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崩百年,朕成了暴君的白月光(183)
下一秒,木枪的枪尖就已经抵在了他颈侧的皮肤上。
秦铎也身形离他很近,左虞候的手臂还未来得及砸下。
“长枪短用式。”
平静的声音在左虞候耳边响起。
左虞候僵住了,围观的将士们也都僵住了。
一次是左虞候轻敌,两次,是什么?
“再来么?”秦铎也收回枪,问他。
左虞候这次没说话了,他沉默地架起长枪横栏在身前,点头示意。
这一次来回出招,点横平刺缩,过了有三十合。
连带着秦铎也的呼吸也重了些。
不愧是虞候。
秦铎也对这些将领放心了不少。
大魏有健儿,是好事。
于是在挑开左虞候刺来的一杆后,忽然抬起另一只手臂,连带着将整个枪身都高举,下一秒,一转枪身,枪尖也就跟着迅速缠绕,飞舞着,残影令人眼花缭乱。
左虞候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就被木制的枪杆拍在了脸上。
秦铎也特意收了力道,只在对方的额头上留下了一道红痕,左虞候蹲在地上。
“这是摘盔式。带着头盔的话,这会儿已经被挑飞了。”
秦铎也看着对面好像有些沉默了,抿了抿唇,非常善良地多说了几句,然后走上前,俯身拍了拍他的肩,伸出手。
左虞候抬头,见逆光的方向,束发的束带垂在身前,他抬头握住了那只手,微微借着里站起身。
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五年,他心性坚韧,此时就算是三战三败,也并未气馁。
他抱拳向前一拱手,“受教了!”
左虞候将长枪放回兰锜上,回到蔺栖元身边,低声问右虞候:“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怎么不拉着我点!”
“我没拉住啊!”右虞候喊冤,“你欻地一下就出去了!”
“......”
“欻!”
“......好了别说了。”
秦铎也站在演武场中央,目光依次扫过周围鸦雀无声的人群。
却见士卒们眼中不是颓意,反而是见到了强者后的钦慕,一双双眼都亮晶晶的。
秦铎也莞尔。
迎难而上,不亏是大魏的将士们。
见威望立得差不多了,蔺栖元轻咳一声,道:“文大人今后做你们的教官,都有意见吗?”
“没有!”整齐划一的吼声。
“文大人将在未来的一月,教会你们长野军术!如何?”
队伍中寂静一瞬。
大魏的将士,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不钦佩长野军的。
可惜,全军殉一城,而烈骨换得敌军肝胆震颤,退缩三年不出。
忍冬旗裂、墙毁,军术尽失,大魏此间再无此等神兵般的百战之师。
这会儿巨大的惊喜砸在他们头顶,全都懵了。
下一秒,骤然爆发出热切的、不可思议的呼声。
一阵接着一阵,像是呼啸的浪潮般,喊声几乎要将整个校场填满。
这下子,再没人反抗、没人不满,所有将士们都带着一腔热情,都不用组织,一瞬间就列好了队形,等待教官的教导。
太阳渐渐西斜,光线逐渐变得金黄,洒在校场周围未融化的雪堆上,雪堆泛着金光。
秦玄枵带着御膳房新出炉的热气腾腾的点心,来校场接秦铎也回宫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落日的余晖洒在秦铎也的轻甲上,熠熠生辉,他手中提着一根长棍,缓步走在行伍中。
他身姿挺拔,宛如银竹,也像冬日的冷松。
他眉眼清镌,一伸手,用长棍挑起一名兵士端架的长棍,淡声命令道:“抬高。”
那名士兵额角落下汗珠,咬着牙,忍着全身肌肉的酸痛,将架势抬起来。
“六点半棍,常用于训练腰马,可锻炼平衡,调整长兵器的发力。”秦铎也收回棍,开口道,“常练此法,对增强臂力,有很大的帮助。练好了,在战场上能对长枪的走势,有更强的把控,杀敌时便可一击制胜。”
他方才与左虞候对练时,能发现,左虞候枪术不错,但在精准程度上还有待加强。
所以在出招收招时,总会慢他半步,而恰恰是这半步,就使灵活性远不及他,在战场上,一点的疏忽,都会被敌军抓住。
那名被他纠正的兵士双目瞪圆,直视前方,大声喊:“是!”
秦铎也点了点头,转过身,又开始纠正另一名兵的姿势,这次直接上手去纠正,秦玄枵就眼睁睁看着秦铎也抬手,掰起那名兵士的下巴,听见了秦铎也的声音,“脖子断了?抬头!”
接着,又侧掌敲在那兵的胸前,“挺胸!”
秦铎也皱了皱眉,直接握住那人的手臂,向前一抻,冷声,“手伸直了,抖什么!给我精神点!”
那名兵士脸颊都因被当众批评而羞愧,脸都憋红了,亦是大声喝道:“是!”
秦玄枵站在校场的不远处,盯着,牙都快咬碎了。
他的阿也跟别人贴那么近!教学而已,用棍子就行了啊!不要上手!
这帮家伙,他们学得明白吗!
都该起开!让他来!
秦玄枵幽怨的视线宛如实质,仿佛直接透过校场,遥远地落在了秦铎也的身上。
秦铎也在行伍中,若有所感,他回头,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小狗皇帝。
秦铎也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下一秒视线转回,面色又冷了下来,他盯着那个士兵调整好后,回身,站在行伍中,忽然挑眉喝道:“劈!”
唰!
一行行、一列列手持长棍的将士们听令,毫不犹豫地猛地将手中握着的长棍向下方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