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又向贵妃求饶了(214)+番外
阿幸退后一步,拱手道:“此物名贵,小的受之有愧。”
琛夫人以指作叩,敲他脑门。
“让你学礼,没让你学迂腐。本夫人赏赐的东西你敢退回来?嗯?”
威胁的意思非常明显。
季珑见多识广,光是闻闻药味儿,就知道它是药中圣品,非千金不可购。
他深深看了眼桌边美若天仙的女子,转头,对阿幸说:
“夫人大恩大德,你岂能推辞?不若受了此恩,来日再报便是。”
阿幸摸了摸脸上凹凸不平的伤疤,很清楚,以他现在的样貌和能力,什么都不能为夫人做。
只有他变得越来越好,越来越强大,才有资格报此大恩。
思绪及此,男孩缓缓跪地,郑重地行了个稽首礼。
“阿幸铭记夫人恩德,永生,不忘。”
“此礼拜君拜父,如今,你用它来拜我?”
阿幸声音清脆,掷地有声:“夫人于我,比君父更甚。”
琛夫人微微笑起来。
他生而卑贱,性子敏感多疑,受尽苦难,未来无望。
父母不亲,朋友疏离,此生孤独,居黑暗,喜光明。
没有人关心你?我来就好。
无挚交好友?送你一个。
我必以此柔情软刀,破你心防,嵌入你骨,终日蛊惑。
最后,拔你爪牙,磨你脾性。
叫你,再也翻不出浪来。
作者有话要说:良心发现,今日三更,顶着锅盖逃跑
第102章 打架
落日熔金。
天边一片火红,烧得云朵羞红了脸。
霞光普照,洒落一地暖辉。投在院中植被上,显得半是光明,半是暗淡。
几位教习嬷嬷结束了今天的礼仪训练,来到堂中,如往常那样向夫人汇报本日学习情况。
“他们二人较之初始,礼仪规范已有长足进步。”顿了顿,为首的一个老嬷子继续道,“尤其是阿幸,昨日还记不清如何行礼,今个儿一来,换了个人似的,动作熟得很,以前那些烂章法也都瞧不见了。”
她们虽不乐意失了这样一个乐子,又烦恼找不出更多错处泄愤,可事实胜于雄辩,人家的确是进步很大,这还能瞒得过去吗?
琛夫人笑了笑,道:“你们教得很好,也很上心,这几日,没将板子打坏吧?”
老妇眼神缩了缩,勉强欢笑:“夫人这是什么话,可是在责怪我们动了手?我们姐妹三人这些年教了那么多个孩子,遇到调皮捣蛋的,难免要用点手段,也没哪家强要追究啊。”
徐碧琛点点头,言下之意,是说她小肚鸡肠,心胸狭隘。
“学不好东西,当然该挨板子。只是…”她声音陡然一厉,表情冷凝,“为何本夫人听到你们私下交谈,言辞间大有埋怨季珑骄横之意,动手打的却是阿幸?”
老嬷子刚把嘴张开,想为自己说点儿什么,但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声音磕磕绊绊,哆哆嗦嗦,半天扯不清意思。
“行了,既然你说不清,那本夫人来帮你说。”琛夫人不耐烦地扇扇手背,出声打断她。
“你们倒是想教训季珑,可惜他规矩极好,也许连你们的道行都不如他,再加上他身体健壮,一拳下来,恐怕能将你们三张树皮老脸打出几个大坑。而且你们自视甚高,仗着曾经侍奉天家,多年来在云海郡横行霸道,见季珑不把各位放在眼里,便心生怨恨,愤怒不已。”
“柿子都挑软的捏,收拾不了他,就把气撒在旁边那个弱不禁风的丑陋小怪物身上呗。有小错,当大错打。没犯错,硬生生也要说成错。短短三天功夫,竟将人家一双好手打成了烫猪蹄,也真是,够狠啊!”
话已至此,三个女人不再狡辩,把脖子一梗,直接认了下来。
“你把人交到我们手里,我们就要对两个娃娃负责,怎么处置都是常理,这点夫人该不会否认吧?”另一个眼睛细长,长得像大头鱼的婆子警惕地说,“我们能教的都教了,没有对不起你给的钱财,说好的价格可不能变!”
别的都不打紧,想找借口削减酬劳那就不行,谁都不会同意。
琛夫人古怪地盯着她,忽的,仰头大笑。
“哈哈哈…哈…”她笑得花枝乱颤,身体禁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待她笑够,揩去眼角湿润,娇声说:“诸位放心,我什么都欠过,独独没欠过钱。该给你们的,一分不会少,届时自当如数奉上。”
说罢,玉骨雕成的指节微屈,从腰间拿出个什么物什。她也懒得掩藏,大大方方亮出来,两指捏着袋子在空中晃了晃,引来三道火热的注视。
叮咚,叮咚——
屋内寂静,可以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三婆子使尽浑身解数,尖着耳朵去听,脸上肌肉紧绷,不敢松懈。
叮咚,叮咚——
没错,绝对没错,是元宝碰撞的声音,多么清脆,多么悦耳,不会听错的。
咕咚,咕咚,咕咚。
沉重的呼吸声,夹杂吞咽口水的声音,逗得徐碧琛想捧腹大笑。
她唇角划开诡异的弧度。
指尖松开,任那个青色钱袋坠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袋子里有百两银子,我只给一个人,想要吗?”
她们冒着绿光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琛夫人端坐颔首,道:“劳者获其银,三位精力充沛,若想独占钱袋,就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它该归属于谁吧。”
感受到一丝疑惑,她面不改色,万分温柔地说:“互扇巴掌,谁扇得多,银子给谁。”
三人大吃一惊,下意识看向对方,很是迟疑,半天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