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喧(134)
刚结的痂本来就痒,他指腹上还有茧子,存在感简直难以忽视。
一阵强烈的酥麻感如电流,从被他触碰的那块皮肤开始,顺着脊髓朝着尾椎猛钻。
温晚凝脑子里“嗡”一声。
她条件反射地偏过脑袋,红润的唇张了半天,也没吐出半个音节,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凌野明明没看她的脸,却让温晚凝从脸颊到耳根都红透了,心里又燥又慌。
他薄薄的眼睑始终低垂着,在她裸露出来的背上缓慢地逡巡。
“好疼啊。”凌野声调比刚才更低,近乎像是梦呓。
他上身低下来,宽肩低垂,离她又靠近了些。
当某种潮湿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肩膀,温晚凝终于意识到,凌野想做的事情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了。
她猛然睁大了眼睛,“你……”
才吐出一个字,凌野结实的手臂就从身后环过,攥住她的手腕搂紧了。
他炙热的薄唇落下,从温晚凝的肩头一路吻下去,极轻地厮磨着,温柔又涩情,顺着那一道道的伤口向下舔舐。
落地灯不知何时重新关上了。
温晚凝被他亲得浑身都在细细地发颤,唇边溢出一些自己都无法抑制的,黏腻的轻哼。
她从未想过。
身体上的伤口除了疼痛和愈合时的刺痒,居然还能滋生出某种可以传染的诡异躁动,如一颗樱桃在脐下被碾开。
柔软而拥挤的小沙发上,温度还在不断地攀升。
温晚凝头皮一阵阵地发麻,分不清是她先抓不住衣服,还是欺身过来的凌野太重,压得她只能下意识地翻身撑住。
在这个一发不可收拾的早春下午,温晚凝无数次地想,她应该喊停的。
在凌野撑臂,在她脖颈侧边难耐喘息的时候。
在他用那种湿到可以掐出水的低哑声音,作弊喊她姐姐的时候。
又或者,在他高挺的鼻梁试探着拱进一片白雪皑皑,像头初见荤腥的幼兽,本能地越埋越深的时候。
第117章 你又不知道我尺码
肢体相贴是情绪碰触的捷径。
凌野的攻势不知轻重,嘬吻与啮咬随机交织,晕眩般地沉迷,却又像在泄愤。
脑子里一片混沌,但温晚凝还是在偶尔的刺痛中捕捉到了他的不甘。
她微颤的手指顺着他滚烫的脖子向后摸,在那片手感很好的后剃发上揉了揉,强忍着羞耻,将他的脸压向自己,“小狗。”
“下次第一个跟你说,别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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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晚凝没想到,自己只是恻隐之心发作,脱口而出了一句示弱,居然转眼就被凌野当成了赋予他的耍赖特权,粘在她身上不想下来。
人的天性如此。
刚从墨尔本的赛场回来没几天,她就已经好了伤疤忘了疼。
觉得毕竟也是一周未见,凌野想多粘她一会,就随他去好了,最多也不过就十几分钟。
结果她半边身子都被压麻了,对方还是没有丝毫要起来的意思,后来她语气明显有点生气了,凌野才伸手将她捞坐在自己腿间,在怀里圈紧。
男人宽厚的胸膛轻松将她整个后背盖住,冷倒是不冷。
就是……姿势比刚刚更糟糕了。
像是一种特殊的脱敏训练。
开始时,温晚凝还会因为他大手上分明的青筋而头脑空白,因为那种不知餍足的抚触,难以自抑地耳尖滚烫,蜷缩起指尖。
时间一长,她连羞耻抗药性都有了,熬了好几天夜拍戏的疲惫逐渐上涌,眼皮越来越沉。
本来手还搭在凌野肩上,时不时推两下表示抗议。
后来实在是太困了,头往凌野颈窝一沉,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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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
温晚凝醒来后,看了眼手机才知道,她连晚饭点都错过了。
她掀开被子,打开床头灯,迟钝了好一会儿,才从自己的着装和环境上推理出来:
那件乱成一团的兔耳朵家居服,已经回到了她身上,是凌野帮忙穿上的。
而里面那件,连差点都被拽断的黑色细肩带都迭得规规整整,塞在了布料的最下面。
以凌野那种认真的性格,要么是知识盲区不会穿,要么就是……
哪里真的被扯坏了,再也没法穿了。
温晚凝腾得一下坐直,被困意短暂麻痹的羞耻心成倍复活,捂脸沉默了半分钟。
遮光窗帘就这点不好。
白天再理智的大脑,也会因为阳光被屏蔽的人造夜晚,而变得荷尔蒙活动异常,昏头行为频发。
温晚凝把头发挽起,钻衣柜里翻了好一会,才找出一套设计更中性的长袖睡衣。
换上衣的时候一低头,又被大片的红紫痕迹吓了一跳。
倒还挺体谅她工作的,基本控制在锁骨以下,不至于让她明天回组当众社死。
温晚凝一边往门外走,一边在心里感叹。
亏得戚酒酒这两天还给她转了好多大尺度的年下少女漫,意有所指,让她小心年轻人。
现在她总算有所感悟,但实在是没有足够的厚脸皮,给好友传达一手测评:
常年在肾上腺素爆表状态下工作的赛车手,压根不会比同龄小男孩更淡定,只会在疯起来的时候更游刃有余。
这种野生动物一样的莽劲儿,只是个体验版她都差点卒了,完全版她想都不敢想。
卧室里一片昏暗,客厅和餐厅的灯却都亮着。
凌野坐在餐桌旁边,姿势很放松,正对照着过去某场申城站正赛的梅奔超车动线默记。
见温晚凝出来,他将本来就不大的声音暂停,很明显地抬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