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为何冒充我未婚夫(173)
天女剑寒芒乍现,嗡鸣着飞过来,精准地穿透他的尾巴根,再次将他钉在了地上。
周南因叱道:“困阵。”
尚有余力的上阳宗弟子奔飞如电,很快组成了一个小型的围困阵法,有残缺的部分,就由普渡寺的僧人补上。两家阵法同源,竟然还真能合得上。
空厄挥舞禅杖将场中最后一具活尸砸扁,赶来看到阵中挤着摞着,尚在试图逃窜的鼠群,大惊道:“这么多耗子!”
黄玉郎身周一尺倒是没有老鼠,他口吐人言喊道:“元君饶命啊!我是受了人威胁才来的,我不来跟真人为难那人就要杀了我这些子孙,我也是没有办法啊真人!各位仙君大师们大慈大悲,饶我一次吧,我一定将功补过,我还算有用的,元君娘娘!”
周南因向空性询问:“大师以为如何?”
空性合十道:“自然听周施主的。”
黄玉郎急忙喊道:“周真人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暗算你的?”
周南因:“乔引凤?”
黄玉郎:“没错,是她,都是那个贱人,我可以带你到她的老巢去,想办法用妖毒搞掉她的灵气。到时候那个贱人还不是随便真人处置!”
空厄和尚禅杖一挥,上前大声道:“谁稀罕用这种鬼蜮伎俩?快除了这妖孽。”
空性微微皱眉道:“阿弥陀佛。”
空厄脚步停住,不再说话。
黄玉郎趁机又道:“周真人,那贱人说什么都要置你死地,可不止这一道埋伏在等你,你放了我和这些子孙,我把她后面的安排都告诉你!”
周南因沉吟未语。
玉潇湘对她还算了解,知道周南因做不出过河拆桥的事,一旦听了黄玉郎口中的秘密,就会守诺放了这群畜生。
她哑着声音道:“宗主,你回头看看。”
周南因侧头,正对上一名上阳宗弟子死不瞑目的脸,就在几天前他还向自己请教过剑法问题。
整个山谷中的尸体,上阳宗占了多半。幸存者也都带着或大或小的伤,此时都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视线再往远推,她看到一把熟悉的佩剑,那是玉灵珠的剑,但握着它的只有一只断手,尸身已不知去向。
周南因在玉灵珠染满泥污的残手上凝目片刻,默然取出符盒,转瞬之间两道火符落入阵中。
北地干燥,老鼠的皮毛又易燃,经由火符做引,瞬间窜起两处一丈来高的火焰,又被乱窜的老鼠带到困阵中的每一处地方。
周南因捡起一条不知是谁遗弃的鞭子,收回佩剑的同时将黄玉郎缠住拽了出来,掐着他颈后皮毛提在手上。
鼠群涌动,被火灼烧发出的叫声犹如万鬼齐哭,凄厉得惊心动魄。
里许见方的阵中很快成了一片火海,照亮了夜色下萧索的苍穹,空气中飘满了难言的焦肉味。
这时远处隐隐传来闷雷鸣响。
黄玉郎先是被这场面惊得呆住,很快就开始对周南因破口大骂,无数阴损恶毒的话从他口中连珠一样蹦出。
周南因并未还口,只是提着黄玉郎又凑近了几步,让他能看清自己那些鼠子鼠孙挣扎翻滚的模样。
上阳宗幸存的弟子们都觉得大快人心,普渡寺的僧众倒有一些人脸上现出恻隐神色。
空性道:“阿弥陀佛,周施主举手之间烧杀万千生灵,恐有伤天和。不如开一道缺口,放些命不该绝者出去。”
周南因当然知道这种虐杀会损伤寿元,刚才她就已经感到了天雷的沉沉威压,那是天道的警示。
天边的雷声越滚越近,渐渐到了山口。
周南因提着黄玉郎,仰起头看向翻卷的雷云,向空性道:“我不想放,要让大师失望了。”
空性道:“周施主自小如此,也在贫僧意料之中。”
他原地盘坐,厚唇翕动念起经来。跳跃的火光映射在他脸上,是一派大慈大悲的模样。
普渡寺的许多僧人都效法他盘坐念经。于是,群鼠死前的尖嚎声中,又混入了沉静悲悯的诵经声。
玉潇湘撑着佩剑走近了些,悄声道:“宗主,这些妖孽的魂魄也一并被困阵剿灭了,他们在超度什么?”
周南因正顶着天怒的威压,筋脉中灵流乱窜,气海翻涌。她能清晰地感知到寿元被剥离的痛楚,与当初小酆都私取阳寿的感觉完全不同。
她调整几息,开口道:“度他们自己的一颗慈悲心。”
玉潇湘似懂非懂,忽然道:“哎呀,师姐你吐血了!”
“别声张。”
周南因淡然拭去唇角流出的鲜血,那是硬受天雷威压带来的内伤。
她抬眼看去,阵中黄鼠已经死得所剩无几。
黄玉郎不知何时停了咒骂,只是死死盯着周南因,眼中的怨毒如针如钉,好像立刻要将她刺得千疮百孔。他咬着牙道:“贼道,我下辈子也绝不放过你!!”
“没机会了。”
周南因随口回了一句,左手发力拧断了黄玉郎的脖子,同时干净利落地掐灭了它的魂魄,将黄鼠尸身丢在地上。
这场酣畅的复仇,实实在在地快慰了幸存弟子们的心,大家收拾了谷中还能认出模样来的尸身,等空性等人诵完经,一同向南撤出山谷。
雷声越来越弱直至云开,周南因被天道之威伤得不清,只想快些找个地方打坐调息一下。
众人灵力几乎都已耗尽,没人还能御剑,步行出不到一里的距离,猝然间一颗火雷炸响在人群中。
爆破的气流刷地扩散开,将本就强弩之末的人们冲击得纷纷倒在地上。
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