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取豪夺男主后[穿书](86)
她从没想过自己还会有沉迷美色无法自拔的一天。
仅仅是挣扎了片刻,却也越陷越深。
若将来他要对付她,她又能拿什么与之抗衡?
*
不只是幻境接近尾声的缘故,还是因为临近月圆之夜,洛越近来愈发嗜睡了,而且梦中总是见到那个面如寒霜的男主,简直像是被噩梦魇住了一样,每次醒来都得半天才能缓过神来。
晏深似乎是察觉到了她梦境的问题,所以在卷轴没有发号施令时,他总是陪在她身边,等她醒来,无数次用拥抱和亲吻向她剖明自己的心意。
卷轴近来的指示大多针对晏深,没怎么提到洛越。
她在一个个梦境中辗转挣扎,看到那人眼眸中的厌恶愈发浓重。
她总是在中途介入梦境,所以不曾见识他怒火的起因,却总是承担被迁怒的后果。
男子捏着一个盛着猩红酒液的玉盏,在她面前轻轻晃了晃,微微眯了眯眼睛,问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里面加了什么吗?”
洛越已经丧失了辩驳的心力,垂眸看着一旁的桌椅,一言不发。
“我警告过你,不要在我面前耍这种小聪明。”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眸像淬了冰一样令人浑身发冷,嘲讽道,“师父,你就这么想和我上床?”
他微微俯身,将那盏酒送至她眼前,冷声问道:“甚至不惜用这种下.贱的手段?”
洛越闭上了眼睛,毫无挣扎地任他给自己灌下了那杯不知加了什么的酒。
“既然这么喜欢这种药,你就自己好好享用吧。”他猛地松手,已经空了的酒盏砰然坠地,落了个四分五裂的下场。
洛越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起了一股蠢蠢欲动的燥热,便抱膝蜷缩到了屋内一角,将脑袋埋进了臂弯里。
屋门被狠狠关上了,男子毫无留恋地将她独自锁在了这里。
脚步声逐渐远去,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她的神经上。
直到,不远处忽然出现了一个清脆的女声。
“深哥哥,你看,我自己缝的红盖头,好不好看?”
“当然了。不过……”男子笑了一声,揶揄道,“不是说不想嫁给我吗,缝盖头做什么?”
“谁说缝盖头就是要嫁给你了?我……我难道不能找别人去吗?”
“哦?昨晚还口口声声说要给我生孩子,怎么现在就要找别人了?”
“你简直不知羞!谁要给你生孩子了!”
难耐的燥热让人几乎难以思考,她艰难地忍受了片刻,这才从梦中转醒,浑身上下都冒了汗,捂得她皮肤潮红一片。
身旁的床榻空荡荡的,他不在。
洛越支着胳膊从床上坐起来,刹那间居然有些分辨不清自己是在梦境中还是在幻境中,抑或是在洞天里。
往昔的种种都褪去了颜色,不甚明晰,唯有刚刚听到的那几句对话翻来覆去在她脑海里沉浮,如若一根细长的针,反反复复刺穿她的心脏。
这些话她在原著小说里也看到过,当时只觉得无味,现下却陡然生出了满心酸涩,让她几乎难以呼吸。
她赤脚下了床,有些恍惚地打开了房门。
四下寂寥,只有一只小白猫窝在她的门前。
她想要伸手去抱它,白猫却猛地往前走了几步,引她跨出房门进入了院中。
“怎么回事,前些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被幻境同化了?”
“对啊,按理说她和祁岁根本毫无共通之处啊,还以为能稳当地破境呢,怎么到最后反而……反而成这样子了?”
“这猫哪来的啊?看着好生奇怪。”
“你闭嘴吧,这是我们能问的事吗?”
周遭的喧哗声渐起,洛越却充耳不闻地跟着白猫往前走,直到被一路敲锣打鼓的人马拦在了半路。
“让一让,先让新娘子的轿子进来。”
她蓦然惊醒,抬起头来,正好看到一身红嫁衣的女子从喜轿上走了下来,不知从哪吹来一股妖风,正好将她的红盖头吹落,露出底下艳绝的容颜来。
霞姿月貌,亭亭玉立。
和她有八分相像,只是眼型更圆,红痣落在了眉心,俨然有鹿羊之态,娇俏动人。
“她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得呢,这不,咱二爷抬回来个更喜欢的,看她还敢不敢闹。”
“二爷对她哪里是喜欢,不过是不甘心罢了,玩一玩也就腻了。”
哦,是他们大婚的时候了。
洛越手脚冰凉地往后退,彻底分辨不清自己究竟身处何地,只想远远逃开,逃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她像一具行尸走肉般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在暗淡的天色中关上了房门,心口处的钻心之疼让她短暂地清醒了过来。
月圆之夜,她的情丝又要发作了。
她的手指颤抖得厉害,好不容易才从玉牌中取出那个药瓶,结果一个没拿稳就让它落到了地上,骨碌碌地滚到了桌子地上。
钻心的疼痛让人几乎站不稳,她捂住心口半跪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往前爬了几步,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一个女子。
那是祁岁。
她端坐在床榻上,拿出藏在枕头下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入了自己的心脏,脸上带着解脱后的释然和快意。
这样去死……会很疼吗?
总不会比情丝发作时的钻心之痛更厉害。
洛越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匕首,鬼使神差地将其拿了起来。
与其被他极尽羞辱后再摘走本命莲,不如由她自己了断。
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这些天的朝夕相处,又真的只是他的一场骗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