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有酒家(129)
花岱延后背冒着汗，迟疑道：“怎么了？”
“你见色忘义！”
花岱延绝口否认：“这话从何说起？”
“我要两朵花你都不给，她就想要多少摘多少。”
花岱延长叹一声：“南秋拿回去插起来，还能看十来天，你拿回去，不到半日准能让小语玩得粉碎。这样，下回我给小语买糖画。”
肖克岚哼声道：“她换牙，不吃糖。”
花岱延无奈，只好答应让他摘花。因为池子边的花已经摘完了，又得叫三七到池塘中央去摘。
拿上了两朵绿荷，肖克岚又要了一支莲蓬，总算如愿以偿地拿着花和书离开。
第77章 杀兔子
肖克岚先到祠堂巷，吃过了晚饭再带女儿回家。
果然如花岱延所料，两朵绿禾一枝莲蓬，到了肖宴家里，三个孩子一人拿了一个，晚膳还没摆上桌，花和莲蓬已经四分五裂。
回家路上，路过糕点铺子，甜香味扑鼻而来。
“爹爹，这是芝麻糖饼的味道！”
孙锦语嘴馋了，但也只能闻一闻，孙秀娥告诉她换牙的时候吃糖，以后就要长成一个小妖怪。
走了几步，又遇到了准备收摊回家的瓜贩子，摊上还有几个西瓜，肖克岚拉了拉孙锦语的小手：“咱们不吃糖，买个吃瓜回去吃吧。”
孙锦语激动地跳起来说好，父女俩走到了西瓜摊前。
“老板，瓜怎么卖的？”
“收摊了，就收你一钱，我这瓜卖一百二十文的。”
“帮我挑一个甜的吧。”
肖克岚从摸了摸兜，今日出门正好带有一串铜钱，付给了摊主，一手抱着瓜，一手牵着女儿回家。
到家后肖克岚尿急先去了趟茅厕，让孙锦语去洗手等着他来开瓜。
结果上完了茅房来厨房里一看，孙锦语已经把西瓜切开了。她站在小板凳上，两只手拿着菜刀，刚把西瓜劈成两半，看到爹爹过来了，得意洋洋说道：“爹爹你看，我厉害吗？”
看到她手里晃晃悠悠的菜刀，肖克岚魂都快吓没了，连忙跑上去把菜刀夺下，教训道：“不是叫你等会儿吗？这刀多危险啊！”
西瓜切好了，父女俩坐在葡萄架下啃西瓜。孙锦语又开始眼巴巴地望着架子上的葡萄，盼着它能快点成熟。一口西瓜咬下去，忽然感觉嘴里有什么硬的东西，她取出来一看，是一颗牙。
孙锦语赶紧拿给肖克岚看：“爹爹，掉了掉了！”
她掉了是一颗下排的侧切牙，肖克岚望了望堂屋的屋顶，打算把它扔到房顶上去。
“爹爹你在干什么？”
“把它扔上屋顶，这样你就能长出一颗漂亮的新牙出来。”
肖克岚攒够了力气，一下把牙抛上了屋顶，随着到厨房里准备温盐水给孙锦语漱口。他小时候换牙，母亲也是这么做的。
掉了一颗牙，孙锦语感觉不适应，手指总是想去摸摸没牙的位置。
肖克岚严肃地叮嘱道：“别去摸啊，不然长歪了可别哭。”
孙锦语乖乖地把手放下来，父女俩再出去吃西瓜。因为掉了牙，孙锦语西瓜咬到后面时有些费劲。肖克岚起身去厨房拿来菜刀，把每一块西瓜上面的一半削下来，上面的给孙锦语，下面的自己吃。
拿到了西瓜尖，孙锦语吃起来没那么费劲了，她不经意地抬头来仰望房顶，回想方才肖克岚把牙扔出去的方向。
不多时，只见东边厨房房顶上一轮快圆的月亮缓缓升起，月光倾斜洒落下来，照亮了半个院子。
“爹爹，是不是快吃月团了？”
“嗯，不过你那牙可不能多吃。”
“阿娘怎么还不回来？我想阿娘了。”
“快了，吃月团的时候应该能回来吧。”
……
孙秀娥在秦府待了一旬的日子，秦家的客人也走了，她也乐呵呵地拿着银子和老太太赏的柿子回家。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大厨房里，听秦府的下人说，沈夫人这次是想来接沈小姐回京城，最终不知为何，还是沈夫人一人回去的。他们说沈小姐刚来临安的时候身子骨不好，三天两头惹上风寒，在这里养了两年，身子也不在像之前那么羸弱。
下午孙秀娥回到家时，前院是静悄悄的，她放下东西来到后院，院子里只有一声声蝉鸣。
“人都去哪儿了？大门没锁是掩着的，人应该在……”
孙秀娥正嘀咕着，看到书房窗边那个专心致志的身影，她飞奔着跑进书房：“相公！我回来了，你们这几天还好吗？小语没有调皮吧？”
她上去从肖克岚身后环住他的脖子，一手拿下他手里的书。
肖克岚手里书被拿走的那一刻被吓到，回头发现是孙秀娥，一把将身后的人拉入怀中，双眸含着温柔的笑意，贴近她的腮边轻声问道：“你回来怎么静悄悄的？”
孙秀娥仰躺在他怀里，本想坐起来，挣扎了一下被他按住后就没再动了。
“我明明喊了你几声，小语呢？出门玩去了吗？”
“嗯，在祠堂巷跟大郎和虎子玩。”
孙秀娥一听抓着桌案起身来：“我去把她接回来，秦老夫人赏了一些柿子，她肯定爱吃。”
腿还没迈开，肖克岚一股劲儿又将她拉了回去，紧紧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