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在强取豪夺文里重生后(40)
他失魂落魄地跨过国子监的门槛,不理会周围人隐晦的打量视线,慢慢走回宿舍,一屁股坐在床上。
心脏绞痛,崔帏之在某一瞬间甚至有些想哭,鼻尖也酸酸的。
就在他准备翻身睡一觉冷静一下的时候,他身体不慎压到书包,包内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像是压到了什么东西。
崔帏之睁开眼,做起来,翻开书包,果然见里面藏着东西。
是一张信纸。
崔帏之打开信纸,只见上面用簪花小楷写着几行字,简单且无华丽的辞藻,忽然让崔帏之红了眼睛:
“崔文宴,不论我父亲今日与你说了什么,你都不要在意。”
“你身肩重任,每一个人都在期待你能成长。可期望太高,你便难免煎熬,难免挫败,难免想要放弃,以至于甚至想要逃避,用酒色玩乐去掩盖你的恐惧。我之前不懂,但现在静下心来细想,却开始明白你。”
“你不要怕,日后就算所有人都对你失望,我还是对你有信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无论你此时身处低谷或者是辉煌。”
“我会一直等你,但也请你不要让我等太久......不要让父亲,把我许配给别人。”
落款的最后,是一片小小的云朵。
崔帏之用指腹摩挲着那片云朵,忽然感觉眼眶一烫,下一秒,有湿润的水液滴落在信纸上——
是他自己的眼泪。
可崔帏之却不觉得难受与痛苦,更多的,是释然,和凭空生出的勇敢。
他擦掉眼泪,将信纸仔仔细细地折起来,放在枕下,随即跳下床,打开窗,看向不远处的天空。
天空很蓝,一望无际,但云卷云舒,变化万端,一如他的未来一般,变幻莫测。
但这一次,他不会再害怕和逃避了。
他要娶云裳,也——
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了。
第15章 自取其辱
“文宴, 起床了文宴。”
一大早,天还未亮,鸡还未叫, 崔帏之就被江锡安从床上晃醒。
崔帏之睡意正浓,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被江锡安左右开弓拍醒:
“快点起床了, 要做早操了。”
崔帏之:“........”
他揉了揉眼睛, 用尽了全部的自制力才将自己从被窝里拔出来, 慢吞吞地下床。
江锡安动作很快,已经穿好衣服, 扎好了发带,拿起铁盆往外走, 准备去洗脸。
冰凉的冷水泼到脸上, 崔帏之总算清醒了不少。
他用巾帕擦掉脸上的水,跟着大部队来到空旷的场地上,开始跟着老师打五禽戏。
这玩意他老爹崔明殊已经教过他了, 他在家也有练, 闭着眼睛不用脑子去想也能打完一整套,他不免有些懒散,眯着眼睛懒洋洋地在队伍后排摆着动作,看上去敷衍极了。
“崔文宴!”
掌教风临堤吼他:“你在那干啥, 使点劲儿, 你当伸懒腰呢!上来, 我盯着你做!”
崔帏之:“.......”
周围登时响起哄笑声一片,崔帏之被骂了, 脸上挂不住,灰溜溜地穿过人潮, 上前来在众人面前站定。
“好好做!一个人做不好,做不到我满意,全部人留下,加练一炷香!”
风临堤嗓门很大:“开始!虎戏者,四肢距地,前三掷,却二掷,长引腰,侧脚仰天,即返距行,前、却各七过也.......”
在风临堤的警告下,崔帏之打起精神,开始做动作。
他其实会,就是懒。
崔明殊是武人,脾气不好,教东西通常只教不超过三遍,一旦教多了崔帏之还不能领悟,或者他不满意,就会忍不住大发雷霆。
他嗓门又大,这么一吼,就算崔帏之想学,也被吓的不敢动了。
好在现在崔明殊不在场,崔帏之又不像怕他老爹一样怕风临堤,也便不再战战兢兢像个鹌鹑似的,舒展开筋骨,按照风临堤的要求做动作。
他的动作其实非常规范,相较于风临堤,虽然优美不足,但力道深厚,每一个脚步落地,脚尖都能带起微风,不难想象是多少日子的勤学苦练,才能有这样的效果。
风临堤拿着戒尺在他身边转着,没找到下手的地方,片刻后转过身来,对着众人道:
“你们都跟着崔文宴做。”
他说:“日后各位无论是从文还是从武,都应该拥有一副强壮的体魄。若无健康的身体,就算再聪慧,也是无用。”
众人齐声应声:“是,掌教。”
五禽戏结束之后,崔帏之从台上下来,准备去洗个澡再去吃早饭。
他懒得回宿舍了,便去澡堂,洗澡的时候将书包挂在架子上,直接进去了。
没多久,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就出现在崔帏之的澡堂边。
他左右见没人,便悄摸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崔帏之的书包。
但他的手刚抓到书包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紧接着一拧,他整个人就顺势从地上旋身飞起,挣脱开崔帏之的桎梏,迅速向后逃去。
“哪里跑!”崔帏之大吼:“梦然,关门!”
门迅速从外面关上,那人见逃不了,只能转过身来,和崔帏之硬刚。
崔帏之裤子都没来得及穿,一掌打向那人的胸口,那人被猛地拍向地面,重重摔下,嘴角溢出星星点点的血。
“你........”崔帏之定睛一看,不免一愣:
“是你?”
只见地上躺着一个相貌普通的男子。
他面容平整,无甚棱角,弧度圆润,眉毛细长入鬓,眼睛也狭小,只露出一点点的瞳孔和眼白,趴在地上像一坨肉摊开了: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