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男神（娱乐圈）(239)

藏青色打底的绸衫，外罩烟灰色长袍，墨发简单绾了根玉带，小小身量罩在H国传统的华服里，有种奇异的庄重感。

小男孩精致的外形吸引了不少粉丝驻足，有好心人上前询问情况，问他跟谁一起来的，是不是和大人走散了。

小男孩樱唇紧抿，却是怎么问都不出声。工作人员闻讯赶来，弄清楚状况后先带小朋友去广播室找人。

莫绝从专属通道经过时，刚好听到有小孩子走失的消息在人群中议论，心中纳罕莫名。

一路畅通无阻到后台，顾言刚结束彩排被化妆师逮住了补妆，无奈眯着眼睛配合。

“这里闹，你先到休息室歇会儿。”

莫绝看大家忙得热火朝天就没多逗留，休息室离舞台有些距离，此刻空落落的还算僻静。

安和也跟来了，难得放假叽叽喳喳不停。莫绝听个新鲜，偶尔应和两声，却有些心不在焉。

“少爷，林先生到了。”段鹤轩从门外进来，身后跟着深红色西服的林乔。

男人好像刚从什么酒局赶来，周身酒气被冷雨冲散许多，却还能嗅探一二。

莫绝看得皱眉，默默坐远了些。

林乔晚上喝了酒，又穿云拨雨地赴约，看到莫绝小少爷脾气发作，随手扯开领带往沙发上一瘫，“我这辛辛苦苦应酬都是因为谁。”

莫绝看他神色倦怠不似作假，缓了缓语气问，“进展如何？”

“接洽得还行。那片地我看了，有山有水修个园子都成了，你倒是舍得砸钱。”

说起莫氏大开大合的设计蓝图，林乔紧了下眉头又松开，“不过为了远期效益，我需要一定的话语权。”

说着，他从西服里取出份拟好的文件放到桌上。

莫绝捻过单薄的文书，随意翻了几页就递给身后的段鹤轩，“咱俩商量好的想法，最快多久成形？”

“这好席不怕晚，正是立根基的时候，急也急不来。”林乔一丝不茍用纸巾擦拭着镜片，不紧不慢回答。

莫绝怎会不明白这道理，只是能用钱解决的，他不介意多换算些时间回来。

“你想要什么配置，莫氏都可以满足你，年底我希望看到一套全新的选拔体系成形。”

谈正事，莫绝向来干脆利落，一句年底截止，成功让男人挂上眼镜重新审视面临的任务。

“不到半年时间，Amo你这是在为难老师。”

“难以完成的事才叫为难，以你的能力还尚有余力吧？”

“……OK，”林乔摊手投降状，仅剩的那点儿咸鱼想法也不得不收了起来。

“我答应你。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急于做这些的理由。”

“因为我根本没有多长时间了啊。”莫绝苦笑着回答。

“什么意思？！”

“咣当——”

与林乔惊叫声一起响起的，还有门口话筒掉落磕在门槛的声音。

第115章 白衣如故

“额……你们聊？”

林乔终于受不了这两人隔着门框，遥遥对视又都不说话的古怪场景，无奈吐槽着离开。

安和与段鹤轩也不是傻的，跟着就撤离了休息室，还体贴地关上屋门，为两人留下谈话空间。

“咔哒”一声轻响，完全隔绝了台前络绎不绝的吵闹，生生辟出份宁静来。

一种放之任何时候都会无比享受，唯独此刻令人煎熬的，宁静。

莫绝看着来人弯腰捡起掉落的话筒，一步步朝他走来。

男人盛装在身，脚步比往常还要轻盈，眼神却凝重得可怕，压迫感随之而来，无声断绝任何避而不谈的后路。

莫绝恍然，那晚夜谈后两人勉强维持的，摇摇欲坠的信任感，在他对林乔的无意袒露时，彻底面临崩盘。

外人尚能如实相告，为何始终对他另有隐瞒？莫绝从男人眼中看到了无法言说的困惑，委屈，以及……坚决。

莫绝无声叹气，率先从各自坚持的对峙中败下阵来，“从奚岛回来后借事避开你，就是怕你发现。”

直白的解释反叫顾言一愣，他以为莫绝还会像之前几次用沉默糊弄过去，连冷气都收敛得手忙脚乱。

“首映会那次，还有小酒馆，你说你心口疼，是不是心疾又犯了？”

生气的语气，偏偏藏不住温柔。

顾言坐下来一开口，莫绝就知道这家伙又心软了。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啊，什么时候都被他吃得死死的。

莫绝忽然有些鼻酸。

与演戏时潸然泪下不同，像剥开了那颗欺骗性极强的柑橘，从头到脚都被酸涩包裹住，情绪一下子涌到鼻尖，却是一滴泪都掉不出来。

顾言看他眼圈微红，以为是态度不好把人吓到了，慌忙挪过去安慰。

“别哭别哭，我不凶你，我们慢慢说……”

“哪有哭——”

莫绝看他手足无措，忽又笑了，“我不该瞒着你，只是不想你知道后，拼了命地想方设法替我受过。”

他微笑着说，完全想象得到某个身影忧心忡忡为他上天入地的场景。

顾言哑然，被说中了心思，半晌眼巴巴追问，“不是已经过了劫限，怎么还会这样？”

“这凡身承载不了神魂，法则也无法封印我，便借此催促我离开。”

“那，那我们就回神界，虽然无趣了些，但不用这般受难。”

“过了大限是无极，我们就彻底分开了。”

如此两难，顾言忍不住低咒出声。

要不是莫绝还端坐在这儿，怕是提刀杀上天的心都有了。

莫绝看他焦躁起身，不合时宜地想起两人在这小世界初遇时，那些恍如隔世的琐碎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