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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为何冒充我未婚夫(133)

作者: 不冷静 阅读记录

她与萧梓林幼年相识,一直视他为至交、兄长,对方又是一副君子做派,是以她从未往其他的方向动过一点心思。

她垂头叹了口气,缓缓道:“萧师兄,我可以为了你出生入死,眼都不会眨一下。但我却没办法接受你这份心意。”

“为什么?”萧梓林追问。

周南因看着他失落的模样,有些心疼。

但她既然无法回应他,就必须说个清楚。尽管萧梓林可能一时伤心,却是对他最好的。

她考虑了一下,直截了当地道:“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萧梓林愕然:“你是说?……”

周南因涩然一笑:“没错,就是他。”

他的身份是假的,可周南因的感情却是真的。

她又道:“萧师兄,你可以笑话我、讨厌我,但不必劝我。因为这种事,我自己也是左右不了的。”

萧梓林看着她,半晌之后才笑了一声:“是。”

这种事情是左右不了的,他又何尝不知道?

谁让他处处晚了一步,找到周南因时晚了一步,配出复明药物时晚了一步。

对方自然也先他一步走进了周南因的心里。

萧梓林闭上眼睛,喉结滚动了两下,过了一会儿,站起身,说道:“他身体亏空太多,今天晚间你再为他输送一次阳气,日后慢慢调养便好。”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木家少爷了。周南因明白他交待这句话,是要走的意思。

“萧师兄,你……”

萧梓林笑道:“你别多想,是因为高讼真人他们的仙体已经找到,我要先赶回建康重检。”

周南因心中既有感激又有愧疚,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萧梓林看着她的样子,说道:“你我之间,不必说谢。南因,今天这些话你就当我没说过,以后我们一如从前。”

“萧师兄。”

“你再休息一会。”

萧梓林又向她笑了笑,就近从窗口飞出,御起砭镰匆匆地去了。

周南因独自一人在房中呆坐了很久,又抽出那支铜箫来,手指抚摸过下段被黄金融烫过的痕迹,缓缓来到上端的刻字:

“醉里调音夜长长,游星戏斗且放狂。”

她曾经摸到过这一句,当时就想过这口吻并不太像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只是没有深究。

直到有敲门声传来,木老爷的声音在门外道:“吉儿,醒了?”

“老爷。”

周南因去开门,见他身着长衫,手中提着个包裹站在门外,脸上是关切之色。

“萧真人着手成春,犬子已经醒过一次,吉儿可以放心了。”

木老爷进门,将包袱放在桌上,摊开道:“这是你师父之前住在我这里时留下的一些东西,你看看可有有用之物?”

元冲子生前与木老爷是至交,隔上几年就会到木府盘桓一段时日。

周南因粗略翻检了一下,都是些日常用物,其中有一叠手稿,她拿出来一张张看过。

满眼都是熟悉的笔迹。

“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

周南因的手在这张上停了很久,眸光闪动。

木老爷也看了一眼,叹气道:“故人故事故纸堆,别太在意。到了我和你师父这个年纪,谁都做过这一天的打算,你也该看的淡些。”

周南因忍不住道:“老爷,师父他……他没有入土为安。”

“怎么?”

周南因自认并不是个脆弱的人,但每次遇到年幼时的长辈,她自然而然地会展露出柔软的一面。

当下便将元冲子被人操控,生不生,死不死的事同木老爷说了。

木老爷听了老友的处境,面色沉重地道:“吉儿,你是晚辈,想事情的方式自然与我们这些老头子不同。你想的是该尽孝心,尽力去救他。”

“可在我与褚兄看来,死无可惧。归于宇宙大化之中,又何忧何怖?”

“反倒是被人操纵于股掌之中,做一具无意识无尊严的行尸走肉,才更令人绝望。”

“褚兄若有神识,唉……”

他看问题的角度是周南因不曾想过的,毕竟他与元冲子曾是同窗挚友。

周南因听了他的话蹙起秀眉,好一会儿才想到这点。

她立刻翻出元冲子留下的遗物来,呈给木老爷。

“老爷,你看看这两封信,能看出什么来?是师尊临走之前塞给我的。”

木老爷郑重地接过,抖开,细致地看了好几遍,缓缓摇头。

周南的心沉下去。

在她就要收起希望的时候,木老爷忽然道:“等等。”

他将两封信笺铺平,摆在一起,仔细端详着,面上现出喜色来:

“有了,知道了,端倪不在信中,而是在笔迹上。吉儿你来看,这一捺笔锋拖沓,与整个字的字意极为违和……”

“老爷,我不懂。你快说,有什么端倪?”

时下晋人推崇“笔墨见性情”,世家子和读书人都以一笔好字为荣。

木老爷与元冲子一同求学,都曾师从书法名家。

可周南因却并不精通。

木老爷便举起慕容铮给燕皇的那封信,说道:“我怀疑,这两封信是同一个人写的。这一封笔意如此不连贯,当是伪造。”

另一封信的执笔人是太清宗掌教唐之策,木老爷的意思是:那封所谓的“慕容铮致燕皇的信”,是他的伪作。

唐之策。

周南因立刻想到了小酆都那张名单。

她正满腹疑窦时,木老爷瞥见桌上那支铜箫。

他“咦”了一声,拿起来摆在信笺旁,一并看了一会后,兴奋地拍了下桌子:“我明白了,就是在模仿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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