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为何冒充我未婚夫(7)
但在阿鸢听来就有如天雷滚滚,他一个没坐稳,“噗通”一声,自十几丈高的古树上栽了下来。
周南因听到异响,侧头凝了凝神。
慕容道:“是我的侍从,爬树玩,掉下来了。姐姐不用在意。”
阿鸢:……
周南稳住心神,道:“你是木家少爷吗?我看到了你的信,来赴约。”
知道她乳名的,如今只有木家人了,周南因并不疑心。
慕容却不提婚约之事,只问道:“姐姐眼睛怎么了?”
周南因的唇微微绷紧。
“我们去北方围剿一个魔头,我眼中进了妖毒,看不见了。”
慕容铮道:“尊师怎么不给姐姐请大夫医治?”
周南因神色更加暗淡。
“家师,已经仙去了。何况……”
她又觉得宗门那些烂事并不适合向木家少爷提起,便没有说下去。
慕容铮:“姐姐节哀。你眼睛不便,尊师有没有什么遗愿交代给你,或是什么遗物需要照看的?如果姐姐有困难,我可以帮你。”
元冲子临死之前,的确将两件东西塞给了周南因。但那时她眼睛已被妖毒喷中,视物开始模糊,只看清是个扁又小的牛皮包。
而且极原山主峰的山石在不断坠落,惶急之中她将小包收进怀中,便抱着元冲子的尸体下山。
等回到上阳宗,眼睛已经彻底看不见了。
她凭药气判断有一枚回生丹,另外是两张纸,像是信件。
之后宗门内事端频生,她根本找不到值得信任的人,可以帮自己拆看,只好一直妥善收着。
离开上阳宗以后,她遇到两次截杀。
周南因自问平生不曾得罪过什么人,思来想去,最大的可能是和师父临死前托付给自己的遗物有关。
如果真是这样,那其中一定涉及了什么重大事宜。
木家少爷只是个普通人,知道的越多越不安全。
于是周南因摇头道:“没有,多谢你。”
“哦?这样么。”
慕容铮长眉挑起,又道:“姐姐,长安城里好吃的好玩的多得很。你若有空,我带你转转,如何?”
话是对周南因说的,目光却转向了远处树林外。
周南因默了一会,道:“你找我来,不是为了这个吧?”
慕容看着入寺的那条山路,眼睛微微眯起,随口道:“如果是呢?”
周南因:“木少爷,你信中说要与我重议婚约一事,还叫我不必惊动老爷,我以为你要取消婚约。”
慕容:“我这样说的?”
周南因有些无语:“是,来之前我想过了,你虽然……”
她忽然停住,面色凝重起来。
慕容铮却像是没察觉到一般,追问:“我虽然什么?”
周南因侧耳道:“有修行中人将这里围住了。”
闻言,轩伯一凛,取来强弓,阿鸢也蹿了出来,眼睛发亮。
慕容铮却是闲闲地道:“来拜佛的吗?希望别打扰我和姐姐说话才好。”
听起来倒真的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少爷。
忽然,一只素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手虽柔软,力道却强,一下便将他拽到了自己身后。
周南因道:“进到寺中去!”
她想起了昨夜林中惨斗。
木老爷于她母女有过深恩,就算死在这,她也一定要护木少爷周全。
她一拉之下,慕容铮罕见地愣了下神。
他自己都不记得,已经有多少年,没人挡在他身前了。
周南因又催道:“木少爷,带上你的侍从,快进去,待会儿若有不好的事发生,你别害怕。”
话音刚落,林中传来了一道洪亮的声音。
“躲到哪里也没用,今日谁都走不了!”
第4章 “那他竟然还活着,真是遗憾。”
轩伯引弓搭箭。
慕容抬起手,让他稍安勿躁。
很快他剑眉微凝,不知听到了什么,又打了个手势,示意二人先躲起来。
轩伯在瞬时间没了人影。阿鸢虽不甘心,也没办法,只好钻进了方便向外偷窥的马车中。
周南因一手抓住慕容铮,一手握紧充当盲杖的竹竿。既然已经被人喝止,不能藏了,那索性就把他护在身边。
男女之防,对于修行之人来说,本就不像俗世男女那样看重。何况现在情况非常。
她也顾不上管其他人都躲去了哪,正仔细地数着来人的脚步声。
三十二个。
身法稍逊的,都正在林中穿行。
若自己眼睛尚好、没有受伤,就是来上百人,也有信心能将木少爷带走。
可现在……
慕容铮感觉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加了力,他抬眼,只看到周南因流畅的下颌线条和绷紧的嘴角。听到她问:“能看见来人了么?什么打扮?”
慕容铮向外看了眼,道:“浅青色袍服。”
周南因问:“可有刺绣或者纹饰?”
慕容铮:“有一些不认得是什么、总归很难看的纹路。对了,他们都佩着块玉,形状各异,颜色各异,各有各的丑。”
周南因:“玉堂宗?”
道门中人“爱美”、“有钱”,佩玉之人不少。
可寻常道人佩玉,都是些种料上佳、雕工细致的。若是看到有人佩了块形状不规则、质地也未必好的玉,那他就一定是玉堂宗了。
那是本命玄玉,平时积攒灵气,关键时刻可以尽数回馈给主人。
所以玄门中人都会尽量避免和玉堂宗的人动手,因为没人知道他们究竟可以爆发出多少能量。
周南因知道对方身份之后,反而放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