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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又向贵妃求饶了(190)+番外

作者: 薄荷青提 阅读记录

“还有其他方面吗,比如兴趣爱好、饮食习惯这些。”

他这么一提,谢钦当真想起了件稍显奇怪的小事儿。

“大哥从前不沾土豆,这次回来,他竟然破天荒的食了几口土豆。”少年忽然低落起来,眼中闪过一缕难过的情绪,低声说,“兄长独身漂泊求学五年,肯定受了数不尽的苦。”

若不是受尽苦楚,怎么会连自己的饮食习惯都给改变了?

徐行眼睛一亮,敏锐察觉到此事出现了转机。

他个人已经无法应对接下来的问题,所以果断地说:“我知道公子好奇目前的状况,然而我也只是个替人跑腿的差役,无法同您交涉太多。真正能够主宰此事的贵人现在远在盛京,您若是有心为谢大人助力,便收拾收拾,随我去趟京城吧。”

谢钦犹疑了会儿,最后还是说了声‘好’。

过往的回忆倒流回闸,少年轻轻叹了声,喃喃道:“您说的人就在里面吧?”

他马上就要见到徐行口中能够主宰一切的贵人了。

兄长究竟陷入了怎样的泥潭,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贵人,非要把他一个乡野草民请进宫来。

他直觉事情不简单,因此一颗心七上八下,得不到片刻安宁。

换了几次呼吸,谢钦稳住心神,告诫自己不要自乱阵脚。

少年终于伸出了手,搭在冰凉的门上,往里一推。

两道门打开之际发出了短促的响声,中间的缝隙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一位绛色衣裳,云鬓珠钗的宫妆美人坐在中央,听到门响,朝他的方向看过来。

她忽的展颜,点了唇脂的樱唇轻张。

谢钦恍神,隐约听到她说的话。

座上的美人说:“你终于来了,谢二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更了1w减5000,四舍五入等于我更了一万!欢呼!

第91章 谈话

桃月站在外面悄悄把门拉上,房内登时少了一片阳光。

谢钦已经知道,想见他的人,正是眼前这个貌美非常的女子。他们叫她——

琛贵妃!

哪怕他身在宛县,也对这个人的名字烂熟于心。圣上宠爱徐氏女的消息早已传遍天下,现在民间最盛行的童谣就这样唱到‘晴天也会下暴雨,百姓最想生乖女。生得娇娥似贵妃,全家老小都起飞。’

这种活在故事里的人物为什么要找他?

少年眉色疏淡,前端细而长,眼珠上方的墨眉呈一个小小的峰状,末端稍稍上扬,给那张清秀寡淡的脸徒添几分张扬色彩。

他没有官职,见到一品贵妃,应当下跪叩拜。

谢钦是读书人,自然知道何谓礼节。他正欲行礼,膝盖屈到一半,被座上女子虚扶住。

不解望去,见琛贵妃如画的脸上浮出浅浅笑容。

她声音如天初亮时斜斜洒落的细雨,惊醒一池睡鱼。

“大老远将二公子请来,是本宫冒昧,你可别往心里去才好。”

谢钦在她的艳光之下,垂目而言:“草民见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君子慎独,男女私见于室,更该恪守礼仪,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徐碧琛笑了笑,请他坐下。

他落座后,背脊挺直,双手自然垂于膝盖,开门见山道:“敢问家兄到底犯了什么事,娘娘要特地把草民找过来?”

直爽点也好,省得她费心思去绕弯。

琛贵妃含笑,对他说:“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但需查明,还要仰仗二公子相助。”

谢钦若是不愿配合,也不会舟车劳顿随徐行来了盛京。

他这人有点轴,坚持认为只要自己没做过,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任别人调查。

还是那句话,身正不怕影子斜。兄长有兼济天下之大志,亦有纵横捭阖之才能,贵妃会劳师动众来探查,也是从另一个方面肯定了他的地位。

要查,自己定全力相助。他要用最光明正大的方法来助兄长昭雪,让谁也挑不出问题。

“娘娘请问。”言简意赅,干脆得让徐碧琛感到一阵快活。

她最喜欢和这种不说废话的人交流,简单利落,彼此都觉得轻松。

对爽快人,徐碧琛也是相当爽快的,她收敛表情,很直接地说:“有关谢大人的事,请您从头到尾细说一遍,尤其是他外出求学那段时间的情形。”

谢钦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大哥出生时家中情况尚好,父亲又在私塾教书,很早就为他进行了启蒙。兄长极其聪慧,看过的书大都不忘,父亲曾欢喜地说谢家出头全在大郎而已。后来到了他该进学堂的年纪,我爹却染上了酒瘾。从此家不成家,每况愈下。”谢钦继续说,“家里所有积蓄都被爹拿去买酒了。别人都劝娘,既然这么穷困,还是放弃送大哥读书吧,反正庄稼人只要肯下地,都饿不死。但娘死活不肯,自己偷偷出去接了缝补衣服的活儿,靠那些微薄零散的收入,把大哥送到了村里最好的学堂学习。”

“谢大人没有辜负夫人的期待,本宫知道,他不到十岁便取得了生员的资格,十三岁秋闱中举,成为大燕历史上最年轻的举人。”顿了顿,徐碧琛问道,“如此才华横溢,理当早就成为名扬天下的学士,为何中间有好几年谢大人都没传出什么消息?”

他面露苦涩,低声说:“家母操劳过度,身体亏损严重,又没有什么余钱去请大夫调养。兄长中举后,宛县知县十分赏识他,想保荐大哥去白马书院继续学习,不巧的是,母亲那年积劳成疾,生了场大病。”

“自从父亲沾上醉酒恶习后,再不管我们的死活。那时我刚满三岁,自己都还是个懵懵懂懂的幼童,什么都不能为母亲做。家中重担悉数落在他一人肩上,为了挣钱给母亲治病,还有照顾我,兄长被迫搁浅了学业,去村中富农那儿当了个牧童,每月领点散碎银子养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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