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取豪夺男主后[穿书](97)
洛越又好气又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脸,无奈一挑眉:“你真是……”
晏深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然后伸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想让我心疼?”洛越嘴上点出他的小心思,眼睛却忍不住去看那条不算浅的伤口,心里早就泛出了酸涩。
晏深没有回答,像只粘人的猫一般用侧脸蹭她的手指。
怎么十年过去了,这人反而更爱撒娇了……
洛越狠心抽回了手仔细上药,不知不觉间便被他引得坐进了他怀里。
“师父……”晏深伸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声音很低,“你说过不会不要我的。”
洛越摸了摸他的脑袋,“吧唧”一口亲在了他的脑门儿上:“好了好了,盖个章给你。”
晏深愣了一下,原本潜藏在平静湖水下的漩涡仿佛被这轻轻一吻引了出来。
他握着洛越的手,引着她去摸自己后颈上那枚清透的莲花印。
“这里也有一个。”
原著中惹人唾弃令人厌恶的情契,在他这里仿佛成为了世上最为珍贵的宝贝。
洛越用指尖碰了碰那朵莲花,忽然问道:“念念……是你给我生的儿子?”
晏深蓦然僵住了,脑袋上冒出了两只毛茸茸的耳朵,紧紧抿住了唇。
“嗯?”她不依不饶地追问,故意说道,“又或者是你和别人……”
“不是。”晏深将泛红的脸埋进她怀里,“我十年前从莲池中偷走了你的莲子,用心头血温养了五年才将其养出了灵魄。”
屋内一直没有点灯,稀薄的月色透过半阖的窗在地上染出一片洁白。
洛越用指尖轻轻拂过那对敏感的耳朵,然后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其实她有很多话想要问他,这十年对她来说只是一场长梦,可对他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是浸泡在苦涩和悔恨中的煎熬。
然而言语太轻太薄,从三言两语的描述中,她难以真正窥见他走过的这条长路。
当初那个月圆之夜,实在像是乐曲中间令所有希望都戛然幻灭的败笔,如同扭曲的命运同他们开的玩笑。
如果没有那场误会,本不该有这样残忍的十年。
暴雨下的花树被烈风吹得枝桠四散,纷纷而落的花雨在湖面上拨出了点点涟漪。
远远看到天边泛起的鱼肚白之时,洛越反扣住晏深握在她腰间的手,想要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嗓子已经哑了。
晏深侧身将她紧紧环住,低头用鼻尖在她颈间磨蹭,低声问:“怎么了,是想喝水吗?”
洛越抱住他的脖子,将嘴唇抵到他耳边,近乎无声地说道:“我也爱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她没去问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爱意的萌生很难有确切的时间和地点,正如她也不知道自己又是什么时候对他有了计划外的情愫。
或许,唯一能够确定的,只有爱本身。
*
淮若风在艳鬼境中受了伤,被药宁留在云城医治,韩箬萱见他没什么大碍,便早早动身离开了,所以洛越每次带着念念和葵笙从外面回来,总能在院子里看到一个倚窗叹息的幽怨男人。
南湖阮家由于和鬼修纠缠不清,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被通天阁一网打尽,花娘和画念霜则留在云城处理艳鬼境的后续事宜,顺便把一心惦记着娘亲的小团子也捎带过来了。
“我看这剧情发展也太不对了吧。”葵笙偷偷扯了扯洛越的衣袖,小声嘀咕,“原著里不是说他把韩箬萱抛弃后更加放荡不羁爱自由了吗,怎么看起来反倒他像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小姨,你说得不对!”念念乖乖趴在洛越肩头,嘟着小嘴出声反驳,“淮叔叔不是像被抛弃,他本来就是被抛弃的。”
淮若风装作没听见,捂着胸口咳了几声,一边说着“今儿妖风怎么这么大”,一边“啪”地一声狠狠关上了窗户。
洛越揉了揉念念的脑袋,失笑道:“你淮叔叔本来就忧伤,别老戳他肺管子。”
葵笙对着念念做了个鬼脸,说道:“你家这小宝贝可不仅喜欢戳别人肺管子,昨天我还听到他跟姐夫吵架呢。”
“谁?”洛越不可思议地挑了挑眉。
晏深在念念面前向来是个温和的好父亲,况且这人情绪异常稳定,她实在难以想象他们俩会因为什么吵起来。
“念念没有跟爹爹吵架!小姨不能诽谤念念!”气呼呼的小团子握紧了小拳头,小脸通红,“念念只是说了实话,是爹爹不爱听实话,非要跟念念理论。”
“哦?什么实话?”洛越被挑起了好奇心。
念念撇了撇嘴:“我说我是娘亲最心爱的宝贝,爹爹非不承认。”
“可是娘亲都没有叫过爹爹宝贝,娘亲只这样叫过念念……”
“哦哟。”葵笙忍不住笑了,促狭地看了洛越一眼,对念念说,“你又没有二十四小时跟着你娘亲,你怎么知道她没叫过?”
“外面的风的确很大。”洛越咳了几声,若无其事地抱着念念往内院走,唯一耳垂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没等她跨过门槛,院中就突兀地响起了一串铃声。
石子路尽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形矮小的少女,耳朵上挂着两只大大的银铃铛。
“画念霜在哪?”少女看向洛越,直接了断地问道。
洛越如今修为了得,几乎一眼便看穿了少女的底细。
四肢僵硬、灵脉怪异。
这是个生出了灵魄又步入七境的人偶。
少女见她不答,继续道:“我是东原系铃人之主,来找画印主有要事相求,以东原宁家为筹码,只求她手上的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