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第五阙就够了,怎么还来了俩?
头痛归头痛,但她舍不得赶人。
第五阙冒死护她的事儿,其实她挺感动的。
第五阙和沈逆不太分彼此,有事儿是真上,已经助沈逆好几次了。阿索突然出现的那夜,要不是第五阙舍身救她,她现在肯定没命了。就算侥幸还留着一条命,恐怕也被李褚所抓,用她来为登基铺路,下场都不敢多想。
这会儿吵点怎么了,吵吧,吵点有人气儿,热闹。
德政殿归来,沈逆不再依赖轮椅,平日里能走就走走,也一直在喝疗伤型强效营养液,身子恢复得很快。
沈逆看得出来,李煽还是眷恋尘世的,但她已经没有时间了。
这份遗憾让沈逆有了种紧迫感。
之前的确也想快些康复,可是边烬终究带走了很大一部分的生命力,沈逆想让自己更振作一些,偶尔也会陷入乏力和疲倦之中。
如今她心里多了一份道不明的动力,不想蹉跎的心境在翻涌。
她又开始沉浸在工作室里。
离开前有些事得了结,有些准备得做足。
累一点,身子和脑子反而又活了。
沈逆路过姐俩,慈祥地摸摸第五阙的脑袋,走了。
二姐看着沈逆离开的背影,问第五阙:“难怪你藏这儿了,原来是给侯君当宠物。”
第五阙:……
姐俩吵归吵,感情还是很好,二姐顺势躺在第五阙的腿上。
被吊了半天,浑身疼,累得慌。
二姐说:“你能跟你侯君姐妹说一下么,这段时日我想在侯府避难。什么时候等阿娘消气了,或者你又活了,我再回去。”
第五阙:“可以。”
“你真好。”
“一百两辛苦费。”
二姐:?
二姐:“不是,阿阙,你掉钱眼里了?怎么这还要收费?”
第五阙:“嗯,刚才腿给你枕,再加五两。”
二姐:……
她的确掉钱眼里了。
当她醒来时没找到贺兰濯,却发现一张存了巨额银钱的卡时,不用任何人说半个字,她亦明白这是何意。
贺兰濯拼死救回了她的性命,留下所有的积蓄帮她完成心愿。
这是诀别。
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的夜里,第五阙睁眼看天明。
给贺兰濯飞了无数封信,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第五阙也坐着轮椅在长安城里找了一圈又一圈,从日升到日暮,只想当着贺兰濯的面对她说,你才是真傻,我要的从来都不是山。没有你的山头,山水无趣,落日寂寞,要来有什么劲呢?
所有美好,都得有你在。
得有你。
哭了几夜后,第五阙抹掉了眼泪。
贺兰濯将她保护得这般好,不是让她躲在被窝里哭的。
如果她是个特别可靠的人,贺兰濯不会倾尽所有来救她,满足她,然后独自离开。
贺兰濯肯定会留下,向她倾诉,一起商量对策的。
第五阙对自己说,别再当个废物。
要赚钱,要自立,要变得更厉害。
她要去找贺兰濯,告诉贺兰濯:所有的事我都摆平了,你不用操心任何事,更别再离开,只需要负责喜欢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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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阙和沈逆一同养伤,互相督促着。
第五阙还教沈逆一些调息吐纳的方法,能助精力和体力更快恢复。
沈逆在修补自己,规划前路,与此同时,为第五阙专门打造的S级武器终于完成了。
断腿已经基本康复的第五阙听到沈逆送她的宝贝终于大功告成,兴冲冲地跑到工作室。
“在哪儿呢?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沈逆正在净手,下巴冲着工作台的方向点了点,“在那,试试看。”
第五阙兴致勃勃地走到工作台前,笑容挂在脸上,眼珠子忙碌地找了一圈又一圈,疑惑了。
哪个是我的宝贝啊?
沈逆净完手擦干净,回头一看,见第五阙正在拆她的机械臂。
沈逆:“干嘛呢你?”
“这不是你给我造的武器吗?”
“你看着它像你的武器吗?那是我工作用的机械助手。”
“那是哪个?总不能是工作台吧?”
沈逆也是纳了闷了,拎起一双金属拳套丢给第五阙:
“你这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没见着这儿还有一副拳套?”
第五阙接过拳套,也挺纳闷。
“我还以为这是你干活时戴的手套,工作完丢这儿了。”
“别小看它,这可是迄今为止除了逆芯之外,耗费我最多精力和财力的装备。”
金属拳套是露指的款式,通体是隐隐有光的玄色。戴上后有种神奇的皮革感,完全不觉得僵硬,手指活动起来也非常灵活舒适。
沈逆推来一个击打测试仪,自己先开了外骨骼战衣,用力一拳打上去,测试仪显示力量指数为一千零二十一。
沈逆:“你试试。”
第五阙活动活动手指,跃跃欲试。
“我是不是起码得两千起?”
“甭客气,用全力打,让我看看效果。”
第五阙准备出击的时候,沈逆还后退了一步。
这一拳出去第五阙还是略有收着力的,就怕已经好得差不多的伤口再次裂开。
谁知——
已经在侯府安顿下来的二姐正在茶斋里饮茶。
侍女为她倒了一杯特级白毫银针,二姐闻到那清甜的香味心旷神怡。
这侯府可真是个好地方,虽说她那六妹老是作妖作出烂摊子让她收拾,可也是托了六妹的福,她才能住进侯府。侯府里吃穿用度可都是天子赏下来的,外面有银子都买不到,二姐感觉自己被吊了大半天的罪没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