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火葬场(127)
左小悦给她打电话时都被她无语到了。
贝曼只好跟她说，元旦放假再结伴回家。
国庆七天的假期，室友都要回去，贝曼一个人留守不免会觉得空荡孤单。
格外寂静的女寝室楼，晚上的风呼啸穿堂而过时，常常会带起一阵诡异的空响，吹着门也在响。
很吓人。
贝曼晚上写作业，总觉得身后有人在看她。
室友离开第一天，她就这样独自熬了一晚。
十一那天晚上，陈白屿给她打了语音电话，当时她正在看书，被突兀而起的铃声吓得一激灵。
拍着心口停了一小会儿才接起电话。
“喂？”
自从一个星期前两人确定了不正常朋友关系后，他们之间偶尔会相互发消息，分享各自的日常。
贝曼会给他发书摘截图，惊艳的诗文赏析，陈白屿也会温柔耐心地回应。
不过两人打电话，倒还是第一次。
“在干嘛。”他温和清润地嗓音传过来，很悦耳。
“在看书，你呢？”贝曼捏着书页，垂眸有点儿僵硬地回答。
他说，“在跟你打电话。”
贝曼弯唇笑了笑，把书签卡在书缝里，又合上了书本，“你寝室还有人吗？”
“没。”
他还是那么不擅长聊天，话很少，而且都是短句，仿佛是个没有倾诉欲的人，多少情绪都喜欢压抑与隐藏起来。
贝曼想到他俩现在的关系，指尖在书脊上摸来蹭去。
完全新颖的人际关系，她从未有过，因而慌张心跳，有点不知所措。
她生硬地找了个话题，“哦…你也没抢到票？”
“不是，本来就不打算回去。”
贝曼点点头，之后又是冷场。
过了一会后，
他忽然说了句，“有空吗，我想见你。”
现在不到八点，天才黑下来。
贝曼也没洗漱，当然有空。
她假装思考了几秒后，小声地回答他，“有。”
“可以出来么。”
她又停了片刻，眼睛已在衣柜里搜寻起一会儿出门要穿的衣服，“嗯。”
“好，我在钟楼等你。”
“嗯。”
话音落，挂断电话。
他们不在一个专业，课程时间和上课地点都是错开的。社团的活动也是按部门来进行，自上次一别后，两人就没再打过照面。
身在同一所学校，见上一面的频率却很少。
贝曼似乎很看重这次相见，就像跟他的初次约会似的，换完衣服后还在镜子前多照了一会儿，整理了几下头发。
残夏将尽，夜风微凉。
贝曼到钟楼时，正遇上晚八点的钟声，洪厚古典。
他站在钟楼下等她，白色的衣衫在晚风里翩翩，干净温雅，很有种让人心动的感觉。
贝曼看得微怔，背着手放慢了脚步，走到他身前，“你这么快啊。”
他垂眼看她，说，“去操场走走吧。”
贝曼嗯嗯地回。
她把睡衣换下来，换了一件米白色吊带裙，外面加了一件淡蓝色的衬衫，裙摆刚好到腿肚，露出一截细瘦白净的脚踝骨。
她又穿了凉鞋，裙裾限制，步伐走得很慢。
他放慢了脚步，就这样配合她的速度走。
从钟楼那块绕出来，操场上的人就多了许多，小道上面还有滑滑板的，和骑自行车的学生。
贝曼给他们让了两三回道，有一回差点要撞上一个玩滑板的男生，陈白屿拉了她一下，手握住了她的小臂。
闪开过后，她正想跟他说，要不我们还是去人少安静的地方坐着休息。
下一秒，他松开手，垂下，
顺势牵住了她小手。
贝曼低头，一愣。
他的手就跟他的人一样，冰冷，润凉，有骨锋。
被他牵着的时候，很舒服，如同沉浸在夏日的清流中。
她眼神闪动了几下，抬头睨向他，“我们，可以牵手吗？”
“你不喜欢，可以甩开我。”
他平静地应，静黑的瞳等待着她接下来的回答。
每一个接触都仿佛是一次试探。
贝曼心里七上八下，想了又想，摇摇头说，“我没有不喜欢，你牵吧。”
他冷冽的眉目垂低，望着她，神色不自觉变得柔和。
过了几秒，他弯起唇边，问，
“那别的，也可以吗？”
第58章
他的眼神在她滑到唇上停留了一瞬, 琥珀眸色层深。
贝曼赶紧撇开了脸，两颗瞳孔像囚泳的小鲸，“还不行。”
他笑了笑, 尊重她的意愿, 也没再多说什么，“嗯。”
两人牵着手走，没一会儿她手心里就开始冒汗。
贝曼挣了两下, “还是别牵了吧，我手出汗了。”
他的体温比她的冷，像感受不到热。但贝曼和他牵在一起, 心里还是有点燥热的，加上她穿了两件，裙子也长。
然而，听她这样说, 他不仅没把手松开。
反而，将手指间入她的指缝，十指相扣。
温腻细微的汗液在两人的手心细细摩挲着, 他丝毫不在意这些，“没事，你热的话我们去咖啡厅坐一会。”
贝曼低下眼看到他握得紧紧的手, 心口也发紧，小声回：“哦…”
南区咖啡小店有两层楼，装修得像欧式风的小木屋, 很有北欧情调。
放假的缘故, 店里的学生不比平时多, 有点空荡荡的。
他们坐在二楼靠窗，贝曼怕晚上睡不着点了一杯热巧克力。他跟她点了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