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你,我才激动。”陈清轨另只手抚过她漂亮莹白的脸,目光跟随手,打量她每一处表情。
“我们真的在一起了吗?”陈清轨低声问,“不是骗我吧。”
继海边告白,温漓又看到了他这一面,脆弱没自信,还有一股偏执的尖锐。
她微微仰起脸,亲了一下他的下巴,轻轻说:“这样,信了吗?”
温漓脸颊微红。
“不信。”陈清轨面上冷静,声音哑了几度。
温漓忍着羞耻,又凑近亲他,这回是他薄薄的嘴唇。
她主动亲人的经验不多,生疏得毫无技巧可言。
他们之间亲吻少,温漓更多的经验还是来自很久以前的秦晓。
舌尖在他唇缝徘徊,试探轻舔。
陈清轨一动不动。
就这么几秒花光了温漓一辈子的勇气,“不信算了。”
她想把舌头收回来,不料陈清轨这时忽然张嘴,将她全部含了进去。
他动作发狠,舌缠着她,亲很重。
“嘴张大一点,舌不要躲。”陈清轨手绕到她后面托住她后脑,灼热的气息压着她动弹不得,“我想亲到更里面。”
“你,别……”温漓臊得全身发烫,眼睛都被他亲湿了,呼吸不过来。
她勉强别开脸,按住他胸口想把他推开,手腕却被抓住。
陈清轨听不到也没看到,又倾身压过来,搂着她低头,咬向她软软的嘴唇,舌顶开唇缝,侵占性地汲取她嘴里的芳香。
空气黏稠,混着交缠的津液声,温度节节攀升。
很久以后,陈清轨才放开她,温漓嘴酸得闭不拢,里面拉出一条透明水丝。
她眼底尽是水色,眼尾和脸都被欺负得蔫红,惨兮兮的。
“别哭。”陈清轨喉结滚了滚,手盖住她的眼睛,沙哑道:“我会想上你。”
温漓在咽口水,闻言瑟缩了下。
“吓到了?”陈清轨拿开手,放低姿态,额头贴住她额头,滚烫的呼吸洒在她沁汗的鼻尖。
温漓点头又摇头,不知怎么形容,好半晌才道:“太激烈了,你现在情绪不能激动。”
陈清轨没想到她还在担心这个,静了会儿,还是没忍住,又碰了碰她的唇,声音又低又哑,响在她耳边。
“没办法,太喜欢你了。”
“克制不住。”
两人在沙发上温存。
陈清轨低着眼,掌心抚过她柔顺的长发,手指卷着发丝漫不经心把玩。
温漓在他怀里回信息,总能感觉到他若有若无的视线,好不容易平复的心跳又有变快的趋势。
温漓想起来第一次恋爱的时候,秦晓都没他粘人。
那时候青涩,牵牵小手抱一抱,就差不多了,亲吻是最大尺度,但也是点到为止,哪像陈清轨,亲个嘴搞出要上床的架势。
他左手还搂着她的腰,温漓回完信息不知该干什么,就去看他的手,发现戒指还卡在他无名指指节上。
她拿过他的手,“戒指先还我吧,我寄回厂家改尺寸。”
陈清轨不在意,捏了捏她柔软的手指,“这样就好。”
“可是戴不进去。”
“瘦下来就行。”
“你又不胖,再瘦就脱相了。”
陈清轨还是不想给,好像还给她了,她就会反悔。
温漓无奈退一步,把戒指取下来戴到他的小拇指上,这里的尺寸倒是刚刚好。
婚戒变尾戒,陈清轨看着左手,唇线变直。
温漓忍俊不禁,抱了抱他。
“等我以后有钱了,给你换一个更好的。”
*
医院在外环,离学校远,地铁要坐一个多小时。
陈清轨住院这些天,温漓晚上回学校过夜,上午过来陪他,每次都会拎些水果吃的。
陈清轨要给她定酒店,都已经付好钱了,温漓不愿意,让他退掉,她不想总花他的钱,希望他们处在平等的位置上。
陈清轨退完房,抬眼看到她说这句话,道:“不现实,我心里你地位比我高得多。”
温漓:“少来。”
上午十点,岳池飞一如既往过来做检查,调侃了他们两句,没待多久就走了。
温漓把岳池飞送到门口,回来看到陈清轨稀疏平常地吃早饭,道:“明天就要手术了,你不紧张吗?”
“习惯就好。”陈清轨剥了一个水煮蛋,放进她的小碗里。
温漓过去坐下,看着蛋在碗里滚了一圈,迟疑道:“你家里人明天也不过来吗?”
她来的这些天,除了岳悦和楚弥偶尔会来一下,没有其他人。
陈清轨道:“我妈不知道这事。”
他刮了刮耳垂,刚刚岳池飞换了新胶布。
“我外公虽然知道,但没消气。”
“气什么?”温漓说。
陈清轨没回答,看向她,“倒是你,大过年的天天待在我这儿,父母没意见?”
温漓闷闷咬了一口蛋,“他们哪会有意见,我妈有我爸陪着就够了。”
陈清轨道:“离家出走?”
“不是。”温漓说:“我还没原谅我爸,我妈总向着他。”
陈清轨慢悠悠嗯了声,左手托着下巴,看着她吃蛋。
她嘴小,吃得慢,吃相好,蛋黄碎屑一点没掉到外面。
温漓说出来后,感觉好多了,问他:“你觉得我这样做对吗?”
陈清轨没说对也没说错,“你想原谅他?”
“不想。”温漓垂着眼,道,“可看他那么卑微讨好我,就算是装的,也不舒服。”
陈清轨拿纸擦干净手,“毕业后搬出来住吧,无论原不原谅,他都对你产生了影响,趁早远离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