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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美媚娇嫁给迂腐夫君后(42)

作者: 萧了了 阅读记录

今日早朝,林编修心生悔恨,以死恕罪,血染大殿。

此事一处,一片哗然。

底下的赵老太傅,不顾群臣的阻拦,颤颤巍巍的跪了下去,“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若非他拉着永成帝喝酒,也不必误了事儿,让底下的人钻了空子,导致圣旨被篡改。

闯下弥天大祸。

他在朝近四十年,辅佐过三代帝王,鞠躬尽瘁,从没想到耳顺之年,毁了一世清名。

他羞愧难当,如丧考妣,无颜立于世。

在众人再三阻拦,老太傅跪地,行了大礼,祈骸骨告老还乡。

永成帝赶紧让人将老太傅扶了起来,“此事不怪太傅,是朕。”

他言语有所停顿,在场大臣几乎都跪了下来。

谁敢言君王之责,且永成帝是因尊师敬师,罪责都归于柳编修。

朝臣请求严惩,其罪与谋反无疑,诛九族。

此事说到底最无辜的还是镇国侯府,柳编修死了便死了,

虽说是被篡改了的圣旨,到底是印上玉玺的,圣旨已下,抗旨便是欺君大罪。

就此事,不少朝臣意见各不同,尤其是与镇国侯府,政见不同之人,硬是想要将这桩婚事按在褚昭身上。

太子拱手而立,“圣旨既被篡改,便并非君意。”

又有人拿出大盛初立,太宗错下的圣旨为例。

曾封进士到瀚州为官,结果写作翰,那进士到了翰州,才发现他的官位早有了人,圣旨已下,便是错了太宗也未收回,只两官并立,直到半年后,才将那进士调离。

此话一出,不少人打量着镇国侯与褚昭。

两人面色清朗,与往常一般无二,便是替他们说话的人,落与下风,神色丝毫未变。

关于圣旨的事,朝臣争论不休,永成帝到底是听烦了,“此事容后再议。”

下朝后,李公公叫住了镇国侯父子。

御书房外,一下子老了十岁的老太傅,跪地再次祈求告老还乡,他实在是无颜面,留在朝中。

永成帝并未答应,请人将老太傅送回了府。

三人相错而过,褚昭明显瞧见老太傅面色苍白,竟然连站都站不稳。

褚昭扶了老太傅,老太傅歉疚的几乎不敢看褚昭,可到底还是朝他行了礼。

褚昭侧身不敢受,连忙还了礼。

老太傅在朝多年,兢兢业业,一身功绩,临到安享晚年之际,本该是受尽天下人敬仰,竟然背上了这样污名,简直不敢苟活于世。

御书房里,永成帝将奏章放在一侧。

“参见陛下。”

“不必多礼。”

公公搬来椅子,镇国侯父子不敢落坐。

永成帝神色宽和,没了方才在大殿上的威严,“圣旨已下,便是前朝也无收回一例。朕是你姑父,自然也不想你娶此妇,皇后常在朕耳旁叨扰,想为你聘的贤妻,本是为你与林府姑娘赐的婚,实在可惜了。此事朕可为你特例一次,收回旨意。”

闻言,镇国侯父子跪地,叩谢圣意。

永成帝并为让他二人起身,只当做话家常,甚至带着丝笑意,“圣旨虽是死物,也代表着天威,轻易收回若是失了民心,可要拿你是问。楚家一清清白白的姑娘,收回了旨意,怕是有碍名声,说起来也是因镇国侯府,才遭此横祸,可得好好补偿人家。”

永成帝像是才反应过来,“是朕话多了,倒是忘了两位爱卿还未起身。”

镇国侯父子二人这才站起身来。

“姑娘,怎办呢?”春和小声啜泣。

如今外面都在传圣旨是假的,不日将会收回圣旨。

一时间关于楚盛窈的流言骤起,比起原先那些虚无的谣言,如今都是些实打实的。

本是尘中泥,就做不成那玉瓷器。

名声有碍的庶女,怎做的了那高门大院的世子夫人。

以前能嫁的个贩夫走卒,如今怕只能遁入空门了。

她家姑娘真是命苦,原本受人陷害流言肆虐,如今京都的人还不将此事当做了笑料,真是逼的人没了活路。

“能如何?不是绞了头发去做姑子便是。”楚盛窈轻笑,又在心底补下了剩下的话,便是一杯毒酒上青天。

她执笔在画卷上,细细勾勒着,这是上次祖母带她去寺庙祈福所见的山水。

从高处眺望山岭壮阔,河流潺潺绵延不断。

昨日,她只差一只脚便踏进深渊,如今不过是再经历一次罢。

她竟没了胆怯。

春和只当姑娘是受了太大的打击,悲喜困于心,连显于色都困难。

楚明德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只觉得正应当如此。

只等圣旨被收回,他便发落让全府上下丢尽颜面的庶女,便是老夫人再阻挠,也绝不姑息。

只不过没等到永成帝,派人收回圣旨,京都又发生了一件大事,老太傅因心中有愧,自戕于房中。

尸体被发现的时间,太傅府哭声一片。

府内老夫人本就缠绵病榻,骤然听闻老太傅自裁,一命呜呼。

一时之间,太傅府没了两名主子,府内戚戚,哀婉不决。

永成帝在听到消息一时间悲怆,尤其是在看见老太傅遗书时,声带哽咽,让人将其厚葬了。

老太傅既哀痛,因自己之过,导致圣旨被篡改,还害的褚世子和楚府三姑娘背上流言太过自责,才会悬梁自尽。

老太傅为人良善,体恤百姓,时常救济流民,且本就是当世大儒,被不少人所景仰,他死的消息,不过一日便在京都掀起风浪。

有甚者开始议论,若非镇国侯府,不得罪了那柳编修,事情也不至于此,又有言道若是不收回圣旨,将错就错,老太傅也不会自责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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