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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前未婚夫们(36)

“天冷,挤在一起睡才暖和。”郗瑛听宁勖又叫红福傻婢女,朝他翻了个白眼。

宁勖拿了干布巾,捉住郗瑛的手细心擦干,意味不明道:“早知你怕冷,喜欢挤着一起住,我就让哎哎,别掐!”

“敢说不敢做,我要与你同挤一张床,你敢?”郗瑛收回手,嘲讽地道。

宁勖看着手背上的指甲印,很是坦然承认了:“不敢,我怕把控不住。还未成亲,你会吃亏。”

郗瑛呵呵,走到条几边坐下,宁勖也走了过来,坐在了她身边。

草屋狭窄,家什破旧,饭菜也简单,条几上摆着一罐子炖肉,一碗菘菜,蒸蛋,两碗白米饭。

两人挨挨挤挤坐着,宁勖的腿长,郗瑛要侧身让开些,他才能放得直。

灯盏上烛光如豆大,朦朦胧胧照着。宁勖靠过来,贴着郗瑛的脸,低声道:“我很快便回来,回来之后我们就成亲。”

“吃饭呢!”郗瑛听他声音中漾着春意,头抵过去,顶开他的脸,顺道剜了他一眼。

宁勖笑,再次贴过来,脸摩挲着郗瑛的脸,在她即将翻脸时,飞快坐直了身。

饭后,宁勖便得启程了,他系好大氅,万般不舍将郗瑛拥入怀,用大氅裹住了她。

两人谁也不说话,静静相拥。

清冷月辉从窗棂透进来,洒在陋室中,他们的身上。

外面的马嘶鸣了声,宁勖终于缓缓松开手,道:“等我归来。”

郗瑛道好,“一路平安。”

宁勖用力亲了下郗瑛的额头,转身大步离去。他越走越快,怕回头看一眼,他会忍不住抓她一道上马。

打仗辛苦血腥,他不能那般做。

只他后来,无比痛恨这个决定。

郗瑛没有等他归来,她离开了。

第25章 别怕,我是沈东章沈九

宁勖一行离去,小院突然变得宽敞,同时也空荡起来。

郗瑛睡觉喜欢乱滚乱翻,便搬到了宁勖所住的东屋。独自一张床,晚上想怎么滚就怎么滚,无需考虑红福被她踢醒。

谁打赢打输,也不是她能决定,她从不庸人自扰。

手上有钱,米缸有粮食,身上有暖和的衣衫,心里不慌。

宁勖离开,她并未受任何影响,难得睡了个好觉。

早间山峦的薄雾,在太阳出来后便散开,又是一个暖洋洋的好天气。

灶房没那么多的活计,红福现在轻松了,饭后见郗瑛从后门走出去散步,也挎起竹筐跟着去菜地里摘菜。她站在田垄上看来看去,半晌后却没动,满脸的嫌弃。

“七娘想吃甚,萝卜还是菘菜?”红福脚尖拨开萝卜缨子,看着萝卜的大小。

冬日除了萝卜就是菘菜莴苣那几样,宁勖挑食,不喜欢吃葱韭等气味辛辣等菜。莴苣早就吃光了,萝卜菘菜也所剩无几,只有韭蒜还有一大垄,挨挨挤挤长着,新鲜水灵。

乡野村子无所事事,成日除了吃便是睡,无聊至极。

郗瑛很是认真,庄重思考着中午吃食,道:“没了鲜肉,鸡也吃光了,还有些蛋,我们做韭菜蛋饺吃吧。”

红福也想吃韭菜了,马上高兴道:“我去拿刀割韭菜!”转身跑回院子去拿刀。

郗瑛便在田垄边等,护卫不远不近守着。

很快,红福拿来了行山赠给他们的砍刀,郗瑛看得很是无语。

杀韭菜焉用宰牛刀!

郗瑛看着刀,脑子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腊肉,道:“红福,我们上山去。”

红福哦了声,跟着郗瑛往山上走,快走到山脚下才问道:“七娘,我们上山作甚?”

快过年了,正是熏腊肉的时候。她看过熏腊肉用柏树枝,也有人用橘子树枝,会有股特别的香气。山上除了松柏,还有几颗橘子树,上次来砍柴的时候郗瑛见过。

郗瑛道:“我们去砍松柏,橘子树枝回来熏腊肉。红福,你熏过腊肉没有?”

“我没有亲自熏过,不过,以前在明州城,庄子每到冬日便会熏各种腊肉腊鸡腊鸭,送到府里来。我看过许多次,应当不难。”

红福也想吃腊肉了,挥舞着手上的砍刀,兴致勃勃道:“我们快些上山,等下回来再割韭菜。”

郗瑛见四个护卫跟了上来,便对护卫头领丁一道:“劳烦你前去买半扇猪肉回来,连着排骨一起买。”

丁一忙让属下去了,郗瑛继续往山上走,他几步上前,挡在了前面,恭敬地道:“娘子且等一等。”

郗瑛明白过来,丁一他们有护卫的规制,人数不能少。守卫她安全的人,她自不会为难,于是与红福在原地等着。

前去传话的护卫很快跑了回来,郗瑛与红福便朝山上走。这座山是她们两人唯一的后花园,早来了无数次。熟门熟路轻松上了山。

山不高,山顶往下,却是一片险要的悬崖。悬崖下,大江奔流而过。

站在山顶朝江对岸眺望,与山这边的情形差不离,零星的草屋村郭,沿着蜿蜒山坳坐落其中。

松柏到处都是,红福先去砍橘子树枝。橘子树长在靠西背阴处,长得倒茂密,就是结的橘子只有鸽子蛋大小,涩得狗都嫌弃。

红福拿着砍刀,呲牙咧嘴用力砍着。丁一见状,忙叫了护卫上前帮忙,她将砍刀给了护卫,与郗瑛站在一边等着。

背阴之地冷,郗瑛与红福拨开杂草树枝,走到太阳底下,坐在石头上歇息。两个护卫,始终尽职职责,离得几步跟着。

红福左顾右盼,靠近郗瑛低声道:“七娘,瞧他们,啧啧,紧张成这样了。山上我们来了无数次,哪有什么危险。”