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偏宠:禁欲国师暗恋我(222)+番外
望着她因为不可置信而呆滞的神情,泱肆拍了拍她的肩,“你很聪明,应该很容易能明白。”
落染在呆愣中点点头。
泱肆没有再多言,踏出去,廉狱按约定在宫外等她,接她去见那个宫女。
一路上,泱肆忍不住回想,有关于阿烈的一切。
九年前,建北一十三年。
母后离世的第二年,清明前三日。
她从皇陵回来,经过城中,在一条偏僻又古旧的小巷子里,望见被一群衣衫褴褛的人围攻的阿烈。
她懒懒地倚在一旁,看着与她差不多身形,甚至比自已更瘦弱的人,拼死护着手里的馒头,反抗,却只是换来更猛烈的暴力。
母后从小教育她,大北的子民就是她的子民,她要爱护他们,要帮助他们。
大抵是因为刚祭拜过母后,她心中有善,于是她解下腰间钱袋,递给那群乞丐,让他们离开。
那个人仍然蜷缩在墙角,泱肆走上前去,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乞丐抬起脸,脸上花的看不清样貌,望向她,又好像是望向了她身后,蓝天上的团团白云。
云。
像是临时起的名字,随意,又像寄托了所有感情一样寓意深刻。
对视的那一眼,泱肆望见面前人眼里的不屈与倔强,一种与命运顽强抵抗的坚韧。
她仿佛望向了另一个自已。
像是不同躯壳、不同经历但同一个灵魂的自已。
她将另一个自已领回了宫,洗干净换上新衣衫,才发现,她是个女孩儿。
泱肆问她,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回答,想成为一个强大的人。
怎么样才算强大?
能够保护自已,保护身边人。
就这一个理由,就够了,泱肆告诉她,可以帮她,但要付出很多代价。
代价就是,因为母后的离世而被剥去了大半柔软情感的泱肆,剥夺了她“云”这个柔软的名字,也剥夺了她成为一个普通女孩子的权利。
从此以后,靖安殿下身边,多了一个叫阿烈的侍卫,除了她们二人,无人知晓这个侍卫是个姑娘。
包括不久后入宫的落染。
为了做好这个侍卫,她每一日都要前往军营,进行和男儿一样强度的训练。
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儿,在军营里过得多苦多难,也一声不吭地扛下来,回宫后从不向她叫苦埋怨。
一开始,没有人认可她,因为她瘦弱得不行,几乎是皮包骨,还比同龄的男儿郎矮上一大截,一看就是营养不良,被人明里暗里耻笑过。
而且她那沉默寡言的性子,十分不合群,被讥笑了,也始终保持着那副刻板的神情。
军营里的人,给她取绰号,死鱼脸。
泱肆是很久以后,某一天想去校场看看这人练得如何,而亲眼见证了这一幕。
她没有上前去为她撑腰。
而是把她叫过来,狠狠训斥一顿,让她自已给自已找回地位和尊严,自已去抵抗别人的欺辱和轻视。
后来,听说她把一个嘲笑她的男儿打到几乎残废,再也不能回军营。
没人再敢惹她。
泱肆觉得,对了,就该是如此。
她知道自已是自私的,仅凭一个眼神,就把阿烈培养成了另一个自已,抹杀了她能够独立发展的个性。
那十年的征战生活里,泱肆常常觉得孤寂。
因为陪在自已身边的,只有自已。
可是多了一个相似的灵魂作伴,她又觉得,日子好像没有那么难熬,好像还可以再撑下去,撑到战胜,撑到凯旋。
没有阿烈,就不会有护国公主靖安。
可是现在,她要去挖掘阿烈甘愿被她培养,甘愿守在她身边的原因。
第184章 眉心痣
再一次踏进寻春院,廉狱领着泱肆前往后院的一间厢房。
泱肆推门踏入,廉狱则阖上门离开。
那个宫女被绑在椅子上,她已被毒哑,只能发出一声声呜鸣。
见到泱肆,她很害怕,双脚蹬地,拖着椅子想逃。
泱肆上前去按住她,“别动。”
她一面给宫女解开绳子,一面自言自语一般道:“他们对你这么粗暴?”
得以解脱,那宫女从椅子上弹跳起来,跌跌撞撞往外跑。
泱肆在另一旁坐下,也不看她,十分闲适。
“外面都是大老爷们,可不像我对你这么温柔,一旦你出了这道门,就没有活路了。”
那宫女浑身打颤,要拉门的手及时停住,蜷缩在门边,似乎是哭起来,哭声粗哑。
泱肆背对着她,桌上准备了笔墨,她一手挽袖,一手研墨。
“别哭了,我不会为难你,你只要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可以回去,继续过你原本的生活。”
身后的宫女没动,仍然在哭,大抵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话。
也是,当初把她推下湖,还在金銮殿上维护自已的主子林淑妃,对她恶语相向,换做谁都不会轻易相信她的话。
泱肆倒也不恼,不紧不慢地继续手里的动作,“你也可以一直耗着,看看是你比较能耗,还是你的弟弟比较能挨。”
以亲人要挟这件事确实是个低级的,上不来台面的手段,但自古以来,这一招一直都是屡试不爽。
这宫女有个年幼的弟弟,两人相依为命,黎塘一事后同样被阿烈送出了京,只是不与她生活在一起,她大抵也是怕,会受到别人的威胁。
门边的人几乎是手脚并用爬到泱肆的脚边,抱着她的小腿,绝望地哭着,冲她摇头,嘴里呜呜不停,像是祈求她放过。
墨已研好,泱肆放下墨条,拿起一旁的狼毫蘸墨,“起来,坐下,我说过,你只要肯配合,我不会为难你们,我不取对我无用之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