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男神（娱乐圈）(220)

当莫绝懒洋洋地窝在男人怀里看机窗外的白云，才后知后觉想起来问，“剧组杀青了？”

“嗯。刚好今天结束，就赶过来了。”顾言面不改色地扯谎，边说边端起桌上的玻璃杯试水温，确认温度甜度都适宜后，才递到怀里人嘴边。

莫绝恹恹地眯着眼喝水，好一会儿才慢悠悠道，“你猜我昨晚梦见谁了。”

“谁。”

男人见他不想喝了，就收起杯子放回桌面，拿过湿巾仔仔细细擦了手，开始剥盘子里洗好的葡萄。

“你好像已经知道了？”

“……”

顾言紧抿着唇，不由自主再次回想起昨晚亲耳从爱人口中听到的名字，心底就像打翻了五味瓶，止不住的酸意往外冒，却偏偏什么话都说不出。

他不止一遍地思索，同样善歌，凭什么只有容羽被心心念念着。

可回头想想，又何必醋死人留下来的那点情分，现在陪在莫绝身边的，是他。

出神间，他已经剥好了葡萄，就着果皮喂进莫绝嘴里，回答说，“因为我和你心有灵犀。”

“啧。”莫绝吃着葡萄淡淡递去个眼风，楚波凝睇，难得有了些生气。

半晌，他伸伸懒腰，讨要被搁置在旁的手机。

打开轻聊，给安和发消息，交代晚点时候回趟公司。

顾言劝他，“感冒还没好，休息两天也不迟。”

莫绝：“谁跟你一样闲。”

顾言：“……”

通宵赶工只落得闲人一个，外界一面难求的三冠影帝在线自闭了。

下飞机时看着爱人头也不回地坐上公司来接的商务车，心酸地连对方何时回家都没来得及问，最后只能默默上了另一辆接机的车，朝风华去了。

这个点还在工作的人不在少数，宏伟的莫氏大厦灯火通明，气氛还算火热。

莫绝从大堂经过，看到人来人往的场景难免惊讶，在前面领路的祁洛远解释说，“各种推新都在最后筹备阶段，上面下了任务，哪个团队都不想业绩太难看。”

“是么。”莫绝挑眉，没发表什么意见，例行先去楼上转两圈。

属于练习生的楼层大部分已经熄灭了，只有幕后工作人员的办公室还亮着，赶上老板深夜慰问，无一不表现得受宠若惊。

“这么晚大家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莫少早点回去休息！”

“提前祝老板电影票房大卖！”

… …

一路走过来，莫绝能清晰感受到这所新生企业所散发的生命力。

带着年轻人的火光，对这个圈子的热爱，努力扎根，拼命成长，只待破土冲天的那一刻。

他突然就放心了。

即使将要面对名利场各路妖魔鬼怪，莫氏不惹事，也不怕事，这份被喧嚣滤焯的初心，就会永远流传下去。

安和依照吩咐安排了夜宵茶点送过去，就算是自愿加班，公司也不会亏待所有为梦想而努力的年轻人。

没多时，身后隐约传来欢呼声，莫绝淡笑着转过拐角，朝电梯间走去。

幽暗狭长的走廊映着脚下影影绰绰，前方一抹余亮，这么晚了，练习室竟还有人。

男生正对着落地镜练习舞步，随节拍落下的动作帅气不失美感，灯光里黑色发带闪烁着莹莹汗水，随呼吸起伏的T恤早已汗湿得不像话。

莫绝站在玻璃墙外看着，既没有进去交谈，也不着急离开，默默关注的模样无端令祁洛远不安。

楚越本不该在这儿的。

volo解散已成定局，万象连合同都懒得压，直接打发了他们离开，转头就跟刚与落华解约的陌然接洽。

典型的利益交换，在娱乐圈根本算不得新鲜事。

刚出道就红极一时的男团，早已沦为全网黑的处境。

主唱不得不转行当主播，队长也心灰意冷着手其他事业，唯独年纪最小的楚越不死心，一遍遍尝试重回舞台的可能性。

然而，圈子里多的是踩低捧高，想要榨取最后一丝利益的人。短短两个月，足够楚越看尽人情冷暖。

最后还是安乾念在他的面子上，收留了这个走投无路的孩子。

在有限的纳新计划里，祁洛远知道公司有更多更好的选择，所以几天前得知上面会考虑给楚越一个选秀名额时，说不惶恐是假的。

他有意减少来往公司的频率，从不私下联络或是打招呼，连上下楼都刻意避开，生怕有风言风语传进自家艺人兼老板耳中。

没想到在这么一个偶然的时刻，两人还是遇见了。不过莫绝好像没有认出来，只是单纯地觉得有意思。

一首歌临近结束，不出意料听到莫绝的询问声，“他是谁？看起来不像新人。”

祁洛远抿了下唇，眉心拧在一起，愈发显得苦大仇深，“volo舞担，楚越。”

“他怎么在这儿。”

“这，说来话长——”

“祁哥？”

清越的声音传来，莫绝抬起眼，视线擦过祁洛远肩头，无声落在推门而出的男生身上。

还是介于成年人与少年的身量，给人一种利落的凌厉感。

倔强和野心都包裹在尖锐的棱角下，仿佛对世间有着比烈火还灼热的戾气回击。

视线相对时，那双略显凌厉的瑞凤眼明显有错愕划过，止了脚步连招呼都忘了打。

祁洛远清咳一声提醒，楚越急忙回过神鞠躬问好，除了最初的失礼，全程都表现出与外形截然相反的乖巧和礼貌。

莫绝要的却不是这些。

他收回视线，平声重复了遍刚才的问题。

没带什么多余的语气，却令祁洛远如芒在背，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眼前这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