,面相不过是四五十岁年纪,连一根白发也没有。
如果在外单独遇上的话,周南因绝对没办法把这个平平无奇的人,和名震当世的“司马三香”联系起来。
据说司马宗主自己已然超脱生死,平日只医不可活之人,出手之前焚香三支,燃起的香烟若笔直向上,则救;香烟若四处散逸,则不救。
三香定生死,从不破例。
所以才有了司马三香这么个绰号。
另一个老僧必然就是洛哈尼赫鲁了,他身着无上大衣,皮肤黝黑,面颊短而宽,眼睛黑且大,脖子上带着一串个头不大的火红佛珠。双手合十,缓缓走上法台,在“卍”字符上站定。
所有僧众起身同讼“阿弥陀佛”,声音虔诚且恭敬。一时间偌大的法场之上,人人肃穆。
洛哈也微微低头,正准备还礼,念声佛号。
“阿”字刚刚出口,便有一个浑厚洪亮的男声道:“谢老太爷到。”
周南因对世家大族几乎毫不了解,刚才连看也没向文武席上看。
这时才分了些目光,看见一个精神矍铄的华服老头,在一名美貌侍妾的搀扶下,缓缓走上南席,向北屈身,就要叩拜。
太后道:“谢老太爷年事已高,准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