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前男友成了万人迷[快穿](218)
“跟你无关”,沈致生病,掩饰的心力也没有。
对楚存鉴,沈致也没必要掩饰,没有人比楚存鉴更了解他的身体。
沈致神情冷漠:“楚大夫只要记得闭嘴就好。”
楚存鉴将剩下的话吞进肚子里,两人是长久的沉默。
没有比做探子被主家揭穿,后来又遇到主家更尴尬的事情了。
“瘟疫如何?”楚存鉴来这里就是治疗瘟疫,沈致没有跟他废话,也不需要虚以逶迤。
即便楚存鉴效忠的是沈昭珩,但是作为大夫,楚存鉴不会拿这种事欺瞒他。
楚存鉴面色沉重摇摇头,这次瘟疫比之前来的凶猛,只要沾染上不出几日就会面目肿胀而亡,根本查不出是何缘故。
遑论治疗。
沈致眸光微颤。
而楚存鉴带来的消息不止这些,“殿下,五皇子率领赈灾钱粮,不日抵达。”
第93章 来啊,利用啊!
那可真是个好消息。
沈致喉咙间泛起痒意, 止不住地咳嗽。
楚存鉴动作焦急地上前,却被沈致一个眼神定在原地。
沈致眼尾薄红,脆弱到极致的长相被寒冰覆盖, 像是峭壁生长的颜色瑰丽的毒花。
“叫钟文彦过来”,沈致身穿亵衣, 清瘦的脊背挺直,犹如风雨中宁折不弯的骨朵儿。
楚存鉴并未再言, 转身出门。
钟文彦端着汤盅过来的, 沈致接过来仰头一饮而尽, 秀气的喉结滚动,嘴角沾染了点褐色的药汁。
沈致拿着帕子随意抹擦掉。
“外面如何了?”沈致跟钟文彦分工不同,钟文彦负责的是外面的情况调查。
钟文彦微微摇头,目光流露出真切的忧虑,“殿下, 如今叛军四起本不成气候,可他们在传找到了范伯营被诬陷的证据。”
“他们打着肃清朝纲的名号,队伍在不断扩大”,钟文彦拧眉, “怕是要成气候了。”
沈致无谓地闭眼,脊骨落拓下去, 勾唇却毫无笑意, “肃清朝纲?”
“办范伯营案子的不正是孤么?”
沈致说出的话让钟文彦心惊肉跳,“他们想杀了孤。”
沈致猛然睁开眼, 眼睛冷戾的光划过,透露出偏执的浓黑。
“殿下”, 钟文彦失声叫道。
沈致毫不在意摆手,总归是活不长, 他这个荒/淫无道的太子不就是为别人铺路的角色么。
沈致下床,钟文彦俯身为沈致穿好鞋,这倒叫沈致眸中掠过一丝惊讶。
沈致穿好外袍,朝外走去。
晴朗跪在外面,衣袖抹着满脸泪痕,哭得好不可怜。
见到沈致出来,忙不迭爬过来拽着沈致的衣摆嚎啕大哭,“殿下,奴家还以为再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沈致脚步顿了下,薄薄眼皮下压,淡漠的目光扫过晴朗,朱唇微挑,冰雪容颜消融,眉心泄露丝撩人的春/情。
晴朗愣住,怔怔望着沈致。
太子有副好颜色,他不该当太子,凭着这皮相,他应该去楚馆当头牌才对。
“那就随孤去东城施药”,沈致声音森寒,“救救那些遭殃的百姓。”
晴朗不知道沈致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想法,亲自前去施药,太子又有什么算计?
晴朗想不通。
沈致三人去了东城,这里的确如晴朗当初所言,患有瘟疫的百姓大多聚集在这里,空气中都是恶臭腐烂的味道。
他们大多靠在墙根,面黄肌瘦的眼窝深深凹陷,眼睛突出来,黑黝黝的没有神采,呆滞而木讷,骨头都硬棱棱的。
像是空洞的鬼城。
即便是钟文彦也没有见过这景象,他在卷子中答过很多策论,到现在他才发现,侃侃而谈的理论对百姓没有用处。
钟文彦侧眸看了眼格外镇定的沈致,似乎残忍的太子才能真正将苍国的腐肉全部剔除。
“殿下,我们布施草药的地方在那儿”,钟文彦引领着沈致过去。
一个草棚,里面有三个大夫,厚重的白布围住口鼻,侍卫在两侧把守。
前面空无一人。
没有人来领药。
沈致走上前,立即有人给沈致一块浸满药汁的布,让他捂住口鼻。
没什么用处,聊做安慰而已。
钟文彦有些后悔了,若是太子亲自施药也无用处,他不该祈求太子过来涉险,何况太子殿下刚从昏迷中醒来。
“没人领药?”晴朗在旁边困惑道。
草棚里走出一位大夫,对沈致道:“灾民已经病重到没有力气领药了,近来是我们端着药,一碗一碗喂给百姓的。”
晴朗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不免有些羞愧,怯懦着唇瓣说不出一句话。
沈致挽起袖子,一言不发地走到草棚接过盛汤药的木桶,朝着人群走去。
晴朗眼神闪烁,甜美的音色莫名有几分嘲讽的意味,“太子这样是做什么,用这种小手段拉拢百姓,也无济于事吧。”
毕竟太子的名声在民间已经烂到众人皆知了。
各地叛军打着的名号不都是废太子,清朝纲么。
晴朗的声音很小,钟文彦没有听到,自己也学着沈致拎起木桶循着沈致的方向走去。
晴朗抿唇也加入进去。
三个人救不了满城的百姓,也确实为东城的大夫减少了不小负担。
沈致的脸还是苍白的,一勺一勺给患病的百姓施药,额前布满了汗水,从白天盛到正午再到黑夜,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沈致不知道换了多少桶汤药,步伐虚软地用不上力,沈致直接坐在地上闭上眼喘息。
“哥哥,你也病了吗?”沈致睁眼是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端着破旧的搪瓷碗在他旁边直勾勾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